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魏尔伦先生根本不熟诶我怎么问?”
“那你想——办——法——啊。”
“……只是区区中也而已居然对主人颐指气使吗?明明中也这一辈子都要当我的狗。”
“谁答应过那种事啊?!宰了你哦?!”
“我不管中也去问!”
“我已经问过一次了要去你去!”
“我才不要,中也自己去啊!”
“你去啊!”
“你去!”
“你去!”
“你去!”
“你——”
“要不我去?”
“好!”太宰和中也异口同声地答道。
“……”
“……”
在一片空气都快要凝固的死寂中,两人向第三个声音的来源缓缓转过头。魏尔伦站在他们身后,正微笑着注视他们——但他的眼睛可没笑。
“大早上的要去哪呢?”
“……”
“……”
太宰治知道中也的哥哥体质特殊,但他很惊讶竟然这么特殊。魏尔伦身上的咒力少到完全被房间里的咒力场掩盖,以至于他靠近时两人都全然不觉,看来他的咒力总量比一般非术师还要低。
“……哥,你醒这么早。”中原中也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你们俩的声音粗略估计超过90分贝,我不醒不行。”魏尔伦略带怨念地回答。但他看上去却没有中也那种明显睡眠不佳的疲惫感,反而容光焕发,一点不像被咒灵诅咒的样子。他看向弟弟旁边陌生的少年,带着几分疑惑挑了挑眉:“这位是?”
“哥哥好,”太宰治用标准流利的法语回答,他脸上迅速挂上一副友善的笑容,完美到可以去觐见亲政时期的路易十四,他向魏尔伦伸出一只手,“我是中也的同学,今天特地来拜访,我叫……”
“太宰治是吧。我想起来了,中也和我提起过你,”魏尔伦抬眼上下打量着他,敷衍地和他握手,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嫌弃,“不太好的那种。保尔·魏尔伦,你叫我名字就行。”
“好的哥哥。”太宰治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我有点饿了哥哥,我们早餐吃什么?”
“……我的话下楼抽两根烟,中也的话我晨跑回来会给他带一份。”你的话没有。魏尔伦在心里冷漠地想着。
“那麻烦哥哥帮我也带一份哦。”太宰治从善如流地回应,笑容无懈可击。
“……”魏尔伦感觉被他的脸皮厚度震惊了。他一时语塞地打量着这个自洽从容的少年,这次就连嘴边的一点笑意也荡然无存。
房间里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中原中也莫名觉得面前的两人之间似有一股噼里啪啦的电流,仿佛还能闻到空气燃烧的焦灼气味。僵持一会儿后,魏尔伦因顾忌上班时间而败下阵来,认命般地拿起外套出门。
“呼——中也你哥哥真不好对付。”
那你干嘛非要和他不对付?!中也无语地在心里吐槽。但转念一想刚刚确实是魏尔伦先挑起来的,而且估计也是因为自己经常和他吐槽太宰治……不对那不还是因为太宰治这傻逼经常捉弄他吗?!
“……那现在怎么办?等他回来再问?”
“唔……”太宰治看了看依然坐在沙发上的咒灵,低头思忖片刻后开口道:“不如先把帽子扔掉试试?看看他到底是缠着魏尔伦先生还是缠着那顶帽子。”
中也点点头,两人于是风风火火跑到魏尔伦房间找帽子,风风火火下13层楼,又风风火火跑了两个街区避开魏尔伦的晨跑路线,最后终于如愿把那顶黑色礼帽扔进塞纳河。
看着帽子随滚滚河水远去,最终被翻涌的浪潮卷入水下,中原中也感到长久以来的不安终于得到一丝缓解。不等缓一口气两人又匆匆忙忙往回赶,连奔带跑爬上13楼,终于赶在魏尔伦之前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累得躺在地板上,心里暗骂这电梯坏得真不是时候。好在这次,那只咒灵终于消失不见了,只有房间里的咒力残秽彰示着他曾经存在。
所以那只咒灵真的只是附在那顶帽子上?只是碰巧被魏尔伦捡回家?中原中也感到生活有时候真是富有奇幻色彩。正好这时魏尔伦也回来了,他把早饭扔给两人后就回卧室换衣服。太宰和中也仔细打量打量了他,没有任何诅咒的气息,好像一切都归于平常。
就这么容易地解决了吗?真是雷声大雨点小。
中原中也这么想着,看着魏尔伦走出房间,一边整理领带,一边把一顶眼熟的帽子扣在头上。
“?”中原中也使劲眨了眨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他使劲一掐身边正在看手机的太宰治的大腿,听到后者发出一声痛呼后才恍然惊醒,原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哥,你是不是捡了两顶一样的帽子?”回答是好吗?中原中也生无可恋地开口,决定再给这个世界最后一次机会。
“就一顶啊,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上班注意安全。”
魏尔伦疑惑地在两个少年的注目礼中出了门。
落锁的清脆声音刚刚响起,中原中也就忍无可忍:“到底他妈的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啊啊啊啊啊啊!”
“好吧,至少我们现在搞明白了,他是缠着魏尔伦先生的。”太宰治揉着大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幽怨模样。
“哎,”中也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但是为什么啊?他到底有什么理由?”
“这个嘛……”太宰治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笑得一脸神秘,“我已经知道了哦~”
他把手机递给中也看,是一封邮件,邮件内容只有一行文字和两张配图:
DGSS特级咒术师让·尼古拉·阿蒂尔·兰波 6.23于任务途中断联,现场血迹鉴定匹配,目前下落不明。
特级咒术师。中原中也眯起眼睛。那是全世界只有几人的存在,每一人的实力都足以媲美一整个国家。什么样的人能让一个特级术师陷入苦战甚至失踪?他心下疑惑,继续看邮件里的图片。
一张照片是在一个小巷子里拍摄的,地上一滩暗红凝固的血泊、两侧的墙壁上都有喷溅状血迹,砖瓦块碎了一地,沾血的钢筋、水管在狭窄的巷子里横七竖八地歪扭着——显然发生过一场恶战。
另一张照片似乎是一张证件照。围着红围巾、戴着白色毛绒耳罩、身着咖色风衣的男人面无表情,一双荒原般的橄榄绿眼睛好像正透过屏幕,阴郁地盯着他们。
“怎么样,眼熟吧?”中也看完后太宰治再次点开第一张图片,放大了血迹部分,“目测出血量超过3000毫升,还不包括墙上的那些。他的动脉被人用刀割开了——而且是长刀,血喷射到墙上形成了这些线条状血迹,此外还有穿刺伤和划伤,因为地上还有滴落状和甩溅状血迹。如果这些血全是他一个人的,百分百必死无疑,不过法国当局好像还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他又划到第二张照片,继续说道:“但就结果而言,他的确是死了,而且死得相当不同寻常。”
海量信息涌入大脑,中原中也不禁皱起眉头:“他生前是术师,死后却变成特级咒灵,那一定是……”
“没错,”太宰治收敛了笑意,“一定是,一个没有术式的普通人杀了他。”
“你难道是说……”
“我只是猜测,毕竟中也你也知道,如果术师不是被咒术杀死,死后就会根据自身实力变成不同等级的咒灵,而且,”他顿了顿,正色道:“而且往往会遵从生前的执念行动,如果他的目标是魏尔伦先生的话……”
“不可能!”中也下意识情绪激动地否定,“我哥他不可能杀人。我们养父母去世很早,几乎是我哥把我一手带大的,我了解他,他……”
“你了解他,但你能确定他和这位兰波先生过去毫无瓜葛吗?”
“……他以前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些。”
“那么你了解的,就只是他展现给你的部分而已。”太宰治冷静地看着他,伸出手安抚般地搭在他肩上,“冷静,中也。凶手不一定就是魏尔伦先生,一个非术师要怎么杀死一名特级咒术师?其他可能性也很多,但能确定的是,魏尔伦先生和这位兰波先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他向你隐瞒了这一点。”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恍惚失神的搭档,尽可能把语气放平缓:
“看来,我们必须和魏尔伦先生谈谈了。”
最近有点忙TT但是会尽量坚持周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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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所谓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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