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漓像是没能听明白，只傻愣愣的看着三人，给三月七和星都看地有点害怕了。
星的手在巫漓眼前挥了挥：“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巫漓嘴唇动了动，嚅嗫道，“可是…你们没有理由……”
三月七“嘿”了一声：“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帮朋友有什么问题，这难道不算理由吗？”
丹恒：“三月说得对。”
说的很有道理，可是……
“战场危险，老弱妇孺不上，你们若是去了边境打仗，不服众的怕不是不少，边疆生活更是困苦，黄沙漫天……”
星打断她：“我可是银河球棒侠，打架什么的我在行，讲不通我就以棒服人，只要比他们强把他们打服了不久服众了吗？”
“而且，”星继续推销，“这位，丹恒，他可是龙尊大人，武力值max。这位，三月七小姐，擅长弓箭，虽然是个辅助，但她也不弱。”
星说的头头是道，听得巫漓连连点头。
“还有什么要担心的吗？”
“我……谢谢，今日之恩难报，如若几位要去边疆，我会为你们安排一个好的官位，至少…不会过得太苦。”
三月七感觉巫漓快哭了，星也觉得，绝对是感动的，手轻轻拍上她的肩膀，一瞬间巫漓眼中失神。
·
“母后……”
“漓儿，你看看外面这海棠，好看吗？”
“好看。”
“那你说你父皇今日会路过这里吗？”
……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你也觉得本宫人老珠黄了是吗？”
……
“漓儿乖，母后不是要凶你的意思，你会原谅母后的是吗？”
……
“你也恨我？巫漓！你也恨我！你凭什么恨我！我是你母亲，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你，你是我的孩子，你也要向着那个贱人是吗？”
“……我没有，母后，回去吧，海棠花开了也不会有人看到的。”
尚且年幼的孩子望着状若疯癫的母亲，她折了一枝海棠花塞在母亲手中，将她推回房中。
女人还在嗫嗫：“他说过海棠花开就会来看我，他骗我，他怎么能骗我！”
“我会让他看到海棠花开的，会的……”
年幼的巫漓将自己的母妃带回房中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手中还残余着海棠花的淡香味儿，她点了灯，坐在自己的榻上，呆呆的望着摇曳的火光。
火光将她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一张稚嫩的小脸上容色暗淡，像是被折磨了许久。
良久，她叹一口气，起身出了房门，找到母亲房间推开门。
她母亲坐在榻上，边上放着的刚刚巫漓给她折的海棠花，见到巫漓进来了，她扬起一个慈祥而又诡异的笑。
“漓儿来，坐，陪母亲说说话吧。”
跳动的火光映着女人姣好的面容，却因为总是皱着眉，一副愁云惨雾的模样，生生破坏了这美感，显出了一副低眉惨色。
她脸很白，被火光照着显得更白，是苍白的，行为也如同将行就木的老人。
巫漓闻言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她知道母亲想说什么，她明白，但她不得不听，她只有这一个母亲了，她害怕母亲想不开，她怕自己拉不住母亲。
女人看巫漓坐下后，嘴唇煽动，开始了自己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话：“十一年前，你父皇南下来了江南，本宫遇到他时，他扮成了一个公子哥，与本宫私定终身，信物便是一枝海棠花，他曾同本宫说，只要本宫种的海棠花开了，不论他在哪里，便一定会来看我。他还说要与本宫成婚，本宫应了他。”
“他说只要我与他回京城，他就娶我，我那时不知他是天下之主，我只知他是我的情郎，后来我与他回了京城，他确实娶了我，纳了我做妃。”
“后来本宫生了你，最开始还来看看本宫，可后来他却渐渐不来了，我看到他又纳了妃纳了嫔，立了后，他已经彻底忘了我了，也忘了你这个女儿！”
说到后面，女人双目发红，像是回忆起了这些事，但她只说到这里。
每一次都是说到这里，大约是后面没什么好说了，巫漓心想。
今日与母亲的聊天结束了，她想，因为每一次都是以这句话结束的。
她将那支海棠花从床上拿起放在了桌上，就准备离开。
但她母亲突然开口：“我会让他看见海棠花的。”
巫漓回头看她一眼，今日却是多了一句从未听过的，她没说什么，只听完这一句便往外走，顺道将每晚的话与母亲说一遍。
“早些睡吧。”
……
门被关上了。
——
模因的记忆飞速流过不重要的情节，像是在看一个老旧的幻灯片，最后停在一个湖泊前。
还是那个熟悉的女人，星想。
“扶花，本宫的海棠花带上了吗？”
“带了，奴婢折了开得最艳最盛的一朵呢，今儿见到陛下保准美。”扶花说。
女人拿过婢女手中的海棠花，看了一眼花枝，道：“这枝倒是尖。”
扶花笑道：“越美的花才带刺儿，这海棠称您呢。”
“是吗，是这样吗？也会扎人的，对吗？”
“什…什么？”婢女没听懂。
“没什么，本宫要去见陛下了，你也不必跟着了，回去吧，本宫要单独见见陛下。”
“是。”
女人拿着一支开得娇艳的海棠，衣裳也与海棠花色相称，往皇帝的寝宫去。
养心殿。
“陛下，妾身进来了。”
“嗯。”
女人进了养心殿，见到了皇帝，这里只有皇帝一个人，他屏退了所有的宫人，想知道这个嫔妃费尽心思见他到底想干什么。
皇帝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见到这位妃子时一时没认出来。
“就是你要见朕？说说为什么要见朕？”皇帝懒着嗓音问。
“陛下，我是容妃。”她说。
皇帝还是没想起来，语气疑问：“容妃？”
“是您当年南下江南微服私访时见到的妾身，你与妾身还曾在江南私定终身，信物便是一枝海棠花，您还记得吗？”她说着，将手里的海棠花拿出来给皇帝看。
“江南？海棠花？”他思索了一会，无果，“不记得了，所以你来找朕只是这个事？后宫的事找皇后，别来找朕。”就把海棠丢回给了容妃。
……
“是吗，陛、下。”她的声音暗哑，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皇帝没能意识到危险，还准备教训这个容妃两句，下一刻，脖子被死死勒住，海棠花锋利的花枝穿过了男人的脖子，染红了女人的脸。
“护驾！护驾！”
外面有人在喊，容妃什么也听不见了，耳中像是覆了一层水膜，入目一片血红。
“母妃！”
女孩稚嫩的嗓音像是叫醒了她，她僵硬的转头看向巫漓，巫漓眼眶红的滴血，疯狂摇着头。
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那些护卫拿下带走了，她与女儿擦肩而过。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喊她，大概没有听错吧……
——
模因的记忆又开始飞速流过，最后停在了雨幕之下。
“午时已到！行刑！”
刽子手往刀上喷酒，手高高的举起，再落下。
雨幕之下有些模糊不清，来看行刑的人却很多，这是第一次，一个宫妃因为杀了皇帝而被斩首示众，闻所未闻，值得一看。
巫漓身型小，挤了很久终于挤到了前面，她看到了容妃死前的样子，苍白消瘦，狼狈不堪。
在她母亲的人头落下的前一刻，她看到了容妃嘴唇动了动，她看到了巫漓，像是在对她说话，但她没看懂，只能把口型记下来，日复一日的练习。
后来她知道了容妃死前对她说了什么。
她说：母妃爱你，对不起。
她的母亲，相依为命十几年的母亲，死在了她面前，她亲眼看着那个女人人头落地。
来啦来啦。
这都是巫漓的回忆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Chapter 10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