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微妙

“唔唔唔!!”我试图说话,但墨婳单手捂住了我的嘴,把我圈到怀里,我的后背紧贴着她,她不知道压住了我的什么穴位,我浑身顿时酸软无力,差点呲溜下去。

墨婳一手圈着我,一手拿着手机,懒洋洋又漫不经心地说:“阿宁。”

阿宁的声音变了,静了两秒后,冷的让人发寒:“是你,墨婳。把手机还给她。”

阿宁冷冷地命令。

墨婳笑起来,依然保持着钳制我的姿势,道:“阿宁,你以为我是你那群蠢笨如猪的下属?收起你那命令的语气,你以为你是谁?”

她说着,把下巴搁在我头顶上,蹭了蹭,拉长了声音说:“林霖现在在我手上,你不怕我杀了她?…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这么在意她?”

“你颠倒黑白的本事还是这么大,”阿宁无不嘲讽,顿了顿,说:“你敢动她一下,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听了这话,忽然很想笑,呼哧呼哧对着墨婳的手吹气。

墨婳被阿宁的话搞的火冒三丈,却忽然感到手心的热意和湿气。

林霖在笑?她默了默,冷风吹过她的手背,皮肤微微发寒,但手心下的肌肤温热,她甚至能感到林霖柔软的嘴唇。

手心的感官霎时间被无限放大了,灼热顺着神经末梢火一样燃烧起来,沿着手臂盘旋而上,几乎令墨婳难以忍受,想要甩开那只手。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另墨婳有些怔忪,在记忆的深处,她仿佛也这样捂着另外一个人,吃惊又无措地感到那个人的体温渐渐变凉,消失,直到皮肤都失去柔软的弹性,死气沉沉。

阿宁的冷嘲热讽依然在回荡,甚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焦虑:“……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动了林霖,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中国。”

墨婳缓和了声音,忽然愉悦起来,说:“打这么多年交道了,还打什么哑谜?我想杀她早杀了,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没想到你这样的人,有一天竟然也会有软肋?有人告诉我在机场你们之间的事,我原本还不信。”

“现在看来,竟然真的是这样,”墨婳的视线落在一颗蓬松的脑袋上,淡淡道:“我之前抓住她的时候,她对你还只是可笑的单恋,我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喜欢上了她?”

“你懂个屁。”阿宁有些不耐烦,“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喜欢她,她喜欢我,这有什么奇怪?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八卦了,关心起我这个对手的私人情感?现在把电话给林霖!”

话不投机半句多,墨婳冷笑一声,直接把电话挂了。

怀里的人猛地挣扎起来,墨婳松了力道,林霖立刻像一只灵活的游鱼一样钻出来,噔噔噔后退几步,生气地看着她。

墨婳盯着她,有些出神。不知哪里驶过汽车,镜面反射的白光一闪而过,照在林霖那张盛怒的脸上。

墨婳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我心里发毛,瞪着她,有些拿不准她什么意思,但时间拖的越久对我越有利,阿宁一定会通知吴邪他们来救我。

我和她对峙着,但我越看,越感觉她好像没在看我,脸上浮现出一种十分奇怪的表情,这不禁让我浮想联翩,总觉得我头上是不是趴了个鬼?

但这表情我有点熟悉,我仔细一想,这他大爷的不就是那个巨大无比的庄园,我跟个绝望兔子一样狂奔在草场上时,墨婳追到我然后看着我发愣的表情吗?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在那个时候,巨大且明亮的探照灯一打,墨婳发现我累的像死狗一样的脸,和她的白月光有那么一二三四五分相似?

“那边,你们几个去那边找!”“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

纷乱的脚步传来,打断了我和墨婳的沉思。隔着重重树影,我看到好几个人正往这边走。

墨婳凝神,飞快扫视一圈,一把捂住我要求救的嘴,几个轻巧地跳,飞檐走壁带我出了这个小楼。

我奋力肘击她,墨婳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专心致志往前跑,跳下围墙,迅速把我塞进一辆车里,等候多时的司机压根不给我逃跑的机会,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我看着窗外飞线的地面,心中升起绝望。

这种速度,就算我能打开车门或车窗跳下去,落地我就肢解了。

我缩在后座的角落,冷冷地看着墨婳:“你现在满意了?你是不是得意极了?我终于又落入了你的手掌心。”

我无能狂怒地捶了下前面的椅背,吓司机一大跳。

“别生气,”墨婳笑起来,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看,“我只是回来取我应得的报酬,你打算毁约,我却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可惜,你被我抓住了,那群废物也没有找到你,不是吗?”

我有些崩溃,道:“你为什么会在长沙啊?难道你一直偷偷跟着我?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她到底是什么神人,有这么大闲情逸致偷摸着监视我。

墨婳完全不理会我,自顾自说道:“你是不是要去巴乃找阿宁?她有什么好的?我不明白你究竟喜欢她什么?磨磨蹭蹭,你给我开快点!”

墨婳狠狠捶了一下司机椅背。

司机抖了一下,陡然提速。

我小心偷看墨婳的脸色,总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我小心翼翼地说:“喂,我喜欢阿宁关你什么事?”

墨婳平静了神色,看着我说:“我好奇,所以问一问。”

汽车开的很快,这里似乎已经是长沙的郊区了,人烟稀少,连车都没几辆。司机被墨婳一凶,不减速连闯几个红灯,看的我心惊肉跳。

我默默把安全带扣上,说:“就这样那样这样呗。”

墨婳道:“到底怎样。”

我叹了口气,窥了她一眼,心下有些不安。

我不是很想和她说话,但看着墨婳这面无表情神色又带着点飘渺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

我又看了一眼她几乎称得上昳丽的面容,恍然间,我意识到,墨婳她,是完全脱离原著的一个角色,她的故事是空白的,我只能在小孟的只言片语间窥及她的过去。

听起来她也不是很幸福。

不该有的怜悯从心底升起,我摇摇脑袋,说:“我本来就是为阿宁而来的。”

墨婳的面上浮现短暂的茫然和一种更深的异样情绪,她的眼睛转动了下,落在我身上:“这样吗?”

我说:“对,每个人都有一个特殊的,可以做到为她拼了老命的人吧?也许是姐妹兄弟,也许是爱人,也许是猫猫狗狗。当两个人可以做到为对方付出生命的时候,这怎么不叫爱呢?”

“那什么叫你是为她而来?你是专门来找她的?”墨婳问道。

“差不多,”我含混道,“这是一个十分奇异的事情,我没法跟你说,因为我说出口可能会被天雷劈成渣渣。”

我笑起来,冲她挤挤眼:“我想你应该能理解,因为我和你们墨家人背负着同样的诅咒,不是吗?”

我试图和墨婳拉进关系,让她三思后别杀我,怎么说同类之间都会产生一些惺惺相惜。

她的瞳孔产生了变化,紧接着垂下头,任由长发遮住了神色,过了好半晌,她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可是她并没有抓住你。”

“……什么?”

“直升飞机,海上。”墨婳抬起头来,声音有些尖锐,“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已经死了,死在海里了。”

我有些无语:“那你要不想想,是谁把我打到海里的。”

车里的空气凝固了,空气粒子像是化作无数粉尘,被人吸入呼吸道,让人忍不住想咳嗽,想打喷嚏,想要把什么深深镶嵌在血肉之中的痛苦剥离出来,才能让人舒畅起来。

墨婳胸口剧烈起伏,打开了窗户。

狂风呼啸卷入,几个人头发飞舞,风声呼呼。

林霖看起来面有不忿,缩起来盯着她。

墨婳一时入了神,林霖这张脸,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就知道和那个人有些相似,不过世界上容貌相似的人很多,这没什么稀奇的。

真正另墨婳错愕的,是林霖逃跑时倒在草地上那张怒气冲冲又狼狈的面容,汗水浸湿了鬓发,贴在她颊边,长时间狂奔使她气喘吁吁,脸上泛起细密潮红,林霖的眼神带着丝丝痛意和恨意,像火一样盯着她!

鲜活的另她产生微妙的错觉。

仿佛冰冷的尸体活了过来,故去的亡魂与她对视,她透过倒在草地上的林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很久之前,那个人也是这样无力地倒在地上,回光返照的不详红光出现在她恬静的面容上,她微笑着说些什么,可是墨婳已经听不清了。

虚空中有个讥讽的声音说:“机会只有一次,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谁让你自己没抓住她呢?”

“墨婳……你能别这样看我吗?怪渗人的……”

这话仿佛将墨婳从某种回忆中拉了出来,她依然紧盯着林霖,眼中浮现出奇怪的神色来。

墨婳猛然抓住她的手腕,看着一脸震惊企图抽手的林霖,脸上竟然带了点虚无缥缈的空洞和虚弱,求证似地低声问道:“为什么?阿宁不是也没有抓住你吗?为什么她还有机会,对我就是这样的结局?”

“……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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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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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请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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