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跑，好像已经迟了。
果然，下一秒，店内传来瓷器破碎劈里啪啦的声音，以及男性的大喊。
工藤新一刻入DNA的本能发作，本能地冲了上去。两个女孩子见工藤冲了，也跟了上去。
波本倒是皱了皱眉，脚步跟扎了根一样稳，大概是在想自己的身份经不经查。
只有浅野香熟练戴上痛苦面具，感到了几分胃疼。
他只是想好好吃顿饭啊！
*
“所以——”
迅速赶到现场的警方封锁了餐厅，浅野香又被关在了里面。
“死者的死因是中毒死，嘴里有苦杏仁味。”一起经典的氰/化/物中毒，救都来不及，连救护车都免了。
“包括主厨、服务生和死者在内，事发时餐厅内一共有八人，中途也没人进出。”
目暮警官在本子上记录。
浅野香：“……”很少有人会在这个点出来喝粥。
“凶手很可能就在你们中间。”如果有凶手的话。
不过一般人不会特意跑到餐厅自杀吧？
他扫视了一圈、看到了不少熟人。
双手背着抱头笑的初中生，眼神死的卷发omega，以及站在omega身边的……
目暮警官推了推帽子，“你是？”
“安室透。”
安室透笑了笑，面上完全看不出慌乱：“是浅野的——”
“匹配对象。”
浅野香接话。
“？！”
还未分化的工藤新一大为震惊。
浅野哥、什么时候匹配了！
“原来如此。”
闻到两人信息素就猜到的成年人目暮警官波澜不惊。
一个omega和一个alpha在一块，说没点什么别人都很难相信。
“死者名字是三坂要，是附近会社的普通社员，二十六岁……据服务员所说，他经常喜欢在加班后来这家店喝一碗粥。”
服务员有些局促地站在一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被划入了嫌疑人范围内，在紧张思考怎么才能脱身。
目暮警官让手下警员把桌上的粥送去化验。
粥看起来已经被喝了一半，几段芹菜漂浮在上面。
“他每次都会在粥里加入芹菜，凶手很可能就是利用了这个习惯，在芹菜里下了毒。”
芹菜自身气味不轻，掩盖过微量氰/化/物的气味问题不大。
浅野香：“……”胡说，芹菜不下毒也很毒。
刚吃过芹菜粥的安室透：“……”
他站出来，提出质疑：“芹菜里应该没有毒。”
“如果是芹菜里下毒的话，毒药会很快发作，不可能吃到半碗粥死者才中毒身亡。”
“对哦！”
目暮警官恍然大悟，又开始发愁：“那事情就麻烦了……”
如果毒在芹菜里，他就能把凶手范围锁在能接触到芹菜的主厨、服务员和死者中，如果不在的话、那天知道死者在哪里接触到了毒药……说是毒在手帕上他擦了嘴才毒发身亡也不是不可能。
“查一下他的人际关系吧。”
佐藤美和子很利索地找到资料：“他的邻居和同事所说，他平时为人低调，几乎不与人起冲突，想不到什么可能会害他的人。”
“除了几乎每天都会固定来这家店吃饭的习惯，三坂要身上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了。”
目暮警官的眼神又犀利了起来，像要看穿他们一样再度锁定了主厨和服务生：“你们对此应该很清楚吧？”
除了在这里工作的两人，偶然来到这里的浅野香、安室透以及三个初中生动机和下手机会很小，不太可能是他们。
而且——
目暮警官：“……”这其中还有一个小侦探和他认定的准·华生呢。要是连福尔摩斯都要怀疑、他就没人能相信了。
但那个黑皮倒是很可疑。
目暮警官没放过同样吃了芹菜粥的安室透。
虽说是浅野香的匹配对象，但仔细看他们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并不多，给人一种熟又不熟的感觉……该不会是被强行配对的吧？
“目暮警官！”
佐藤美和子补充：“三坂要有个alpha匹配对象！”
“什么？快把人带来！”
“已经来了。”
目暮警官这才看到佐藤美和子拉着一个手足无措的男人。
目暮警官：“……”这位下属的行动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强悍呢。
“你们要干什么！”
男人看到现场围着一群警察，慌了。
“我、我明天还要加班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咳、”
目暮警官试图让嫌疑人之一冷静下来，“这次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些事，和你匹配对象三坂要有关。”
“要？他怎么了？”
男人听到不是来阻碍他加班的，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死了。”
“他死了？！”
男人的情绪又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浅野香叹了口气。
这不是不打自招有鬼吗？
工藤新一也敏锐发现了男人情绪的不对劲。
听到匹配对象的死讯、如果感情好，男人更应该感到悲伤和不可置信，如果感情一般，也不至于有太大反应。就算意识到自己被当做嫌疑人、至于这么慌张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质问。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他根本不熟！”
男人手舞足蹈地辩解，极力撇清关系：“我和他是上周才匹配的，我和他根本没什么关系！”
虽然这么说也没有错，但服务生和主厨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作为一个alpha和自己的omega这么撇清关系，难免令人不齿。
目暮警官显然也这么觉得，但他是警察，所以没有表现出来：“这位先生，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做，警方会证明你的清白。还请配合警方的调查。”
男人颓废了下来，也意识到了这个现实：“好、好的……”
“那么，你知道死者生前有什么不对付的人吗？”
目暮警官问：“或者是追求者。”
匹配时间和被谋杀的时间太过接近，考虑到死者是个样貌不差的omega，有人因爱生恨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吧……”
想要洗清嫌疑的男人绞尽脑汁地思考，但什么也没能想出来：“警官也知道，我其实和他才匹配一周，对他了解并不多……但据我所知，他应该没有暧昧对象。”
“唔……”
目暮警官陷入沉思。
死者为人低调，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
“浅野哥？”
工藤新一发现浅野香揭开了死者后颈的塑料小片：“你在做什么啊？”
“没什么。”
浅野香笑了笑。
他知道凶手是谁了。
闻不出信息素里第二性别的工藤新一：“……？”骗人，你这表情明明是知道什么的样子。
于是他也凑上前看了看，有些惊到了：“哇，他的后颈竟然——”
死去的omega腺体上有着一圈青紫的牙印，甚至有些结痂。咬他的人一定咬的特别用力，恨不能咬下一块肉那样、才留下了这样的痕迹。
目暮警官看了一眼，也惊到了：“你对自己的omega还真狠啊。”
男人眼见瞒不住了，才一脸愤恨地抱怨：“谁让他一直不让我标记！”
明明在生理期，却放着他这个alpha在一边也要用抑制剂，他一时激动、就按着omega完成了临时标记。
他又哀求目暮警官：“他都已经死了，这件事已经无关紧要了。”
“信息素管理课会跟进这件事。”
虽然不太喜欢他，但这确实不在目暮警官的职责范围内。
“不……”
男人颓废地瘫倒在地。
他这么害怕、就是恐惧信息素管理课的追责……本想着omega性格软弱，印记几天后也会消去，没想到还是暴露了……
他没了希望，开始指责他人：“是他先对不起我的！”
男人手指一转，指向了看戏的主厨：“他天天都来这里吃饭，肯定是暗中出轨了其他alpha！”
魁梧的alpha主厨急了：“你别血口喷人！我在工作时间一直待在后厨，哪有时间和他暗通！！”
“而且我有永久标记的omega了，才不会出轨！”
男人才不在意真相，他的目的是把所有人都拉下水：“那就是——！”
他指向服务生，又在omega平和的信息素里沉默片刻，话锋一转向在场另一个alpha安室透：“这家伙！！”
在场就两个alpha，排除了未分化的未成年人，再排除掉主厨，就只剩安室透一枝独立。
“他们肯定约好了一起来这里，特意点了同一种粥就是暗号！”
浅野香：“……”胆子真大，竟然敢这么指认波本。
安室透也皱了皱眉，耸肩笑着说：“我有自己的omega。”
男人刚想喷他见异思迁，就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浅野香。
男人：“……”面对这张漂亮的脸实在说不出金毛会出轨的话。
他的手丝滑一指，发现竟然除了自己，在场的alpha都被他试了个遍。
于是他只得放下手，悻悻嘀咕：“反正不是我……”
“抱歉了，如果你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话，我们可能要请你去警局走一趟了。”
目暮警官表情严肃。
“我一个人在家里哪来的不在场证人!”
男人看起来要哭出来了：“不是我干的，我的全勤……秃头佬肯定要借口扣我钱了！”
浅野香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附身在工藤新一耳边说了什么。
“凶手居然是他？”
工藤新一震惊。
虽然他也怀疑是那个人，但苦于没有证据。浅野香这么肯定的原因是什么？
浅野香保持微笑。
自然是他的鼻子。在死者的腺体处，除去死者本身就有的信息素和男人的alpha信息素，他在上面闻到了第三个人的信息素。
“目暮警官！”
工藤新一及时阻止了将要把男人带走的警察。
“凶手，并不是这个人！”
“哦？”
目暮警官很高兴：“工藤老……”
他下意识想说工藤老弟，但想起了还有另一个工藤老弟。
目暮警官：“……”算了，反正都是工藤。
“老弟，凶手到底是谁？”
“当然是——”
工藤新一指向了一直都安安静静没怎么说话的服务生：“这个人啊！”
目暮警官大为震惊：“工藤，你还没分化闻不出第二性别，但你指的人是个omega啊！”
怎么看都是匹配的暴力alpha嫌疑更大吧！
“不、虽然是omega，但其实他的恋人，也是一个omega。”
工藤新一说。
“这是一场，一个omega对另一个明明有恋人却又和匹配对象交往的omega的谋杀！”
“什么？！”
在场的人都很震惊。
“工藤老弟……”
目暮警官不可置信：“你还没分化，可能对第二性别不是很了解，但omega和omega之间是无法完成标记的！”
无法标记、就无法帮助度过生理期。明明有恋人却得不到安抚，只能苦苦在筑好的巢里熬过难捱的发/情/热……没有几个人受得了这种痛苦。
“而且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恋人的？”
“如果说表面理由的话，我会说服务员先生看向死者之间的眼神不太对劲，在上菜时也完全没问过客人想要吃什么就直接端上了芹菜粥，显然对他极为了解……”
工藤新一一笑，让出了身后的浅野香：“但其实是浅野哥告诉我的。”
“他说，他在死者的腺体上闻到了另一个omega的味道！”
工藤新一期待看向浅野香。
他根据提示推理出了真相，浅野哥应该也很高兴吧？
被背刺的浅野香笑容僵硬：“……”
我好心给你提示，你却背刺我？！
“不，一般情况下——”
目暮警官有些结巴。
一般情况下，一个omega也不会咬另一个omega作为标记啊？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嗅觉出现了问题，再度凑近死者的气味腺仔细嗅闻，还是没闻到另一个omega的信息素。
是不是这位omega弄错了？
“一般情况下、”
既然都被小孩弄到前台了，浅野香叹气一声，主动解释道：“omega是无法对另一个omega形成标记的。”
“并不匹配的信息素即使强行注入也会被同性别的信息素排斥代谢掉，甚至无法留存超过一天，也无法帮助缓解发/情/期。微弱的信息素如果不是专业仪器的检测，几乎无法被识别。”
“但是，很巧。”
他笑了笑，却看向了安室透。
“我的嗅觉天生就极其灵敏，能闻到一些别人闻不到的味道，特别是信息素。”
例如omega的信息素，omega的信息素和蜂蜜巧克力小蛋糕。
其实被咖啡味alpha信息素盖过、加上抑制贴后不直接贴上波本的后颈他确实没法识别出安室透的真实性别。
但反正波本不知道。
浅野香恶趣味发作。
吓吓波本也很有意思嘛。
*不小心重复了……我恨输入法（含泪改改改）
*前几天玩atomicrops玩疯了……虽然很难，但真上头啊（感慨）不到一周游戏时长直接干到六十多小时，这下真的吃饭睡觉打游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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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的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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