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界,你要叫我卡奥。”易容成红头发狐狸眼的唐恩转头提醒他,似乎现在不太想告诉他关于这栋庄园以及瑞思香料的故事。
“我明白了。”阿瑞斯说完,见唐恩向他挽起手臂。
唐恩见他没动静,沉着嗓音说:“私人宴会也是需要伴偶的。”
阿瑞斯定定心神,勾住他的手臂后站在身边,接着跟随对方的脚步节奏,穿过厚重的黑色幕帘,进入宴会厅,灯光迷眼,厅周围的宾客过百,各自低语呢喃,觥筹交错,当然他们自身都遮掩了真实容貌,以俊美挺拔的身姿谈笑风生。
希德勒斯签署保密协议,落笔卡奥后,宴会秘密主办人Z总算恍然大悟:“没想到你居然是卡奥先生,百闻不如一见,卡奥先生果然风姿卓越,这位是……”Z的目光似乎略有嫌弃地盯着阿瑞斯浑身上下。
卡奥倒是毫不吝啬地介绍:“这位是我伴侣先生,今晚请您多指教。”
Z立马赔笑:“好好好,互相指教。说起来,您一直想要的那批货早就帮您备好了,其他人还不知道呢,一会儿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好的,等结束肯定。”
“随时恭候。”
主办人离开后,阿瑞斯才收起假笑,他抬头质问身边满脸笑容的唐恩:“你究竟把我设置成了什么模样?”肯定不是什么好看模样,中规中矩总该有吧,要不然堂堂希德勒斯带着个丑伴侣,如果传出去全是负面新闻。
“我记得你说过喜欢维京猪那样的伟岸身躯,所以我这回想要满足你的心愿。”
“?”天呢,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维京猪那样的伟岸身材!
“大二的时候,刚结束机甲模拟训练考试的下午,你抱怨身体机能不行,要是能变成维京猪就好了。”
“……你不会把我的虚拟模块设置成维京猪吧?”阿瑞斯笑,可别啊希德勒斯,你这坑货,我说变成维京猪你还真把我变成维京猪是吧?况且大二说的话谁还记得。
“对啊。”唐恩坦然回答。
“……”阿瑞斯总算明白周围人的异样眼光是什么意思了,想象下正常人挽着人型猪脑的伴侣来到宴会厅就明白了。
阿瑞斯笑笑不说话。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调转出那年7月20号的拍摄视频。”
阿瑞斯嘴角微抽:“你究竟哪里来的视频。”
中场是瑞思发布会,主办人结束短暂的开场白,服务生送来红酒,给在场宾客一一倒上,阿瑞斯瞧着高脚杯里沉淀的细微粉末:“这是?”
“香料。”唐恩刚要喝进嘴里,被阿瑞斯拦住。
“你不能乱喝。”
“不是毒。不过喝下去,确实要人命。”
“怎么回事?”
“和你目前调查的案件有关。”唐恩搁下酒杯,缓慢地观察周围视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我们去了客房。”
“客房?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只要待一个晚上。”
“……”阿瑞斯低头查看终端,发现没有信号,被屏蔽了,主办方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在罗霖开启屏蔽信号器,这么不怕政警么。
他没有多想,准备去洗手间,转身却被黑衣保镖拦住去路:“抱歉,这位客人,你得喝完那杯酒,才能被允许离开原地,这是规矩。”
唐恩拦在他面前:“这位是我带进来的伴侣,并非主办方正式邀请的宾客。”
黑衣保镖点头离开。
“真得喝吗?”
“你不用喝,和他们签了契约的是我。”
阿瑞斯微微蹙眉,嗓音压低了和他说:“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不查,永远不知道那包试验药的背后主谋。”
唐恩将红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看见宾客们纷纷离开宴会厅,经过某条灯光昏暗的走道直通数不清的客房,他们所待的房间是107室,内部与其他装潢如出一辙,红黑色调,低调奢侈。
刚进房间,阿瑞斯明显感觉到他有些体力不支,看来那杯酒确实有问题,难道和那包试验药一样?
目光担心地看向希德勒斯。
“你究竟知道多少?”
“差不多全部。”
“现在可以全部告诉我了吗?”
唐恩嗯声,从兜里摸出某个隐藏的微型装置,打开设置,屏幕指示灯闪出蓝光,阿瑞斯知道这是防止偷窥监听的安全堡垒装置。
唐恩说:“凯文事件并不是初犯。一个月以来帝都已经发生十多起身体异变的关联案件,起因是那批试验药。”
阿瑞斯迟疑开口:“但一个月以前……”
“我们去了亚太。”
“难道你怀疑客蛇府和这起案件也有关联?”
“确实有合作关系。那批药所起到的负面效果,你也看到了,人类的身体受不住那么大的承载力量,最终会爆体丧失异能,甚至……”唐恩停顿了下,看见阿瑞斯愈加沉重的脸,“过来坐。”
阿瑞斯坐到他身边,眉头紧蹙,思考着有关于实验药的情报,直到唐恩伸手,三指轻轻抓住他下颚,迫使阿瑞斯转头看向他这里。“阿瑞斯。”唐恩坐得挺直优雅,目光平静地注视他,喃喃自语,“我果然不应该让你知道这些。”
“殿下,我想知道——”
嘴巴却被他的两指夹住:“你不想知道。”
阿瑞斯露出无语的表情,心想又不是未成年人了怎么还喜欢夹他嘴巴。
“试验药的正面效果能在两小时内瞬间增长人体精神力,力量在基础上达到十倍不止,而那批药的主要成分有瑞思。”唐恩的手被阿瑞斯无情拍开后,他笑了笑,继续说,“至于瑞思的来源,克罗星只调查到它从不知名的殖民星运输过来,沉寂一段时间,试验药在罗霖的违法交易里莫名盛行起来。”
“你参加这次地下宴会的目的是想要抓住幕后黑手?”
“不是主要目的。你还记得我刚才喝的那杯酒吗?”
阿瑞斯愣了愣,老半天硬生生憋出四个字:“难道有毒?”
唐恩开始打马虎眼:“那杯酒是交易成交的标志,虽然酒液含有瑞思的成分。”
阿瑞斯又硬生生憋出四个字:“真的有毒?”
唐恩看着他表情认真的耿直劲,被逗得弯眼笑了笑:“听说只会让人暂时头晕目眩,我记得给了本说明书。”从兜里左右翻了翻,还真给搜出份巴掌大的小册子。
阿瑞斯照着册子读起来:“关于瑞思的负面效果,若产生头晕目眩、恶心干呕、高烧不退、表皮长脓甚至是精神亢奋、异能膨胀、血液不流通等异常状态,请及时与前台主办人联系……”他越读眼睛瞪得越大,“你这明明很危险好嘛!”
“别担心,你看,我到现在也没事。”
“真的吗?”
“真的真的。”
阿瑞斯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片刻,直到唐恩忽然起身走进隔壁洗手间。
阿瑞斯唯恐他也像凯文那样发生身体异变,立马跟在后面进去,却见唐恩脱了西装外套,连着衬衫也被丢在地上,人正把着花洒冲自己脑袋。
“你怎么了?”
“我没事,出去待着。”唐恩尽量以轻松的话语安慰他,还是被阿瑞斯察觉到端倪。
“我来帮忙,需要我做什么?”
“你不需要做什么。”
阿瑞斯有些担心,伸手握住他手腕。
对方却转身,手里的花洒跌倒在地,只听哐当一声,阿瑞斯被遏制双肩,并且受力向后撞到墙壁上,背脊传来疼痛感,花洒里的凉水溅上来,弥漫在两人的视线周围,唐恩眼眸充斥着淡淡的红血丝,带着隐忍的暴躁和侵略性,盯着阿瑞斯。
阿瑞斯却目光平静,伸手握住他充满青筋的手背,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唐恩紧攥着肩膀的手颤了颤,随即低头凑近阿瑞斯的脖颈,张嘴慢慢咬住了,空气里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阿瑞斯伸臂环住唐恩宽硕的身躯,仿佛在抚慰他被黑暗侵袭的灵魂,心思却异常沉重,没想到区区调查客蛇府的踪迹,希德勒斯要付出这种牺牲的代价——他本不该沾染这些。
沉默良久,唐恩的状态得以平稳,眼神清醒后,脑袋最终无力地靠在他肩头。
阿瑞斯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均匀地扑向脖颈表面,他尝试唤醒他:“希德勒斯?”
“没事了。”唐恩嘴里呢喃,“还好有你。”
阿瑞斯抬头望望洁白的天花板:“为什么殿下要亲自来这里,这种事情应该交给我做,不是么。”
唐恩的嗓音沙哑:“这种事谁做都一样。”
“可你是罗霖的皇太子殿下。”
“温格雷夫,我不希望自己一直高高在上等待着你们带来的辛苦成果,我至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阿瑞斯没有因此欣慰,反而心脏像是被石头拥挤,压得他喘不过气,阿瑞斯咬着牙槽反驳:“殿下力所能及的范围是保护罗霖的全人民,所以首要前提不能搞垮自己的身体,这种代价,我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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