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妍捂着手肘,皱眉回看,竟然是一个砖头般厚度的东西,她有300多度的近视,看不太清具体是什么,但是隐约有点钱的样子,她敲了敲脑袋,想什么呢......
明明记得,昨天晚上睡觉前还没有,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个东西?后门晚上会落锁,也不会有人进来呀。
难道是张叔或者刘阿姨他们放在这里的?
她弯腰探头,眯着眼睛走近,待看清才发现,竟然真的是一摞钱!
祝妍蹲在地上,错愕盯着面前的东西,这.......这谁放这儿的?!
刚才的响动,把关山瑜吵醒了,她起床开门看到女儿蹲在地上发愣。
“大早上,你蹲在这里干什么呢?”
祝妍指了指地上的东西,关山瑜看清是什么后,也被吓一跳,询问怎么回事儿。
祝妍也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她把钱搬到屋里,打算等看到张叔后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他。
祝妍并不想让除了张叔外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妈妈来的第二天,门口有一摞钱,谣言如虎,知晓的人多,传来传去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呢。
副楼早餐是7:30开餐,她在餐厅瞅准机会,悄悄把这件事情跟管家说了。
张管家也诧异极了,自他管家以来,从未有过如此之事。
怀着纳罕的心思,他去了地下一层的监控室。
一帧一帧的画面走动,直到凌晨3:40,忽现一人影,带着帽子,抱着一摞钱放在了关山瑜房间门口。
画面中的人,宽大不堪的裤子,黑色卫衣,一两撮酒红色的头发从兜帽中漏出了马脚。
张管家眼神复杂的看着画面里的人,砸了咂嘴,一言不发的关门,拎着“赃物”上了二楼。
陷在床上沉睡的侯君素,被一阵急促的敲门上吵醒,腾的坐起来,大吼“谁啊!”
大早上的,谁敢这么吵他!
客厅的报时钟,咚咚咚敲响10点整点钟。
他大力拽开门,刚想发脾气,一看是张管家,瞬间歇菜了。
张叔原是爷爷手底下的兵,年轻的时候执行任务受了伤,退伍安排在了山庄工作,他可不敢在张叔面前放肆,不然回头挨顿好揍。
再看到张叔手中的东西,更萎了。
这时,他才想起来,昨天太困了,竟然忘了删监控视频了。
或许也是心里侥幸,根本用不着这么着急删视频,毕竟预测的就是祝妍会昧下这笔钱。
侯君素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让出一条道,让张管家进房间。
“君素,说说这是为什么吧?”张管家把钱放在桌子上。
“咳,开个小玩笑,做个新员工入职测试。”
张管家当然不信他的解释,虽对其行为不解,但也不愿意多深究,只当是犯了中二,闲出毛病。
侯君素的红毛在阳光斜照下明亮煌煌,刺的张管家眼疼。
“你妈妈昨天说,要转航线去美国看你哥,半月后才能回来。”张管家忽略侯君素眉间的喜色,继续说道“但是鉴于8月中旬你要和她一起参加许老爷子的寿宴,她不希望回来还看到你的红毛,不然她会把你的头踢掉。”
侯君素听完,眉毛直跳,嘴里还硬“我的头发,我做主,反抗独裁主义,从我做起。”
“行,那你在这儿反吧,我走了”张管家点头赞叹,关门走人。
侯君素把自己砸到床上,唉声叹气,又从床上跳到地上,对着抓理头发,自恋“这头发多帅!现在小女生就喜欢这样!”
看到桌子上的钱,啧了一声,难道是钱太多,资助生不敢拿?
胆子也太小了......
还得想个法。
按照张叔的评价,侯君素的裤子,形似吊裆裤,可惜看不见吊,只剩摇摇欲坠的裆。
宽大的裤腿,侯君素一缩上身,人海中就只能看见一条裤子成了精。
梁泉在的时候,这股子风气还能刹住,梁泉不在家,侯君素的裤子就愈发的放荡。
这日,侯君素又在自己裤子上用剪子比比划划,不知道又想剪到哪个海岸。
他觉得很酷。
插着兜,下了楼。
一楼客厅,横亘了三层楼高的屋顶天窗,阳光透过玻璃,打在巨大的琉璃吊灯上,折射的光打在地板、墙面上,形成非常艳丽的光影,把彩虹请进了房间。
侯君素转了一圈,接客厅没有人。
通过实木圆拱垭口,休息室,他看到资助生在擦拭钢琴。
原来读高中的时候,她的同桌是一个女生,在高二元旦晚会的时候,她同桌在高高的演播厅舞台上,穿着一身齐脚踝的白色长裙,黑长头发如瀑布般倾泻在后背,红色蝴蝶结发夹在脑后展翅欲飞,纤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曼妙,舞台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全校的学生都为之一叹。
祝妍对这一幕也久久难忘,更难忘的是那台发出美妙声音的钢琴。
她也想弹......曾经小学时候,不懂事地跟爸妈提过,后来...就再也没有后来了。
今天她看到站在休息室的钢琴,好似又回到了高二元旦晚会,情不自禁地按了一下键盘,咚!
咳!
咚!和咳!同时在耳边响起,她有些疑惑,钢琴的声音这么复杂,一个键,两个声音?
察觉耳边呼吸声,猛地抬头。
侯君素本来是想看资助生到底上干什么,吓唬一下她,没想到被她的后脑勺来了一次猛烈的撞击。
他漂亮的鼻子要歪了,他右手捂着鼻子,满眼斥怒地瞪着资助生。
祝妍被吓了一跳,一看是侯君素,连忙道歉。
侯君素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便也忍下了这次疼痛,右手揉着鼻子,高高在上道“好好干啊!不要偷懒。”
他左手一直插在兜里,转身返回大厅的时候,左手在裤兜里晃动,左腿也跟着颤动。
随即,一张百元大钞从裤腿下掉了出来,左腿一抖,又一张百元大钞掉了出来。
正低着头恭送的祝妍,抬起眼皮看到这一幕,惊掉了下巴。
连忙放下恭敬,捡起钱,追上人“二少,您的钱掉了。”
谁知越喊,前面的人走的越快,无奈,祝妍拽住了他的衣服。
“二少,您的钱”
“不是我的钱!”
“是您的,我都看见了,从您裤腿里掉出来的。”
“你看错了,不是我的钱。”
“哦好的。”祝妍觉得梁阿姨的二儿子脑子有问题,她把钱揣兜里。
侯君素略作试探,便认定了自己的猜测,大笔钱昧下怕出事儿,这小钱肯定是不怕的。
真是穷人,连发横财的胆子都没有。他很不屑。
之后两天,侯君素总是在祝妍面前晃,然后就像ATM机一样,一直在吐钞票。
祝妍询问发现,侯君素的脑子依旧,便再也不问,捡了钱就揣兜里。
她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人,不知道该如何揣测他的行为动机。
夜深人静,风不静树不静,她坐在窗前,望着桌子上展开的一百元钞票,直纳闷。
关山瑜听她说,便猜测“是不是二少爷知道咱们家家境不太好,所以暗暗的帮助咱们,然后又不好意思说。”
祝妍听罢,恍然大悟,自己早该猜到!他是梁阿姨的儿子,善良是一脉相承的!
但是这钱,她不能要。
其实也不是清高,钱白白得到的多了,时间一长,她就会陷入不劳而获的喜悦不能自拔,这是祸不是福。
第二日,侯君素依然在抖钱,算了算,差不多抖了有5000了,这该收网了。
真是到头了,抖腿抖的他发憷,在这么下去人工性羊癫疯,他是第一例。
谁知,祝妍今天竟然又喊住了他。
——
“你知道她喊住我干什么吗?”侯君素在房间里难以置信地说着“她说:二少,谢谢你,不过你真的不用这么做,太太已经帮助我很多了,这些钱我不能要!”
“正常,我渣爹那位,原来更狠,自己还掏钱给渣爹,反送!你家这个才到哪儿啊”电话那头的许昌言了然说道“这才刚开始,在你跟前先展示自己的富贵不能淫,然后再哭泣你是个好人,接着就说没了你不行,以你为天。二少啊,她这是盯上你了啊!”
侯君素打了个寒颤“别恶心我”,刚升起对资助生的好感,瞬间又被许昌言的话吓没了。
许昌言的二妈,他可领教过,那可是血盆大口黑色大丽花。
他那个二妈,当初就是他妈妈资助的学生,在他10岁的时候,考上了A城的大学,他妈妈可怜她孤苦邀请她暂住家中,没想到竟然被人偷了窝。
许昌言的亲妈被气出了病,没几年就死了。许昌言就落到这个二妈手里,到现在都被欺压的出不了头。
侯君素打小就听发小这悲惨的人生,实在是对资助生有着天然的恶感。
“是不是你家有监控的事儿,你家那个资助生也知道,所以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啊,毕竟她也不像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侯君素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我再想想,看看怎么能规避掉监控。”山庄的监控是安全保障的一部分,不可能关掉。
“多简单的事儿,让她直接滚蛋不就行了么!”许昌言烦侯君素磨磨蹭蹭的,直接赶人多省事儿。
“你是让我凑脸挨打是么!我倒是想把人赶出去,可是我老妈刚把人弄过来,我就想方设法开除,合计着打我,挨不着您什么事儿是吧大哥?!”
许昌言也愁,自己好兄弟不能步了自己的后路啊,他冷眼看着楼下走出穿着暴露的老女人,忍住把酒瓶砸她头上的冲动,回到屋里,出主意“你别扔钱,钱太扎眼,你下次扔金豆,专门扔在监控监不到的地方,然后买个针孔摄像头,做一下掩饰,看...啊你家资助生叫啥名?”
侯君素被问的一愣,“资助生就资助生,我管她啥名!”
祝妍每天打扫卫生都有新的感叹,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比静山和喜马拉雅之间的高度差都大。
这周主要负责的是一楼,所以她多数也是待在地下室或者一楼干活,等妈妈的活都干的差不多了,她才会在二楼和三楼串着帮刘阿姨做工。
很奇怪,一楼的角角落楼,总是散落着一些宝石、金戒指、金项链、玛瑙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而二楼和三楼都没有,一楼除了他们四个也并没有其他人住,这几日除了二少爷也并没有其他陌生人来家里。
大概就是二少爷不小心丢失的,梁女士的家人真的很粗心大意。
不过没有关系,她都给捡起来攒着~
每天做清扫的时候,她都以为自己是沙漠掘金老人。
这种体验很新奇,搞得她每天都期待第二日的醒来~简直是美梦开启日。
她觉得她上辈子应该是个乞丐,一直都在捡东西,之前捡的是狼狈,现在捡的是宝贝!!
她把一个一次性袋子敞着口放在上衣兜里,清扫一个角落发现一个小东西,低声惊呼,开心的放进口袋里,继续搜罗下一个角落。
然后到傍晚的时候,会把积攒了一天的宝贝,都交给管家张叔。
张叔从祝妍手里接过这些碎钻小金豆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还以为这孩子上了高中后能安稳一些,不会再跟初中的时候那么淘气,没想到......张叔捂着额头,他有些头疼。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