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周末,无所事事的杨文斌在床上躺着,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游戏,几乎也没有电脑的网络游戏,只有几种零星的几种网络游戏,有一种叫做传奇的红遍大江南北。那个时候的小孩都拿着父母的零花钱,买点卡,充值去网吧玩这个网络游戏。杨文斌不怎么沉迷这种游戏,他觉得很无聊。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惊醒了正在吃东西的杨文斌。

“李晓红?”杨文斌吃惊的表情望着,眼睛哭着通红的女孩,她看起来很颓废,眼睛明显是哭过几次

“你怎么了?王旭呢?”杨文斌看着这个曾经初中的同学,很是心疼。绵绵的说道“进屋说吧”

李晓红缓缓的坐了下来,将这一两年的事情和杨文斌说了起来……

李晓红和王旭两个人在初中就好上了,青梅足马两小无猜。初中同学都很羡慕他二人,很多人都觉得他们俩以后肯定能结婚,而且两人还考上了同一所高中。他俩都在一起住,家里都不知道,李晓红为王旭堕了几次胎。事与愿违王旭在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女孩疯狂的追求着王旭,王旭也很喜欢那个女孩,使得李晓红和王旭的距离越来越远,李晓红接近了崩溃的边缘,最后也没有因为自己留住王旭。李晓红不甘心,聚集了几个社会上的姐妹,将那个女孩暴打了一顿,女孩深受重创,家人肯定不干,告上了法庭,将校长和班主任都停职查办,李晓红也因校园暴力退了学。

“啊??你俩这青梅足马的恋情居然被人拆散了?”杨文斌并没有将校园暴力的事情指责李晓红,而是问她为何被拆散了。

“杨文斌,我真不知道怎么办,照成这样的结局,我都很后悔,我完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啊”李晓红很无奈,并且很期盼杨文斌能给出答案的表情看着他

“哎…你们都是我初中最要好的同学,我也不知道说谁对说谁不对,但从你表述的,我感觉王旭真他妈不是东西。不过下一步你怎么打算呢”杨文斌知道李晓红和王旭虽然处对象,但人俩人却没有因为这事情耽误学习,并且是本市很好的高中,当时大家都很羡慕他们。

“我也不知道,杨文斌,我拿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了,才和你说这么多”

“再怎么着也不能走弯路”杨文斌想到孙倩,突然想和李晓红说一下,可是他制止住了,因为他不能让李晓红走孙倩的老路。

“我不会的,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不要我再去找找王旭?”

“不用了,我现在对他恨之入骨,杀了他的心都有。”

在那个年代,能考上重点高中的几乎寥寥无几,那是很多人都向往着的。

“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杨文斌挤出这么句话

“你说吧,杨文斌”李晓红头也没抬捂着脸说道

“我们初中这帮人,没有几个真正成气候的,比方张伟,现在还在修车,李睿也了无音讯,我呢,上了一个成人高中,都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其实就你们是混的最好的,不过我是真心想着你们能有成就,可是…并不是我在这里嘲笑你,而是真心希望你们能过的好,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是这样。你在我家坐坐,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杨文斌不顾李晓红在自己家怎样就匆匆的出了门。

不一会他拎回来几个烤鸡骨架和若干瓶啤酒回来,看见李晓红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杨文斌一声叹息,轻轻的将被子盖在李晓红的身上,望着那婀娜的身躯和美丽的面容,他迟疑了一下,心里在想,为何这么美丽的女孩会让王旭抛弃。

“别离开我……”李晓红闭着眼睛抓住杨文斌的手,喃喃的说道

这一幕正巧被刚刚进来给杨文斌送午饭的杨桂春撞见,杨文斌急切的摇晃着李晓红,梦魇中的李晓红猛然醒来,看到杨桂春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啊,你们坐你们坐。”杨桂春格外的热情让杨文斌很是觉得不对。

“爷。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初中同学李晓红,她心里有事,想和我说说,这位是我爷爷”杨文斌急忙介绍

“爷爷您好,我是杨文斌的初中同学李晓红”李晓红尴尬的表情也体现在了脸上。

杨桂春看着桌子上的啤酒和鸡架再看看二人的尴尬表情,便匆匆说了句:你奶让我给你送饭,楼下你孙爷爷让我陪他下棋,你们继续聊。杨桂春觉得自己孙子长大了,便变本加厉的纵容着孙子,自己走了。

“你爷爷不会误会咱俩了吧”李晓红红着脸问

“不会,来,吃点东西”杨文斌指着刚刚买过来的东西和刘晓红说“我们喝点儿”

“不,杨文斌我真不想喝酒,就这样吧,你记得不要和别人说”刘晓红觉得也很尴尬,便匆匆忙忙的走掉了。

“哎,身边的人经历怎么都是这样,有时候想想,其实我还算幸运的。”杨文斌自己感叹着,虽然学习不好,没少让家里操心,打架斗殴,但却没有走上歧途。杨文斌总是再想,自己以后会怎样?学习不好,就找不到好的工作,身边的人学习好吧,又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

“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自己在家喝酒”杨文斌缓缓的说道“不知道为何,听了李晓红的遭遇,从小到大头一次感觉对对人生有了一种感悟,小的时候我不是那种特别感性的人,对生活、对家庭、对以后,没有任何的憧憬和向往。开心一天就玩一天,但身边的人经历了这么多,在我的人生当中促进很大,我喝啤酒往肚子里咽的时候,第一次感觉是苦的。”

哎,哪有青春是一帆风顺的,80后的父母基本上是50后,多数都赶上了上山下乡,他们还好,赶上要么顶“号头”要么分配工作,当时的事业单位也不是像现在这么难,可改革开放又赶上她们下岗,有几个像邵婷家里那样,自己有自己的私家车,桑塔纳就是那个时候最有钱的标志了,所以80后这一代人,基本上也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因为所有的家庭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起跑线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差距在努不努力,杨文斌这样的孩子就输在努力上。其实他很清楚自己,从上初中以来,他就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学习的材料,打个比方说,杨文斌舅舅家孩子是个老师,每每周末母亲送他去舅舅那里辅导杨文斌,可是他根本就是属于那种不开窍的孩子。总也学不会。尤其是数学、代数、几何啥的。

“我啊,真不是不想学”杨文斌抽了一口烟回忆着以前说道“我其实很努力,但就是学不会,我承认我就是那种脑袋瓜子笨的孩子。一点不开窍。爸我妈其实为我付出了很多,我是真心不行,在老师眼里,我是那种差生,后几名的学生,在同学那里,基本上考试前人家都远离我。”杨文斌回忆道“上初中那会儿,我妈没少让老师找去谈话,应试教育基本上就是考多少分,注定以后的命运。以前我不理解,现在知道了,应试教育才是衡量人最基本的标志,因为它没有贫富贵贱之分,一视同仁。我却不行,我也有理想、我也有抱负,但理想和抱负在现实中被恶意的摧残得支离破碎。”

那天,杨文斌自己喝了很多酒,就自己一个人,他没怎么吃菜。借着刘晓红的事情他想了很多很多……

第一次感觉迷茫

第一次感觉彷徨

第一次感觉害怕

迷茫是因为他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因为自己已经输了,但他不想认输。

彷徨是因为他不知道路如何去走?因为他的弯路太多太多了,但他不想认输。

害怕是因为他感觉到孤独?因为他没有人安慰。但他不想认输。

唯一给他欣慰的就是BEYOND乐队的精神支柱。

一个高中生,头一次对人生有的感悟,那个时候很多孩子应该没有,因为很多孩子都在想着怎样把学习弄好,很多不上学的孩子都在想怎样把工作做好。可杨文斌却在想着以后的人生。

是啊,这种曲折的人生谁又曾没有过,只不过杨文斌将他记录了下来,其实很多80后都有这种那种的烦恼和忧愁,杨文斌觉得这个时候酒精才是最好的,他觉得麻醉自己是一种最好的选择,好多人会说,杨文斌在逃避人生,在堕落自己,那是你们真不了解他,读懂一个人不仅仅是靠着他的成绩,而是靠着他从失败中不折不扣的精神。手指头伸出来都没有一齐的。何况人生。

那时候杨文斌身边混的好的很少,很多人认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比方说李睿的远走、张伟的挫败、孙倩的歧途、李晓红的无奈等等。他并不是在抱怨这个社会不公平,而是将自己的感悟编写成了一首很好听的歌曲,杨文斌回忆起那时自言自语的说“那次喝酒我写出了一首歌将它取名为《无聊人生》”:

午夜,弥漫光明的世界。

凝空,依然闪烁。

世间,真的对我很不平。

只有,重重挫折打碎我。

被,被冷落的目光。

被,被嘲笑的心灵。

但愿长醉不愿醒,痛苦的歌儿埋心底。用麻木的目光看世界,陪孤独无聊过一生。

岁月沧桑悲白发,从没有人伸手去帮。带浪子的心酸闯天下,做一个顶天的英雄。

狂风,阵阵吹动了我的心。

紧闭双眼。

面对,彷徨失措的决定。

只有,紧抱吉他诉心声。

当多年后,弹起这首歌的时候,都会潸然泪下,一个高中生在第一次感悟中能抒发这么多情感。杨文斌是种性格内检外收的性格,虽然他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那是你真不了解他,他情感是很细腻的。刘晓红的事情让他彻彻底底的感受到,原来人生就是无聊。

泛黄的电视报记录着当年每天播放电视节目的时间,却将时间永恒的定格……

破旧的磁带演唱着吱吱啦啦的乐曲,却将人生慢慢的谱写……

单放录像机演绎着当年多少人聚会的笑容,却没有将笑容留存……

游戏机里的魂斗罗拼命的厮杀,却经不住岁月扼杀……

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每首流行歌曲都记录着每个年代的乐章,却经不起人生的波折风霜……

有时候,人盼着长大,可长大后又盼望着童年。圣经中记载:亚当厄娃被蛇引诱偷吃了命果,犯了大罪。原始父母没有经得起蛇的诱惑,犯了原罪,虽然长大了,看清了世界,但却失去了很多很多。

杨文斌醉眼望着外边几个孩子在花园里边跳边唱:

“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五斗六斗拿筐走、七斗八斗住高楼;东邪西毒欧阳锋、南帝北丐洪七公、杀人灭口的梅超风、疯疯癫癫的老顽童、傻傻的小子是郭靖、尖尖的丫头是黄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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