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渊看着青柠温柔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猛地扑到她怀里将脑袋紧紧靠着青柠的脸颊。
“青柠,你玩玩我好不好,我是你最乖的孩子,我是你最棒的玩具,我是你的小狗,你玩玩我,他一点都不听话,扔掉他,扔掉他!!!”
想起青柠温柔的对待那脏兮兮的少年,他不由得心里泛起可怕的苦闷,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腥臭的心绪隐秘无声的缠绕着他,眼睛像沸腾的热水颤抖向上翻,眼白占据了整个眼眶,他一下一下的转着脑袋,眼睛转移到哭的神志不清的雷电子时,猛地停住,表情又哭又笑,看起来可怕极了。
他尖叫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快速,突然他的五官凭空消失,心中的怨恨如同吹气般鼓胀起来,心中浓稠的杀意翻涌起来,抱着青柠的力道越来越大。
青柠暴躁起来,猛地扯住他的头发,丢开他,她眉头皱的死紧,眼中宛如簇了毒,直直射向他。
“平白无故发什么疯,我说了这是玩具,玩具!你听不懂是不是。”
青柠的力气比以往大了几倍,他没有防备,猛地跌在地上,单渊脸上带着委屈,那双茶色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然后一把搂住了青柠的腰。
“青柠不要生气。”
她抬脚踹向他的腹部,见他倒在地上难过的看着她,她傲慢的扬起脖子斜眼看他,轻哼一声,轻柔的嗓音难掩轻蔑,抬脚便离开。
“丢人现眼的玩意,你那脑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在装什么,天天就知道发疯,我一天不扇你这个贱人你就难受是不是,滚去,把他关起来。”
单渊完全习惯了青柠的怒火,见青柠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由得展露一抹沉迷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傻傻的,他推开试图逃离的雷电子,锁上大门,迈开大腿向青柠追寻。
雷电子泪流满面的看着被锁住的大门,控制不住来到门旁,用力摇晃。
他不要呆在这!
天空阴沉的快要下雨,燥热的风带着潮气吹的两旁的铺子布呼呼作响,街上依旧很多人,最热闹的属于面具铺,许多人买了面具,便脱离同伴处跑来跑去。
卖花女四处奔走,对着路过的行人笑得甜蜜,有人看见她篮子里布满露珠的荷花,走过去攀谈起来。
玉花斋又上了新品,来来往往的人进入,买下几包,匆匆离开。
整个街道变得热闹极了,一辆马车停在衙门的侧门,马儿吃着青柠手里的桂花糕打了个喷嚏,提蹄踏地,不由得翻起唇瓣避开青柠的投喂。
那副傻样逗得青柠哈哈大笑,摸了摸它的毛发,把随地摘的小黄花插入它的鼻孔,马气的晃着脑袋发出嘶叫。
青柠把青父保出来了,她笑眯眯的看着摇摇晃晃走出的男人,冷眼旁观的看着。
那冷漠的衙役见他走得慢,猛地推他一把,骂骂咧咧。青父痛呼一声,捂住肩膀,慢慢爬起来。
青柠拍拍自己崭新的鱼尾流云浮裙,腰身挺拔,在衙门口静静地等待。
青父突然转向头不远处马车上的青柠,他眼中全是女儿满脸笑意的模样,他看着青柠干净的样子,不由得燃起怒火,生气的看着她。
他在牢里呆了那么久,被打的那几日高烧不断,差点死在牢里,每天还要防止老鼠啃噬,凭什么她就那么悠闲。
他是她的父,她那时还落井下石,踩他,不就是把她卖了啊,又不是卖到什么喜欢虐杀妻妾的李员外家,她可是到了将军府,她却记仇起来,怨恨起她的父亲。
“你来做什么!”
青父因为太久未喝粥,如同沙粒滚动,声音变得难听刺耳。
青柠眉头紧皱,又猛地放松,她眸中蕴含着无限的思念,注视着浑身恶臭的男人,她也不嫌恶心一把捧住了他脏污的手。
“父亲受苦了,如今凶手已经落网,今日,青柠便是为父亲接风洗尘。”
青父狐疑的看着她:“此话当真。”
青柠点点头,给一旁的单渊使了个眼色,他笑了笑,看着青父。
“伯父,如今我们都在等你,还请快快上车。”
青父疑惑的看着面前俊朗的少年:“你是……”
单渊拱手作辑:“小婿乃单渊,单将军便是我的兄长,如今我便要去回府去,不止怎么地遇见了嫂嫂。”
青父大吃一惊,曾在朝堂听闻单渊的英雄事迹,未曾想这是个青涩少年:“失敬失敬,下官久仰大名,少将军果然如人们所说如此丰神俊朗。”
单渊笑着点点头,青柠坐上了马车,她掀开帘子笑眯眯的看着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的青父,开口:“父亲,你太臭了,你便与马夫坐一块吧。”
青父听见这话不由得瞪向青柠,那严肃的滑稽样不由得让青柠放下帘子,在马车里笑意俞扩俞大,她双手捂住唇瓣强行抑制着试图跑出口中的大笑,无声颤抖笑起来。
她拍着腿,摇着头,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蠢货蠢货蠢货!”
当单渊坐上时,马车便发动了,青柠闭上眼被单渊一把抱住,他抓住她的手放入口中贪婪的吮吸起来,随及抬头看着闭目养神的青柠,靠上去亲吻她的脖子,不动声色地在上面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动作暧昧的令人窒息。
可惜青柠完全无动于衷,嫌烦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呼吸平稳。
他的眼瞳似乎快要冒烟,各种各样的神色混乱起来,最后迷迷糊糊的倒在青柠怀里,他似乎跌入了迷乱的梦,发呆傻笑着。
他的脸染上薄红,原本单渊就生的漂亮,此时更是诱人极了,那漂亮的凤眸变得水润,染上**,眉宇间华光流转,灿澄若星,他喘息着握住青柠的手,十指紧扣。
青柠被弄烦了,推开他,靠在一旁。
马车停下,马夫捏着鼻子要喝:“清越楼到。”
他嫌恶的看了一眼散发着臭味的男人,行了一路他就快被熏死了,这人莫不是癫子吧。
看见马夫嫌恶的神情,青父面皮薄,一下就青了脸。
青柠下了马车,递给青父一碟糕点,温声道:“父亲垫垫胃罢。”
闻见那浓重的糕点味,许久未进食的男人不由得吞吞口水,拿了一块在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青柠笑得甜美极了,拿着糕点便走上了二楼,消失不见。
小二见这癫子似乎与身旁衣着华贵的少年,一同行走,便歇了叫人赶出去的心思,脸色却难看的可怕。
只剩下腿脚不便的青父,和面容平静的单渊,青父叹了口气,面上因为周遭人的打量燥的慌,恨不得拿碗遮住。
店小二殷勤的走到少将军的身旁,脸上挂着热情的笑,用肩头的布料擦擦脖子流下的汗水:“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单渊嗓音淡淡道:“月牙厅,如今便菜上齐了罢,嗯?”
店小二激动起来:“原来是贵客,如今所有菜品已上齐,客官,请。”
清越楼十分热闹,浓厚的饭菜香缓缓飘出,让路旁的行人忍不住驻足,有技术高超的小二顶着八盆菜,风风火火的端于客人,他闻到青父身上的恶臭味“哕”的一声,差点臭昏过去。
青父连忙跟着上楼。
房间雅致,可透过绣着八仙过海的风屏,听见台中琴男弹着凤求凰,青柠坐在位子上,撑着下巴,安安静静的听着“铮铮”琴声,那银瓶乍破的琴音,如同流水般潺潺而出,琴男摇着指,低头闭眼,一弦一音热烈奔放,辗转缠绵。
看着推门而入的青父,青柠眼神明灭不定,嘴角扬起笑,无端让人感到深不见底的寒凉,那种难以言喻的头皮发麻。
男人被桌上的饭菜吸引过去,他吞吞口水,开始动筷。
口中温热的猪肉让他眼眶湿润起来。
青柠打断他,猛地把筷子丢到他头上,温温柔柔的笑着:“父亲想知道青娃怎么了吗。”
男人口中叼着青菜,脑袋开始昏沉起来,听见青柠所说,徒然涌上不好的预感,刺激的胸口直跳,他晃晃脑袋咬牙切齿,怒气冲冲:“你对我做了什么。”
单渊抱着一个被红布包住的包裹丢到青父面前,他看着不可置信的男人,冷声道:“打开吧。”
男人瞪大眼睛,丢开筷子,手颤抖的触摸上去,手中被红色染湿,他的眼神变得混乱,发现怎么摸都摸不到,变得烦躁不堪。
最后他打开了,看见里面赫然装着他宝贝儿子的头,他嘴唇煽动了半响,发不出一个字,猛地向后退去,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头昏目眩让他差点昏过去,最终抱着红布嘶吼痛苦起来。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个……”
青父身体摇晃一下,死死盯着青柠,她在他眼中变成了他夫人的模样,她笑眯眯的说:“夫君,我把那废物杀了,我们在生一个吧。”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夫人,他惊魂未定,恐惧的捂住头,痛苦极了:“不要不要!青娃!我的孩子!”
那孽女如何变成了夫人,他夫人如今在此吗,为何他会再此。
他感觉自己的手掌好像变成了两个夫人的脑袋,他猛地晃晃脑袋,迎来的便是可怕的失重感。
她密密麻麻的取笑:“杀了那废物……相公……我把你杀掉好不好,嘻嘻嘻嘻嘻嘻……”
转眼间,眼前的夫人变成了一条狗,那两米高的犬,眦起涂满唾沫的利齿,一口嚼下青娃的头颅,然后长着血盆大口对着他疯狂撕咬。
他惊恐极了,将饭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他大吼:“你对我做了什么!青柠!!!你去哪了,你出来!!!”
突然,他踉跄着跑到门口,那只巨犬也跟随他,它发出可怕的吼叫,眦起牙,扑向青父,他恐惧极了,发现根本无法拉开门,手碰上门,便如同水一般融化,寒光一闪,他看见了桌上那把匕首。
为何会有匕首根本不重要,他知道在不反击,他就要被吃了。
他不要死!他不要……他不要!
他发出愤怒的咆哮“我要杀了你!”
青父眼眶通红,痴痴的笑起来,如同疯魔,他一把抓住匕首冲上去,将匕首狠狠捅入狗的腹部,见它昏死过去,他徒然大笑起来。
腹部一痛猛地被踢飞了,耳旁传来刺耳的尖叫,他被绑住了。
青父因为杀人被关了起来,他将匕首捅入女儿的腹部,所有人都看到了,小二告诉官府,他听见房间传来打斗声,他找来膘子,上去制止发现青柠倒在血泊中,若不是单少将军制止住,那他女儿便会白白失去性命,还好未伤其心脉,修养几月便可,青父如今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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