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余桐被拎出来也不生气。
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要住狗窝?我要睡床!
圆溜溜的眼睛迸发出亮光。客厅是很大,沙发确实是很软,但再舒服哪有床舒服?!而且,还有侍寝嘿嘿。
聂稷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一只狗脸上看到了奸笑,在厨房倒羊奶的他顿时感觉后背发凉,扭头只能看到狗狗跃跃欲试地蹦跶蹦跶。
照顾好狗狗吃了顿宵夜,给客厅留了盏小夜灯,他就回房休息了。
余桐见人已经回去了,暗搓搓地开始行动。
一个毛茸茸的屁屁率先着地,到底还是腿短,这下坐了个敦实。原先用薄毯搭好的小窝也被余桐扯了下来。体积太大了,他想着折下吧。蹭床就算了,现在体积小,不占地方,看聂稷对他这么温柔,对他也很好,大概率不会生气,小概率生气了,雨桐估摸着撒泼打滚应该能让队长翻篇。但是弄脏别人的被子那就不太礼貌了。
余桐直接选择性忽略了床单也算床上用品的一部分。为了睡床,真是脸都不要了。
房门留了条缝,是聂稷担心狗狗要是想找他推不开门,特意留的。
这也是聂稷第一回照顾那么小的生物,弱小到他觉得踹一脚估计就没命的那种,回想起他自己,估计只有好几千年前有过这样弱小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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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桐披着毛毯,轻手轻脚,一点点地顶开房门。
卧室里很安静,窗帘拉得死死的,没留一点儿缝。余桐只能看见床上鼓着个包,伸爪不见五指的。叹了口气,之前好歹是个人,这会真他丫的像只狗了,狗狗祟祟的。
为了不发出一点声音,指甲都收了起来,全靠肉垫走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床尾重新码了个窝,累得筋疲力尽,抱着自己的尾巴尖尖,眼一闭就睡了过去。可能是怕被斥责吧,掩耳盗铃,狗狗耳朵都耷拉下来,欲盖弥彰的样子。
殊不知。
聂稷从狗狗在客厅忙活着溜进来的时候,就醒着。虽然没睁开眼,但从头到尾,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妖兽也会锻炼神识,像他修炼到现在这种阶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简直如呼吸般容易,即便是闭眼,神识感应都能将周围发生的变化了解的一清二楚,跟开了N倍镜一样。所以余桐自以为的秘密行动,在聂稷这如同裸奔。
狗崽崽在窗边睡的很安详,呼吸一起一伏的,努力把自己蜷着个团,不让自己的身体挨到聂稷的被子。
真的好可爱,可是这样的乖巧又叫人心疼。
聂稷看着,伸手顺了顺阿桐的毛,没醒,睡的很熟,像似很久很好好睡过了的一样。
很久没好好睡过?
手指摸索到狗狗脸上,在眉间轻轻一点,打入一道妖力。周身环游一圈后,聂稷神色凝重。身体是健康的,但是狗狗鼻尖埋在自己的毛里,睡着了的表情十分冷淡,豆豆眉都皱在一起,看起来很不安生。余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睡着了,会潜意识的呜咽,他只是在睡梦中觉得很难过,没有人。
或许是怜悯心起,聂稷有点心疼,就一点点,比盐粒还小的一点点。
幼小无长辈,弱小无庇护,可怜可怜。那一瞬间,聂稷就明白了,狗狗身上的孤独感从何而来。
阿桐和其他狗不一样,他身上有着人性,他非池中之物。聂稷心想,难怪之前掐不出前缘后续,这样子的大概率是转世之子。
轻轻捞过熟睡的阿桐,放在枕边,盖上被子。那么小一团睡床尾,指不定明天就被他踢下去了。聂稷侧躺在床上看着阿桐的睡颜,既然我两有缘,总能护着你到你入坟的
一只狗狗能活多久,聂稷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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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睡爽了。
果然人还是得睡床,跟着哪些不拘小节的妖兽,天天不是逛夜店就是睡地板。余桐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蹬开被子,抻了个懒腰。精神抖擞,连毛毛好像都因为睡足了而显得富有光泽,像极了一团黑乎乎的棉花糖。
余桐舒坦地忘乎所以,在软fufu的被子上吸吸,还残留着美人队长的草木香,好软乎,感觉说是天上的云也不为过嘞。
嘤~被子?
瞬间回神,床的主人早就不见了。那么大张床上,只有一只眼睛瞪的像铜铃的汪。
忙不迭地爬下来,做贼心虚地从卧室里探出脑袋。
嘤~好像被抓包了。余桐欲哭无泪,都怪床床太舒服。
聂稷从厨房端着午餐出来就看到狗狗面壁思过,不由得轻笑出生,如清泉悦耳。
“阿桐,来吃饭了”
略长的头发用黑色的小皮筋扎起,今天聂稷穿了件青色的衬衫配灰色亚麻长裤,相当宜居的穿搭。虽然是现代穿搭,但穿在聂稷身上,却平添几分古色古香,引得余桐多看了几眼。
饭菜没什么特别的,寻常人家吃的。很好吃,很有家里的味道。这样的余桐吃的津津有味,大朵快颐。
吃饱饭,便窝在沙发上躺尸了,刚做了错事,队长虽然没说,可是也不明态度,余桐只能夹着尾巴做狗。
聂稷收拾好厨房后,坐在余桐旁边。掐住余桐的嘴,面无表情地掀开余桐的遮羞布。
“早上起来,身边多了个阿桐,阿桐你要不要解释下。”
虽然话像是在质问,可是余桐怎么看聂稷的表情都像是没生气的样子,便放下心来。
呜了一声,目光恳切地盯着队长。
队长我错啦,球球放过小的,小的下次还敢。都是床的错,它吸引我的,我一躺上去,就像喝醉了一样走不动道。
余桐以为自己的叫声别人是听不懂的,半乞求半撒娇地推卸。
就这样的撒欢,而且都同样是在沙发上,好像好久没经历过了。余桐恍恍惚惚,好似回到了前世的家中,哥哥的脸替换成美人队长温润的眉眼,他喃喃道。
我只是有点想念家里的床和家里的人了。
聂稷平静地听完,之前他给余桐下了道法术,余桐说的什么他都能听懂。
看着本来还很神气的阿桐一点点萎靡,他开口,像是早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以后阿桐就跟我一起住吧,我来照顾你好了。”
那一刻,好像冰层开裂,万物复苏,好像在这个异世界,原本飘无定所的他被跟绳子栓住了,将他牵回地面,绳子的另一端是眼前这个最好的聂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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