目标很明确:再往前三四公里,就是福家的温泉庄子!只要到了那里,她就安全了!哥哥们的人手一定在那里!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却沉重得让人绝望。
九十公斤的体重和原主常年深宅缺乏锻炼的身体,让她的“狂奔”比寻常人快走还慢!
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如同擂鼓,每一步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汗水混杂着雪水浸透了里衣,冰冷刺骨。
身后,山匪粗鲁的叫骂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符咒!
“臭娘们!站住!”
“看你往哪儿跑!抓住她!”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
那带着汗臭和血腥气的喘息仿佛已经喷到了她的后颈!
一只布满老茧又肮脏的手带着劲风,猛地抓向她的肩膀!
完了!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心脏。
福满满甚至能想象到被抓住后,柳文轩那张伪善的脸出现时,自己百口莫辩的屈辱境地!她不甘心!她才刚来!老天爷不会这么坑吧?!
就在那魔爪即将触及她衣料的千钧一发之际。
“咴——!”
一声穿透云霄、充满力量与威严的骏马嘶鸣,如同惊雷般炸响!紧接着,是急促到令人心脏骤停的马蹄声!
那声音并非由远及近,而是仿佛撕裂了空间,刹那间就降临在咫尺之间!
福满满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一股凌厉无匹的罡风擦身而过!眼前寒光一闪,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啊……!!”
“呃啊……!!”
两声凄厉短促到极致的惨叫,如同被掐断了喉咙的鸡!温热的液体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噗嗤”一声,喷洒在洁白的雪地上,瞬间洇开两摊死狗般的血痕!
两个凶神恶煞的山匪,连哼都没能多哼一声,如同被砍断的木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脸上还凝固着贪婪与狰狞的扭曲表情。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福满满僵在原地,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她猛地抬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一匹通体玄黑神骏非凡的高头大马,如同最深沉的黑夜凝聚而成,正喷着灼热的白气,前蹄微扬,稳稳钉立在她面前不足三步之处。
马背上,端坐着一个男人。
天神!这是福满满脑中瞬间炸开的唯一念头。
逆着冬日午后稀薄却依旧刺目的天光,他身披玄色绣金蟠龙纹大氅,身形挺拔,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孤绝与冷冽。兜帽被风微微吹落,露出一张足以令天地失色的容颜。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古渊,幽暗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里面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万年不化的寒冰与掌控生死的漠然。
那是一种超越了世俗审美的俊美,糅合了极致力量与极致冷漠,凛冽而锋利,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劫后余生的狂喜,对绝对力量的震撼,对极致美色的冲击,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福满满所有的理智堤坝!
“哇……!!!”福满满想也没想,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爆发出惊人的潜力,猛地扑了过去!她不是扑向马,而是精准地扑向马背上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一双沾满泥雪的手死死抓住他垂落的玄色衣袖,如同抓住唯一的救命浮木,嚎啕大哭!
“谢谢!谢谢!呜呜呜……大将军!大英雄!大善人!活菩萨!我的再生父母啊!呜呜呜……”
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福满满只能用最原始、最激烈的哭嚎和所有能想到的最高级赞美词,来表达心中那排山倒海般的感激与庆幸!
什么仪态、什么男女大防、什么认不认识,统统见鬼去吧!她只知道,是他!是这个天神般的男人!把她从地狱边缘硬生生拽了回来!
被福满满死死抓住袖子的男人,身体似乎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那双寒潭般的眸子低垂,落在福满满哭得涕泪横流而毫无形象的脸上,低沉醇厚却听不出半分情绪的声音响起:
“你不认识本王?”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冷冽,却该死的好听。
福满满哭声一滞,泪眼朦胧地抬起头,近距离地对上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本王’?原书中只有一位王爷,正是九皇叔萧彻,也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是他!九皇叔!摄政王萧彻!原书中女主林婉儿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天!福满满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怎么能有人……帅得如此惊心动魄!如此冷酷!如此……强大!
原书作者那贫瘠的文字,根本描绘不出他此刻降临所带来的万分之一震撼!这哪里是人?分明是踏破虚空而来的神祇!
“认……认识!您是九皇叔!天啦!您怎么能这么帅!帅得没天理了!这么冷!这么酷!这么……这么……”福满满语无伦次,满脑子只剩下对眼前这张脸的极致欣赏和对他孤寂结局的暴殄天物之感,“……难怪是原书林婉儿的白月光!这么帅的人居然孤独终生!这简直是对造物主的亵渎啊!”她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秃噜了出来。
萧彻英挺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起,那双寒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无奈?
他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福小姐,如此盯着男子看,实属唐突。回头本王会让皇嫂拨两个得力的教养嬷嬷去福家,好好教导你闺仪。”
福满满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脸上瞬间爆红,几乎能煎鸡蛋。
她手忙脚乱地试图擦掉眼泪鼻涕,挤出一个尴尬又讨好的笑容:“九…九皇叔教训的是!您好看!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好看!是我没见过世面,失礼了!我以后一定注意!求求您千万别告诉姑姑,好不好?她老人家知道了,我九个哥哥能把我念叨死……”
她嘴上认着错,保证着,但那亮得惊人的眼睛,却依旧像粘了强力胶一样,舍不得从那张俊美绝伦又冷若冰霜的脸上挪开半分。这颜值,这气场,看一眼少一眼啊!
萧彻看着她那副“我错了但我不改下次还敢”的模样,似乎也懒得再纠缠礼仪问题。
他目光扫过她狼狈的衣衫和苍白的脸色,无悲无喜、无怒无笑,声音依旧冷冽如冰泉:“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
“柳文轩!”这个名字瞬间将福满满从对美色的极致欣赏中狠狠拽回残酷的现实!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脸上残留的红晕瞬间褪去,只剩下惊怒交加的苍白。
她甚至顾不上再看萧彻,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继续朝着温泉庄子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边跑边喊,声音因急切和愤怒而尖利:
“九皇叔!帮帮我!拦住后面那个人模狗样的败类柳文轩!是他设计我!他勾结山匪想败坏我的名声,然后再装模作样地来‘救’我,好顺理成章地纳我为妾!把我当成他的钱袋子和往上爬的垫脚石!这个畜生!”
萧彻并未立刻行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抖缰绳,那匹神骏的黑马便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跟在了踉跄奔跑的福满满身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只淡淡问道:“你既将他的心思看得如此通透,怎还会上当受骗,落入此等圈套?”
福满满又气又急,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她喘着粗气:“我……我……”
她能说原主是被恋爱脑糊了心吗?这锅背得真冤!她只能含糊道,“以前眼瞎!现在看透了!九皇叔,求您快……”
话音未落,萧彻的耳朵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他冷冽的目光投向山道拐弯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不必跑了。你若再拖延,柳文轩的人马,顷刻便至。”
他微微侧身,露出马鞍,“上马。本王送你。”
福满满脚步猛地顿住,抬头看向那高头大马,再看看自己圆滚滚、沾满泥污的身体,一股强烈的自卑和难堪瞬间涌上心头,脸颊再次火烧火燎。她窘迫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算…算了……我太重了……马……马会累坏的……我还是跑吧……”
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笨拙爬马的狼狈样子落在这位天神般的人物眼中。
萧彻闻言,目光在她身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没有她预想中的嫌弃或嘲讽,只有一种纯粹的的平静,似乎只是在衡量骏马的承载能力。
下一瞬,他动作快如闪电!
福满满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沉稳而强大的力道箍住了她的腰,不是搀扶,不是托举,而是如同扛起一件物品般,干脆利落地将她整个人凌空提起!
她甚至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就已经侧坐在了那匹神骏黑马宽厚的马背上!玄色的大氅带着清冷的松木气息拂过她的鼻尖。
“坐稳。”萧彻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拎起了一个包袱。他翻身上马,稳稳坐在她身后,一手自然而然地绕过她身侧拉住缰绳,另一只手……似乎为了维持她的平衡,虚虚地扶在她腰侧的后方,保持着绝对的距离和分寸。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份力量感与控制力,令人心惊。
他竟然……真的毫不费力!而且,没有丝毫的嫌弃!这个认知,如同暖流瞬间冲垮了福满满心中因体型而筑起的最后一道自卑防线,带来一种近乎战栗的震撼和……悸动。
骏马迈开稳健的步伐,朝着温泉庄子的方向走去。福满满坐在马背上,身体随着马匹的移动微微起伏。
后方,是男人宽阔挺直的脊背,玄色的大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身上传来的清冽松木香和一种沉稳如山岳的气息,将她牢牢地笼罩其中,隔绝了身后的血腥与可能的追兵,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福满满悄悄扭头,目光近乎贪婪地描摹着那颀长挺拔、如松如岳的身影。
人间绝色!有权有势有颜有身材!关键是对她这具被世人耻笑的身体,没有流露出半分鄙夷!
在这个以瘦为美的世界里,原主因为肥胖承受了多少恶意和嘲笑,深宅自闭,压力之下只能靠厨艺天赋慰藉自己,越吃越胖,哥哥们心疼又不知如何是好,形成了恶性循环……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平静和力量,对她而言,是比救命之恩更珍贵的礼物!
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坚定的念头在她心底疯狂滋生、壮大:拿下他!一定要拿下这个极品王爷!
不是为了攀附权贵,虽然这确实是个巨大优势,也不是仅仅贪图美色,虽然这美色实在过于惊心动魄,而是因为他值得!她喜欢这份强大,欣赏这份冷冽下的公正,更感激这份不带偏见的援手。
福家需要!缓和福家、太后姑姑与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之间的关系,至关重要。
她自己更需要!这样一个强大、可靠且不以外表取人的男人,简直是这个操蛋世界里为她量身定制的避风港!
一举多得!必须拿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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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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