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吃火龙果的？”一名看着颇有经验的老警察，进门就对年轻警察说道。
年轻警察还以为师父是说他摸鱼：“师父，还有就5分钟下班了，我吃点老乡给的水果……”
“吃火龙果还想按时下班？”老警察乐了。
就在年轻警察摸不着头脑时，电话响了。
接警员记录转达了报警内容：“清水河发现一具男子尸体，报警人是返乡过节的大学生，说死者眼熟，但不知道是谁。”
年轻警察目瞪口呆。
他在这乡村派出所工作半年，从来都是按时下班，一吃火龙果就出命案了？
不是这么邪门吧。
“叫上阿法，出警了。”老警察说道。
……
到了尸体发现地，河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已经有村民合力将尸体拉到了岸上。
显然这些村民，是认识死者的。
警察和法医没再费力拉什么警戒线，真要是凶杀案，现场附近也早就被热心村民破坏了。
何况，看这些村民的神情，似乎不认为这是凶杀。
他们应该都对死者的生活有所了解。
年轻警察一一观察着，默默将现场记在心里。
老警察也认识死者。
在老警察看到死者正面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嘴角动了一下，是不屑的意思。
“师父，这尸体要带回去尸检吗？”年轻警察第一次接触命案，他知道，命案的黄金侦破时间是有限的，72小时不破案就难了。
老警察摆摆手：“不急，先问问情况。在场的有相关目击者吗，比如在最近见过死者的人。”
听到老警察的话，一个阿姨高举起了自己的手，她挤开其他村民，一路挤到警察前面：“我昨晚还见过他呢。”
“细说。”老警察向年轻警察抬了一下下颚，年轻警察便掏出笔记本开始准备记录。
阿姨得了应允，像得了勋章，她连忙说道：“这挨千刀的就是喝醉了，自己往河里走，淹死了！”
老警察纠正她的说辞：“说自己知道的情况，不要下结论。”
阿姨神色收敛了些，又说：“昨晚我家的鸡叫了，我以为是黄鼠狼来了，出门看了看情况。大概是12点多还是1点？反正没到3点。那黄鼠狼蹿得老快了，我拿着棍子追出去，没追着！真是气死我了！”
年轻警察记录的笔一顿，想要开口提醒阿姨说重点，被老警察制止了。
“我太气了，又往草丛和旁边小林子找了一会儿，黄鼠狼没瞧着，就看到这挨千刀的又喝醉了，跌跌撞撞地，连家走过了都不知道。”阿姨说到这也一脸嫌弃，“这里的人谁不知道他喝醉了就爱打人啊，我可不敢去提醒他，就任由他乱走了。”
眼看阿姨终于说到重点，年轻警察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我嫌晦气，就往家走。进门前，回看了一下，他往河边方向走了，估计是醉蒙了吧。”阿姨说完，看着老警察。
年轻警察到底还是多了一句嘴：“往河边走多危险呢，您应该……”
年轻警察话没说完，就被阿姨呛了回来：“我说你这小伙子记半天也没在听人话啊？都说了这挨千刀的喝醉了就爱打人，我上去找打啊？你那么热心肠，昨晚怎么不守在河边？”
年轻警察委屈地看向师父，老警察却没有帮他说话。
老警察开口问道：“那你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醉鬼走路不就摇摇晃晃的么，乱七八糟，有什么好奇怪的。”阿姨说着还翻了个白眼，“醉鬼把自己磕死撞死的事还少吗？”
老警察点点头，又看向围观的其他村民，问：“昨晚有在清水河夜钓的吗？”
“我。”
有两三个村民举了手。
其中一个大叔，还是目击者阿姨的老公。
他最先说话：“我钓鱼的时间是3点到7点，什么都没见到，钓了几条小鱼，回去的路上喂猫了。”
清水河宽而大，但流经这条村的长度却不多。
如果有人在夜钓，基本是能发现异常的，至少那么大一个体积的成年男人落入水里，是能发现的。
“我是8点钓到11点，钓了两条30多厘米的大鱼，收获不错，就回去了。”另一个大叔说。
最后一个村民，则是钓到了1点。
也就是说，死者落水的时间，应该是在凌晨1点到3点之间，或者7点之后。
7点之后不太可能，那会儿死者如果还活着，应该已经醒酒了，不会落水。
两位警察的目光又落在了目击者阿姨身上：“能知道更具体的时间吗？”
“哪能啊？”阿姨立刻就否决了，“我就知道老陈还没去夜钓，肯定没到3点，其他我哪知道。”
老警察点点头，看向蹲在尸体边上查看尸体的人：“阿法，有什么发现吗？”
“死亡时间和村民说的能对上，估计就是凌晨1点到3点。”法医松开了尸体的嘴，口腔里的情况也随着闭合不见。
“更具体的还要进一步尸检。”法医说。
这时，周围的村民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讨论的内容基本就是，这醉鬼肯定是自己淹死的，警察这都看不出来，还要装模作样地尸检才能知道，连他们种地养鱼的都不如。
只有目击者阿姨没有参与讨论，她好奇地问老警察：“你们警察，是不是每个尸体都会验尸啊？”
年轻警察乐了，他觉得这阿姨对刑侦感兴趣的样子还挺有趣的，就对她说：“不是的，像这样有目击者证明死者醉酒且往河边走的，要看家属意愿，看他们是否要求尸检。”
“诶呀，都说了是他自己掉进河里淹死的，验什么验。”有村民吐槽道。
年轻警察讷讷。
看来这人在村里是真不讨喜，连个同情他的人都没有。
似乎是看出了年轻警察所想，阿姨说道：“我们这可没人会同情他哦，天天打孩子，挨千刀的玩意儿。要我说，就是老天开眼了。”
“打孩子？”年轻警察皱起了眉，“那我们怎么没有收到相关警情？”
“以前孩子他妈还在这的时候，倒是报过警。没用，喝醉了还是照样动手，把人都打跑了。”阿姨说着，都想往男人尸体上吐口水。
年轻警察忙伸手去拦：“怎么不把孩子也带走呢？”
“你以为他妈不想？带过，两人一起回了娘家，那挨千刀的拿着砍柴刀上门把孩子抢回来了。”阿姨说着，又想给尸体补上一脚。
但阿姨被拦住了，其他村民却没有，不知道谁几个趁乱踹了尸体好几脚。
“你们这是破……”年轻警察着急，刚要开口警告，就看到了背对着尸体和村民询问的师父还有法医。
他顿时住了嘴。
不等年轻警察有下一步动作，老警察就已经通过村民联系上了死者的老婆。
“……对，您尽快到派出所认领尸体。”老警察通知完毕，看向木楞的年轻警察，“发什么呆，和阿法一起把尸体装到尸袋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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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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