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顾家,顾老爹听说这个消息之后,脸都白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那萧白羽是个打打杀杀的,我家的女儿怎么能嫁给这种人!
“爹,万一公主真的开口,你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有什么不能拒绝的,他只是公主的儿子,又不是什么皇子王爷。他难道敢逼婚,当我们顾家没人了么!”
顾老爹对闻莺说:“你那什么比赛,明天也不要去了。”
“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本来你不是也不准备参加么。”
“参加是一回事儿,参加了之后又临阵脱逃,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再说了,若那萧白羽当真有这个心意,我躲在家里就能够解决问题了?
“赶紧的。”顾老爹急了,“我这两天就立刻出去看,帮你找一个像样的郎君来。三媒六聘赶紧订下婚事。”
只要正经订了婚,就算是公主找上门来,他们也好有推辞。
闻莺翻了个白眼,难怪顾家一日不如一日了,就她爹这脑子……简直了……
阶级下落指日可待。
“什么叫像样的?两只眼睛、两个耳朵、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不就像样。爹,这事你别管了。”
往后几日她照样去下棋,萧白羽却没有再出现。
不过,乐安公主显然是知道了儿子的心意,啧啧道:“他年纪也不小了,比桓云还大几岁,一直没成婚,我心里着实着急。”
可这孩子常年在外打仗,平日也不怎么回吴中。
着急归着急,她也没有什么法子,也不敢随意胡乱定个亲事下来。
这婚姻大事,要得是琴瑟和鸣,双方得合得来才行。
不然,就是再高贵端庄的世家女子,也未必就是她儿子的良配。
却没想到,他竟然喜欢顾姑娘这样的。
“顾姑娘标致的很。”“侍女笑道,“小公子被他俘获了芳心倒也不奇怪。”
公主颔首:“只要人家姑娘同意,我自然是成人之美的。”
“可是顾姑娘刚被人退过婚……”
“什么被人退过婚。”公主毫不在意,“明明是她自己主动上门去退婚的。”
更何况一桩退婚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年她带着孩子照样嫁人。
“待会儿你把那个顾姑娘喊过来,我要细细问问她。”
经过头一天的两轮比赛,人数只剩下了四分之一。
昨天还人山人海的庄园,一下子就清静了许多。
这剩下的人虽然看起来比昨天下棋的人稍微强那么一点点,但是在闻莺心中也丝毫不算什么。
他们对她造成的阻碍,还没有昨天萧白羽的表白来的激烈。
“顾姑娘,公主想见见您。”
都在别人的地盘了,不去也不好,她只得跟着侍女过去。
只见乐安公主斜坐在一个凉亭之中身边,身边放着冰块和水果。
一进凉亭,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多了。
“参见公主。"
“快起来吧。”
公主让闻莺坐在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了一番,果然是如花蕊般娇艳的一个女孩子。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入尘土。
乐安公主虽然如今年纪渐大了、好似芳华不再,但年轻时可是家中的一枝花。
那时候,她哥哥还没有当皇帝,她也没有封公主。
似乎也是在这样一个夏日炎热的午后,她坐在马车上,因为燥热难耐,便掀起了帘子,匆匆一瞥便瞧见了他。
那便是白羽的父亲。
虽然彼时他只是一介寒门出身,和萧家实在是天壤之别,但她却被他身上那决不泯然于众人的气势所打动,宁可抛下父兄与他私奔。
乐安公主心中惆怅,感情的路上她自己是吃了太多的苦了。
因此,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一生顺遂,哪怕是吃点儿别的苦也成,就是不要吃爱情的苦了。
“阿羽。”昨天她问儿子,“你突然就跟人家姑娘表白了?”
“是。”
“这也太唐突了,怎么你也应该先跟娘说一声,我去探探人家姑娘家的口风才是。”
“哎呀,一时激动,倒是没想这么多。”
“你呀!”
“娘,当年你看见我父亲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乐安公主怔了怔,面容苦涩:“你这倒是有些像我。”
不过,若白羽当真心仪这位顾家姑娘,那他儿子的运气可比他好多了。
顾家虽如今不如以往了,但到底也是江左名门,身份上可勘匹配。
倒不是说一定就非要门当户对不可,可这样总是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如今她只担心顾家长辈不太同意这门婚事,毕竟白羽如今在军中,这些世家名门一向看不上。
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现在最要紧的是人家姑娘自己同意。
原本以为这丫头并没有什么主见,可她既然敢亲自去桓家退婚,可见是极有心气。又一副花容玉貌的脸蛋身段,倒未必真能看上他家儿子。
若是郎有情、妾无意,倒是苦了她儿子。
乐安公主与闻莺三两句聊了聊家常。
顾闻莺毕竟是个AI,人类的这些圈圈绕绕不熟悉,就希望对方能够畅所欲言、直刀直枪的说话,不要搞这些顾左右而言他的。
她说:“我不想嫁给萧将军。”
“为什么?”
“不嫁给他有什么为什么,想嫁给他才有为什么呢。”
你们人类的脑回路太复杂了,言语之中的意思太晦涩了,以至于她是真的真的不懂。
这番话说的公主竟然哑口无言。
她还准备再劝这姑娘跟自家儿子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就产生感情了呢。
门外却传来敲门声,萧白羽说:“母亲,宫里有消息。”
乐安公主知道他这是想支开自己,也就遂了儿子的意思。
萧白羽目送母亲离开,转脸朝着顾闻莺挑了挑眉。
“当真不愿意嫁我?”
顾闻莺简直是莫名其妙。
难道这真的是在一本古早小说里?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要死要活什么的,完全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她看着萧白羽,觉得他笑的古里古怪的,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五分的阴谋和五分的诡计。
“这样吧。”她使出杀手锏来,“你跟我下棋,赢了我就嫁你。”
不是说你和桓云是兄弟么,我这也不算厚此薄彼吧。
“你这可是为难我了。”萧白羽摊手,“我又不会下棋。”
“那免谈。”
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她立刻推门走、丝毫也不停留。
初夏的暴雨说来就来,庭院中大雨如注、尽数砸在青石地面上。
她寻了一处避雨,檐角雨帘片片,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她不知怎么的、伸出手来,雨水拍在她掌心,好生有些疼。
“也许,这就是做人的快乐吧。”
有了躯体,才真正有了感觉,能够感同身受。
雨越下越大,像是永无停歇那样。
不过,她皱了皱眉,觉得今日这雨不太对劲,怎么一会大一会小的。
这里没有手表手机不太好掐时间,但差不多就是同样的时间大、同样的时间小。
就跟设定好的程序一样的,这也……
她走了两步,想再仔细观察观察,可围在她身边的雨帘突然缺了一角,萧白羽撑着把泛黄的油纸伞走了进来,近前把伞收了。
“你又怎么了?”
“刚才你说下棋,我想想也可以。”
“你不是说,你不会下棋的么……”
“我是不会下围棋。”萧白羽抖了抖伞上的水,把伞支在一旁,“但我会下别的棋啊,你也没说是围棋啊。”
顾闻莺:???
大意了,竟被他抓住了漏洞。
“不是围棋是什么棋,五子棋?”
萧白羽一本正经地说:“飞行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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