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钰生意失败破产后,温家从别墅区搬出来,在北城的五环外租了一个老破小,套内面积只有四十几平,仅有一间卧室,还有一个勉强能称为客厅的空间,承载了餐厅、储物的功能。
房子小,采光也不好,一进去黑咕隆咚的。
她换了一辆公交车回家,路上给林月盈发了微信,没回。
她心里升腾些许不好的预感,马不停蹄地往家跑。
刚爬到六楼,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本就破旧的楼道内,被泼了猩红的红色油漆,墙上未剥落干净的墙皮,还有斑斑驳驳的小广告,全部混合在一起。
他们家的入户铁门上,还被写了大大的“还钱”两个字。
温柠赶紧敲门,敲了几声屋内也没动静,此时对门的邻居开了门。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温柠,“又是要债的啊,这今天都三回了。真是他妈的倒霉。”
说着那个大叔气冲冲的拎着垃圾下楼了。
温柠又敲了几声,趴在门上说,“林姨,是我,温柠。开一下门。”
门瞬间被打开了,林月盈手里还拿着擀面杖。
看见是温柠,林月盈委屈地扑过去,抱住了她。
被林月盈微微隆起的肚子顶着,她只好躬着身子拍了拍,“不怕了啊。”
她第一次见林月盈的时候是在十三岁,敏感多疑的青春期,那时候妈妈已经走了五年,温柠早就已经习惯了无人管教、无拘无束的日子。
一开始,温柠对于林月盈是抵触的、厌恶的,瞧不起的。
不过是手心向上跟男人讨生活的女人,所以她向来不怎么理会林月盈。
但是林月盈似乎也不怎么在乎她是否欢迎自己,只是每天笑盈盈地照顾父女二人的饮食起居。
家里有烧饭的阿姨,林月盈也经常亲手下厨。
温柠吃东西挑食,林月盈便换着花样的做,从她动筷的次数,也慢慢记下了她的喜好。
后来易燃易爆炸的青春期慢慢过去,温柠也似乎开始接纳林月盈。
而此时,扑在自己怀里的林月盈,似乎变成了一个青春期的小孩,极缺乏安全感。
“林姨?要不……我们进屋吧?”温柠还是担心,不知道下一波要债的人何时上门。
林月盈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进屋进屋。”
防盗门阖上,温柠看着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样子,“要债的还进屋了?”
林月盈摇摇头,“你爸翻的。说是找什么证件。哎……”
“柠柠,不是说好了别回来吗,你怎么……”
“我不放心你,还有……ta。”
温柠指了指林月盈的肚子。
温柠没跟她说其实自己也被盯上了,林月盈胆子小,又怀着孕。
“我爸他去哪了?”刚刚听林月盈说他翻找东西,温柠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温承钰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他说他去澳门躲几天,说那里有个朋友,能帮他周转。”
澳门?
温柠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
“他不会是去澳门赌了吧?”
人被逼急了,确实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温承钰生意上的朋友又鱼龙混杂,谁知道是不是被人拉下水。
“不可能,赌也要有本金啊。咱们家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哪有本钱赌。”
倒也不是没有。
温柠心里打鼓,“林姨,搬家的时候有一盒我妈妈的遗物,当时我记得一起搬过来的,您还有印象吗?”
“嗯,是个红木匣子吧,我记得,收在我们卧室呢,我去给你找。”
温柠随林月盈一起回了房间,林月盈打开衣柜里的抽屉,取出了红木匣子。
匣子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俩人面面相觑。
“不、不可能啊,我记得就在这里的,我没动过。”林月盈有些紧张,声音微微颤抖,她知道那一盒是温柠母亲生前的首饰,温柠极为宝贝。
“我再找找。”
温柠叹口气,“别找了,我爸拿走的。”
“烂赌鬼,活该他破产。”温柠气得怒骂,她妈妈这盒东西,里面的金子珠宝值不了多少钱,唯有一方玉石印章,是前清的古董,温柠母亲出自南城书香门第,那枚印章也是祖上传下来的。
家里只有温承钰跟她知道,那枚玉石印章的价值。
“林姨,这地儿别住了,收拾一下东西,我给你找其他地方住。”
“啊?可是……”
“不是还有我吗,走吧。”
林月盈收拾东西的时候,温柠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从高考后就一直在打工兼职,算上咖啡店的工资,她自己也接一些网上的约稿,但也只攒了五千块钱,京市随便一个一居室都要三千,押一付三,根本不够。
缓兵之计是先住宾馆,躲开这些上门讨债的,租房子再想办法。
只能借钱了。
家里出事后,曾经交好的亲戚也都把她的电话拉黑了。
温柠茫然地滑动手机微信联系人,最后,停在了明予岑的头像上。
头像是夕阳下明予岑侧脸的剪影,那张照片还是去年夏天,他们俩家暑假一起去海岛度假时,温柠帮他拍的。
指尖悬停在他的头像上,很久。
终于,深呼一口气后,温柠还是敲下了一行字发了过去。
lemon【嗨,在吗】
消息刚发出去,明予岑几乎秒回。
温柠不打算兜兜转转地假客套,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的目的。
明予岑【在,怎么了?】
lemon【可不可以,借点钱给我】
明予岑【可以】
lemon【……你还没问是多少】
明予岑【多少都没问题,我有的都给你,没有的,我去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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