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催婚’这个词对言吾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工作步入正轨,‘催婚’也成了她生命当中的一部分,且分量如此重大。

言爸言妈催婚从循序渐进到以死相逼,言吾也从一开始的若无其事,到焦虑,暴躁,易怒,最后想要去死。

她也沟通过,挣扎过,理论过,绝望过,最后妥协过。

过年也成了言吾生命当中不可磨灭的痛,她永远也想不通,这世界上最肮脏,最怨毒的话竟然是从她父母嘴里泼向她的。

大过年,别人家和和美美其乐融融,阖家欢乐喜迎新春,她家鸡犬不宁谩骂诅咒不断,这样的日子,年年不落。

那年冬,鹅毛大雪纷飞,少有的寒冬腊月,言爸言妈威逼利诱,苦口婆心劝她相亲,言吾拒绝后,又招来了一顿毒骂,什么恶毒的语言都骂遍了。

言吾妥协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言妈身体不好,不想再惹她生气,也不想每每过年都像死了人,苟活的人连喘口气都是罪过。

言吾望着自己的父母,曾经疼爱她的父母,怎么会是如此嘴脸……

哦不,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疼爱过她。

小时候,言吾经常爬天露地,有一次爬土墙掉下来摔断了腿,不敢回家,因为她知道回到家又是一顿毒打。

果不其然,纵使大娘将她送回,还是没有逃脱一顿暴揍地宿命,那是一场濒临死亡的毒打,从堂屋到大门口,拳打脚踢,满嘴咒骂,电闪雷鸣下的大雨瓢泼,都没能让言爸生出一丝对小言吾的可怜,反而越打越有瘾,而她就像是快断气的小鸡仔,好在小鸡仔被她妈从大雨拎起,还找人接好了断腿,活了下来。

言爸辅导言吾作业,更是未辅导先毒打一顿,一字不会,大耳刮子扇脸,那个时候的言吾时常会想,若是他不动手,天天责骂也挺好,最起码肉不会疼。

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些未知原因,时不时飘来一个耳光,打的言吾反复思考人生?

只可惜,至今她都没有找到答案。

人都说没有棍棒伺候的童年不是完整的童年,而言吾的童年每天都在这样的咒骂毒打中度过。

所以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护着弟弟,因为受过摧残,不想再让弟弟体验一遍。

说来也奇怪,言爸言妈很少对言弟动手。

这种残暴只出现在言吾小学,上了初中,高中再到考上大学,这种现象再没有出现过,直到参加工作,催婚又一次让她身临其中,这一次,言吾不想网破,却还想让鱼儿过自己想过得生活。

确实有些痴心妄想。

相亲对象是一个瘦高戴眼镜的男人,言吾甚至都记不清这是她过年回家相过的第几个男人?她只是站在冷风口,抬头望着散落人间的大雪,寒冷无情地吞噬了那颗心。

言妈迫不及待地将喜糖分给媒人,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在言妈那里好像早已盖棺定论了。

言吾满脸鄙夷的站在那里,望着她,纷飞的雪花却没能将冷笑掩藏。

“你摆脸色给谁看?我们好心好意给你张罗,你的心被狗吃了?”

回到家,言爸开始咒骂:“我们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闺女,人家这个男孩多好,你有什么看不上的,要人有人要个有个,比你强一百倍,你有什么?你能配得上谁?你以为你是谁,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在城市生活几年就忘了本了,赶紧滚回来别在哪儿丢人现眼了......”

言妈:“行了,别说了,孩子刚到家连句话都没说,你瞧你急什么。”

此时,言爸恶毒脸,言妈还在演。

言吾看穿了他们的一言一行,只是听着,不反驳,不言语,有的时候她在想,当时在天上挑妈妈的时候,为什么就挑到了他们?

“相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一个看中的吗?你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跟妈说说。”

言妈语气柔和,眉宇间却带了讥讽,那是下一秒就会爆炸的核弹,会将言吾炸得尸骨无存。

“为什么非要结婚?一个人挺好的。”

言吾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她做好了暴风骤雨降临。

言妈只是冷笑一声,指着她的头皮,开始谩骂:“我们就不应该让你出去上学,脑子学坏了,心也毒了,成天装一些变态丑恶的想法,哪个女人不结婚,哪个女人不嫁人,你爸说你脑子坏了我还不信,工作你也别去了,你就在家呆着那儿也别去......”

言爸言妈轮番上阵,只因为言吾一句话,他们开始起锅烧油添油加醋。

言妈骂骂咧咧,吼叫着要将言吾绑在家里,到时候随便找个男人结婚。

言吾望着陌生的父母,那一刻,她才知道,这辈子她总是要跟男人结婚的,否则不是她死就是有人死。

人这辈子说长不长,短也不短,若是没有爱,捆绑两人是特别残忍的事。

很遗憾,言吾并没有说服他们。

那一刻,言吾开始始怀念小时候,肉疼总比语言摧残痛快。

言爸言妈以死相逼的那段时间,言吾更加确定要跟三华在一起,或许上天有好生之德,一个词闯进了她们的生命

——形式婚姻,简称形婚。

两个没有爱的异性结为名义上的伴侣,共同演戏应付双方的父母,实现想要的人生。

对于没有办法沟通的父母,假结婚是言吾给他们最大的体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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