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兰终于缓了下来,至少不再是活不了一样的喘气法时,阿泽才收回了手。
看了眼自己的手,阿泽抿着嘴开始回想在进墓后发生的事情。
自己的状态有问题!
虽说以前在墓中自己也并不是对大家漠不关心,罔顾生死,但是自从进到这个墓后,自己也对白兰关心的太过了。尤其是再对比和其他人的态度,还有那些时常冒出的诡异想法和动作,当时觉得没有什么,可现在停下来仔细一想,就会发现大有问题。
阿泽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和人相处过密的人,更不要说这种类似于抚摸的动作了。只是,在这个墓里,阿泽在摸到白兰时,反而会有一种就该如此的感觉,好像这个动作自己已经做过了许多次,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
与阿泽和白兰这边的惊心动魄不同,大部队那边的发展倒是平静到不可思议。
当整个墓道平静下来后,大家都发现之前阿泽和白兰站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
“白少!”惊呼一声,首先冲到石壁前的就是潘叔。
焦急的在墙的四处敲着,潘叔试图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其他人在一旁也都开始帮忙寻找。
走到墙跟前,穆风将左手贴于石壁上,手心处隐隐放出些白光感知整面墙的结构。一会儿之后,穆风放下手,摇了摇头道:“大家不用找了,机关轴心已断,这个机关是一次性的,我们打不开。”听完穆风的话,其他人都不禁陷入沉默。
有经验的土夫子都知道:在墓里,最危险的事情既不是遇到血尸也不是碰到成群的毒虫,而是和队伍走散。下地本就不是个单打独斗的事,在落单的情况下,很难能活着出去。
墓里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危险,而且又是刚刚补充过水和食物。阿泽的话,应该会另有一些准备,短时间不会出什么事。
心里想着,穆风又观察了下周围对众人道:“你们看,阿泽的背包不在。他们两个最后肯定抓住了包,至少当下情况还不算太糟,有了一个人的物资补给,只是一、两天的话,有阿泽在肯定没什么问题。不过,按照每个人分配的东西来算,最多也就是三天。”
“阿泽一定会带着白少走到主墓室去,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走到主墓室和阿泽他们汇合。与时,你先把白少的包带一下。收拾好东西,我们立刻出发。”
知道阿泽和白兰两个人短时间内性命无忧,潘叔等人也算暂时安下了心,迅速整理好东西,一群人朝着主墓室的方向走去。
……
手表没有了作用,墓中又看不到日出变化,所以白兰只能凭自己身体的困乏程度判断,他们进到墓中大概已经一天了。
背包中没有准备睡袋,阿泽用自己的外套和空背包临时组成了一个可以躺着的位置给白兰。至于阿泽自己,则准备靠在空地2.0的墙壁上凑活一下。
原本白兰以为,躺在冷硬还不平整的地上,自己绝对是睡不着的,但事实上,经过长时间精神和体力的双重消耗,平时一直处于安逸状态的身体早就吃不消了,在躺下没多久后,白兰就陷入了睡眠中。
墓道没有照明,阿泽他们手里的蜡烛又没有多少,而两人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到达主墓室,就这么两、三根的量,根本经不起消耗。没办法,即便知道没有亮光可能会引来未知的危险,但休息时阿泽还是选择熄灭了蜡烛。
失去火光,墓道中又回到了一片黑暗,相应的,黑暗中墓道的危险程度也大幅增加。这样一来,阿泽就更加不敢放松,靠在墙边,只是闭了眼睛静静的坐着。
在完全的黑暗里环境下,阿泽只能通过白兰规律绵长的呼吸知道对方还睡着。
毕竟身处的环境不同了,白兰心里也有一定的危急意识,即便身体疲乏,这一觉也并没有睡很久。听到白兰翻身起来时的声音,阿泽将蜡烛重新点着。
诧异的看着阿泽与自己睡之前几乎无异的姿势,白兰收起地上东西的同时问道:“泽少没有休息?”
摇了摇头,阿泽默默的将东西重新放回包里。
……
当从最初的空地2.0出来走了一段后,阿泽就意识到,此时他们所走的路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直线了。虽然还是没有岔路口,但阿泽他们在途中已经走过了几处不短的台阶。
同时,阿泽和白兰两人也发现了他们又开始绕路这个事实。
四段台阶,每段二十一级,阿泽他们就像是陷进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死结中。
原本,阿泽以为这是一个另外的奇门遁甲,但在绕了许久都没有算出阵眼之后,阿泽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阿泽他们休息的位置便是这个无限循环中的某处2.0版空地。
……
捡起外套,白兰将上面的土拍了拍递过去。
看到长袖衫上的格子图案,阿泽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
“也许……这更像是一个,纯粹物理的循环,有点像那种3D迷宫游戏,利用视觉错觉什么的。”阿泽一边想一边自言自语道,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语速也越来越快。
于是,这不应该是一个困阵,而是一个利用了地形和迷幻手法做出的小把戏。
哼。
凭这个就想困住他?笑话。
拉住白兰的手,阿泽没有再关注眼前的景象,眼睛一闭朝着其中的一面墙便冲了过去。
被对方拉着,白兰跟在后面硬是看着阿泽以一种不要命的状态闷头跑向一面墙,人都到了墙跟前也没有要停下打算。就在白兰以为自己要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一起血溅当场时,前面传来了阿泽的声音“闭上眼。”接着阿泽换到白兰身后的位置,伸手覆上了对方的眼睛。
眼睛被捂住之后,白兰便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一轻,接着就是一阵强烈的失重。
再然后,白兰就这么昏了过去。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白兰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出现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这些事给白兰的感觉很真实,真实到就好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但醒来后仔细一想,梦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完全记不起来。
梦里面出现最多的就是一个人,一个自己应该很熟悉的,至少是不该忘记的人,但白兰翻遍了自己脑内所有的记忆,却依旧想不起来那到底是谁。
连梦里都会出现,假如真有这么个人的话,白兰想:这个人对自己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你……还好吧?”直到旁边传来阿泽低沉的声音时,白兰才回过了神。
转头看向那边,发现阿泽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虽然脸上和平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白兰还是从阿泽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心的情绪。
一瞬间,阿泽的脸和刚才梦中人的脸重合在了一起。皱着眉眨了几下眼,白兰有点恍惚,自己这究竟是醒还是没醒。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白兰的目光从上到下顺着阿泽的脸一点点看过去。
一样却又不一样,他们不是一个人。
梦里的人和阿泽很像,少说也有八、九分相似。可是仔细看去时两个人又有明显的差别,这种差别并不是指的长相,而是气质。相较于阿泽来说,梦里的人看起来更加随心所欲,脸上时常会挂着一幅漫不经心的笑容,而不是像阿泽这样经常木着张脸。
这边,白兰沉浸正在自己的观察中,而作为被观察对象的阿泽则是差点要跳起来了。
被一个人,嗯,还是个长得很漂亮的人,即使是个男人,即使周围很黑还看不清脸。可阿泽的脑子里就是能浮现出白兰笑着的样子,然后,阿泽就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当白兰的眼睛扫到阿泽的嘴时,一瞬间,阿泽就想起了从前师姐给出的恋爱指导:当有女生盯着你的嘴看的时候,就是在等你主动吻上去。
于是,当白兰恢复正常移开目光时,阿泽不禁就松了口气。
还好……没真的亲上去。
……
其实,在阿泽带着白兰准备穿墙而过时,他自己也是拿不准的。毕竟,这墙无论是看还是摸都是实打实的坚硬玉石。但阿泽知道,所谓的幻境,正是利用人的这种惧怕心理营造出各种各样真真假假的场景,让人们自己将自己困住。所以,阿泽才会在最后即将撞上墙壁时绕到白兰身后,捂住对方的眼睛一起过去。毕竟,要是心里认为自己撞得是墙,那就真的是了。
当身体从墙壁中穿过的瞬间,阿泽知道自己赌对了。随之而来的失重感让阿泽下意识的就抱紧了身前的人,顺便翻了个身让自己先着地。
又是这种下意识的保护,阿泽无奈的想着却没有改变姿势。
快要落地时,阿泽甚至能感觉到墓室地面那种独有的寒意。
看着头顶上方的黑暗,阿泽还得空的想到:这下大概会摔晕过去吧……
干。
背部一阵剧烈的疼痛,阿泽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这么疼,还不如摔晕过去算了。
结果,忍着疼的阿泽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时,却发现被自己护的严严实实的人倒先昏了过去。
小心的将白兰移开,阿泽一边要注意不磕到对方,一边又要小心的不拉动自己的伤口。所以只一会儿,阿泽的脸上就已经布满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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