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和智慧?”
“你说。”李慧又点了一个阿蛮身后的女人。
女人沉默了一会,试探道:“……心脏和大脑?”
众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李慧的目光在人群巡视了一番,最终落到了傅景山身上。
“你来说。”
傅景山抿着苍白的唇,比上一个人沉默得更久。就在他吸了口气,想要回答时,李慧忽然摆了摆手:“算了你别说了。”
看到这一幕的闻灵槐差点别绷住。
“我来说。”李慧抽出了一个移动式白板,拿出笔在上面写上五个大字:
身体和意识。
“是的,人是由身体和意识共同构成的。身体,很好理解,我们的皮肤毛发血肉骨骼,以及重要的心脏和大脑,统统可以称为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那意识要怎么概括呢?”李慧用笔敲了敲白板,“其实就是我们的所思所想,你怎么看待世界,你喜不喜欢小狗,路边有只耗子快死了,你是选择漠视还是救助还是上去给它一个痛快?”
按照普通人的生活来说,李慧平日里是个很无趣的人,可是她到专业知识时就要变得不一样起来,底下听讲的人无不被她吸引了注意,小声地对刚才的问题进行讨论。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每个人都是闪闪发光的,闻灵槐心情愉悦地瞧着这一切。
“现代科学大多数都认为,意识是由大脑发出的,所以这就来到了我们今天要讲的第一个重点——”
“你们觉得意识和大脑的关系是什么?”
抛出这个问题的原因并不是想要听讲的人回答,李慧仅仅是顿了一下,就接着道:“是主次关系吗?”
“如果是主次的关系,那就是说有大脑,才有意识,如果大脑死了,那就发不出意识了,人死了就是全没了。”
“但是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今天能来到这里,应该不会这么认为的吧?否则之前你们讨论的就不是能不能把鬼从地府里拉出来,而是什么时候去举报我们殡仪馆了对吧?”
说到这李慧蓦地笑了,和之前那种端着的不同,这个笑包含了很多意味——无奈、自嘲、坦诚,以及一点神秘感。
“我们这群人认为,意识和大脑是依附关系。”她用手从闻灵槐比划到了自己再到张耳,“人在活着时,意识依附在大脑上,给身体传递各种信号,让人做出反应,一旦肉身死去之后,意识会脱离出来,那么这个时候,这个意识,我们就称为‘灵魂’。”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鬼’,虽然这两个说法不能直接等同,但通常情况下我们可以这么叫,没关系。”
众人一副“听懂了”的表情,频频点头,她们本来就不是唯物主义,只是之前没有听过这么系统全面的说法,乍一听觉得十分有道理。
“要是你们能接受上面的内容,那就来到了第二个重点:灵魂是什么。”
李慧在白板上画了一竖,又在上面叠加了一个空心圆。
“当灵魂在人身体内的时候,它会被这这副躯体束缚住,除非有外力干扰,不然它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这里面,哪里也去不了,当然它也不能离开,否则很容易让身体受到损害,我们常见的‘疯子’‘傻子’‘植物人’,就是就是因为魂魄不全了。在人活着的时候,灵魂必须长时间待在体内,就算离开,也是能是短暂的,这是一种禁锢,也是一种保护。”
“可如果□□死了——”李慧在旁边把原来的那个圆擦掉,在旁边画了一对翅膀,“那灵魂就自由了,这时候它可以不是一个圆,它可以是一切。”
阿蛮忽然问道:“那它还是它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李慧赞许地点了点头,“从死去的□□里脱离的灵魂还是原来的那个灵魂吗?首先,在我们看来肯定是,但是,如果你认为对一个灵魂来说,活着的世界和死去的世界不是同一个,那它就不是,它从□□里脱离相当于永远死去,它在新世界里睁眼就是新的重生,这个涉及到哲学方面的知识,我们在此就不过多讨论了。”
“灵魂的力量比你们以为的还要大,脱离□□后它可以是一切,那意味着什么?”李慧重重敲了下白板。
“它是可以被编码的。”
此话一出,听讲的人皆露出惊讶的表情,就连一直不怎么在乎的傅景山也来了兴趣。
他们没想到这家小小的殡仪馆竟然可以做到这样的事。
李慧指着窗户对面的机房道:“我们自主研发的圆梦系统,采用了最先进的AI技术,可以适配任何一个灵魂,只要我们把指令输进去,它就会按照要求生成一个让灵魂满意的世界。”
“OK可以了。”闻灵槐害怕信息透露得过多,见差不多了便出来叫停,“谢谢咱们的大科学家,这下大家明白了么?”
阿蛮快速起身道:“闻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办公室外,阿蛮率先开口。
“闻总,我们之前不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试探了你,真不好意思。但眼下你也知道,我们的祖先不见了踪迹,要是鬼差来了你也不好交代。”
闻灵槐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们知道祖先去了哪儿,你不是也想知道她真正的愿望是什么吗?跟我们一起去个地方。”
闻灵槐低下头,用脚踢了踢光亮的瓷砖。她在思考,盘算……
直到阿蛮轻声道:“之前答应付的尾款我们一分也不会少你,在此基础上,再加十万,出发前先付一半。”
“那他怎么办?”闻灵槐用下巴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傅景山。
那个男人现在脸色好点了,大概是77所的人给他稍微治了下,他们之间确实闹得不大愉快,但闻灵槐一向自诩是个善良的人,不会真的见死不救。
阿蛮的眼底掠过一丝幽光,小声道:“他身上的蛊是红米雀,在这里没有办法解,得跟着一起。”
一直盯着傅景山的闻灵槐没有注意到这份表情变化,她挑起唇角,轻快地吐了口气,然后面不改色地说:
“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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