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幕后,初穗的轮椅被朋友们团团围住。她脸上还带着泪痕,但眼睛亮得像星星:"我们做到了!咲夜,忍诚,奈绪子...没有你们,我永远找不到这种方式继续跳舞。"
"最后那个旋转,"奈绪子难得地露出微笑,"传感器数据完美匹配了音乐节奏。"
忍诚递给我们每人一瓶水:"还有最后一个环节,别忘了我们的压轴合奏。"
我这才想起,按照流程,艺术节的最后将由我和忍诚再次演奏《致S》的完整版。初穗拍拍我的手臂:"去吧,音乐总监。让所有人听听什么是真正的艺术。"
回到舞台时,观众席已经重新坐满。忍诚调试着小提琴,我则检查钢琴的音准。聚光灯再次打在我们身上,礼堂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琴键上。这一次,演奏比彩排时更加流畅,仿佛每一个音符都有了生命。忍诚的小提琴与钢琴对话,时而呼应,时而对抗,最终和谐地融为一体。
当曲子进行到最后一段时,意外发生了。音响系统突然播放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那盘录音带里忍诚未完成的告白:"咲夜,我其实......"
声音戛然而止,整个礼堂陷入一片死寂。我的手指僵在琴键上方,脸颊烧得发烫。忍诚站在原地,琴弓悬在半空,表情凝固。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全场哗然的动作——放下小提琴,走向钢琴。
"咲夜,"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微微发抖但清晰可闻,"我其实一直喜欢你。"
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和掌声。我的视线模糊了,只能看到忍诚在强光中发亮的轮廓。他单膝跪在钢琴旁,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送给你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音符形状的发卡,"就像《致S》里写的,你是我生命中最特别的音符。"
礼堂里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我接过发卡,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稳。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我鼓起勇气凑近麦克风:"我...我也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
没等我说完,忍诚已经轻轻拥抱了我。观众席上的欢呼声更加热烈,有人开始起哄"亲一个",吓得我们迅速分开。初穗在舞台侧面拼命挥手,光明和上原则吹着口哨。
演出在混乱而欢乐的气氛中结束。当我们谢幕时,舞台上方突然飘下无数彩色纸屑——是奈绪子准备的惊喜。初穗转动轮椅来到我们中间,三人一起向观众鞠躬。那一刻,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像是所有星星都落在了我的掌心。
庆功会在学校的樱花树下举行。虽然已是夏末,但奈绪子用装饰灯将光秃秃的树枝变成了闪烁的星河。
初穗的轮椅扶手上挂满了同学们送的祝福卡片;由美和天满光肩并肩坐着,分享同一杯果汁;光明和上原则在为即将到来的田径比赛争论训练计划。
忍诚悄悄拉我到一旁,递给我一个信封:"回家再打开。"
我摸了摸厚度,里面似乎不只有纸:"现在不能看吗?"
"不能。"他的耳根又红了,"会害羞。"
这个回答让我更加好奇,但我也递给他一个小盒子:"那这个你也要回家才能打开。"
我们像交换秘密情报一样郑重其事地完成了礼物交接,然后忍不住同时笑了出来。
"咳咳。"奈绪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手里拿着一台相机,"纪念照。"
我和忍诚略显尴尬地站在一起,肩膀轻轻相触。就在奈绪子按下快门的瞬间,忍诚悄悄勾住了我的小指。照片定格的那一刻,我的笑容一定很傻,但谁在乎呢?
庆功会进行到一半时,校长突然出现,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我们的艺术节表演被选为区教育委员会的观摩项目,还将参加全国高中生艺术展演。
"特别是雪野同学的轮椅舞蹈,"校长赞赏地说,"展现了真正的艺术创新精神。"
初穗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结结巴巴地道谢,然后迅速躲到奈绪子身后。奈绪子推了推眼镜,罕见地主动发言:"我已经在设计第二代舞蹈轮椅,加入更多动作传感器和——"
“好了好了,“”光明笑着打断她,“今晚只庆祝,不谈技术!”
大家举起饮料干杯,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忍诚的手在桌下悄悄找到我的,十指相扣。他的掌心温暖而略带薄茧,那是常年练琴留下的印记,也是我最熟悉的触感。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忍诚给的信封。里面是一张手绘的五线谱,音符连起来是一个心形图案,还有一小段旋律。我试着在钢琴上弹出来,立刻认出是我们第一次在音乐室相遇时即兴合奏的那首曲子。
谱子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给咲夜——我的第一个听众,也是最后一个。"
我小心地将它夹在乐谱本里,然后打开抽屉,取出那个装着贝壳和录音带的盒子。现在,这里又多了一枚音符发卡和一张特别的五线谱。这些看似零碎的小物件,串联起了我和忍诚的每一步。
窗外,夏末的夜风轻轻摇动树枝,像是大自然在演奏它自己的小夜曲。明天,我们将开始准备全国展演;下周,光明和上原有重要比赛;而奈绪子已经计划好了初穗轮椅的升级方案。
但此刻,我只想沉浸在这个完美的夜晚里——艺术节的成功,初穗重获的自信,还有忍诚那句终于说出口的告白。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就像最美的旋律往往需要最耐心的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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