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是被压醒的。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越睡越累,越睡越累,直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果不其然,一个毛茸茸的肥美背影正趴在他的胸口打着呼噜。
“哇,你真的该减肥了你知道吗许大葱。”他一把将大胖猫拎了起来,抱在怀里使劲地rua了rua后又满脸嫌弃地丢回了床上。
随意捋了捋过长的额发,他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
厨房里许珏正围着鹅黄色的围裙煮面,系带下的腰显得格外瘦削。视线上移,祁慕又看见了他那被抑制贴紧紧包住的后颈,舌头不自觉顶了顶侧脸,早晚给你全都烧了,他恶狠狠地想到。
可一开口,声音却莫名有些委屈:“都在家里了,怎么还一直贴着。”
许珏吓得打鸡蛋的手一抖,两片蛋壳掉进了碗里,身后的alpha默不作声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碗开始打蛋。
“你…易感期?”
“没有。”
许珏盯着他睡得有些泛红的侧脸,然后默默抬手揭下了抑制贴露出红肿的腺体,随着梨香的蔓延,alpha的眉头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吃完饭又给大葱添了水和粮,许珏立刻被人压在了沙发上。
窗外早已覆了一层白雪,将明亮的日光反射进屋内,许珏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可依然不断地有喘息溢出唇缝。
“别咬…”祁慕凑过来亲他的唇又慢慢地用手摩挲着他的膝盖,那是他昨晚不小心撞到的地方。
吻够了唇,祁慕又去亲他的眉眼,和温润的名字不同,他家许珏长了一副相当英俊凌厉的眉眼,桀骜又倔强,工作时不得不戴上黑框眼镜才能显现出几分无害。
祁慕贴着他的后颈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尖牙不知道第多少次温柔地刺破他的腺体。
浓厚的沉木香将许珏紧紧包围,随着标记结束,他的情绪也渐渐恢复平静。连着昨晚到现在,哪怕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到底是有些累了,他慢慢推开还想黏上来亲一亲的alpha,自己靠在沙发上休息,也因此没注意到祁慕瞬间暗沉下来的眼神。
看着刚刚还深陷**的omega慢慢冷静下来,他不爽地顶了顶腮。
正如许珏仅凭信息素很难安抚深陷易感期的祁慕,祁慕的信息素也很难将他彻底标记,哪怕他已经进入最深处无数次,依然还要时不时地对他进行临时标记来补充信息素。
祁慕一把把人揽过来靠在自己怀里,直到每一寸肌肤都暖融融地贴着,这才满意地轻轻晃了晃脑袋。
怀里的人搓着指尖默许了,他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到底不舍得叨扰这温馨的气氛。
打破气氛的是祁慕的手机铃声。
“我妈。”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告诉许珏
许珏的脊背不自觉地有些僵硬,他用手指了下卫生间,便飞也似的从他怀里脱了出去。
祁慕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才慢吞吞地接了电话。
依然是祁母熟悉的絮叨,祁慕耐心应付了片刻才终于等到重点。
“今年回家过年吗?”
“当然。”祁慕轻轻笑了一声,“反正住的近,看完你们还能顺便找奶奶要个红包。”
电话那头似乎是轻轻啐了一声,然后是一阵沉默。
祁慕摸了摸大葱油光水滑的橘色皮毛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很轻地叹息,“那我提早去买点儿葱苗回来,正赶上时间。”
许珏不喜欢吃葱,但饺子却偏爱猪肉大葱馅儿的。
祁慕缓缓地勾起唇,眼神温柔,“好。”
6
这个易感期过得实在太舒坦,许珏每到这个时候总是特别纵容他,甚至顺着他的无理取闹扣了许大葱两天的罐头,怎么说呢,舒坦,从身到心地舒坦,甚至舒坦到祁慕差点忘了同学会。
还是下班前张白城一个滑跪抱住了他的腿才拦住了他奔赴老婆大葱热炕头的脚步。
“这个同学会一定要去吗?”他真诚发问,“是有哪位首席非要我这位人民教师去接见,还是谁得了绝症等着我去看他最后一眼。”
大冬天的,他为什么要冒着风雪去和一年没见过几面的人推杯换盏,虚与委蛇,他又不是没有家。
眼前“没有家”的张白城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他,“你不是还要和战友们风雪篮球场吗?”
“春天再战也来得及。”祁慕推开他的脸防止他的鼻涕蹭到自己身上。
“不成啊!”张白城哭丧着脸,“你要是不去…”他突然小声嘟囔道,“那我们的赌约咋办……”
“什么东西?”祁慕没听清,下意识探头却只见张白城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没啥没啥。”
祁慕怀疑地瞥了他一眼,最终也懒得理他,自己收拾好桌子卷包袱走了。
天色是银白的,不时飘落一点儿雪丝,风不大,但到底还是冷的。祁慕走在路上,突然想起同办公室的一个地理老师给大家科普厄尔尼诺现象,还说今年是暖冬。
到底哪里暖了?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毛绒耳罩的毛太软,老是让他幻视许大葱在蹭他。
祁慕突然笑了笑,指尖插在口袋里摩挲着那个小小的棱角,心想着快到新年了。
渐渐地,雪下得越发紧了,树枝上也仿佛落了点点梨花,他轻轻动了动鼻翼,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冰凉气息。
突然顿住,抬头。
相距不远处,一个穿着大衣的高挑身影站在树下看着他。
清冷如玉的面庞,一笑起来却如冰雪融化,春风拂面,抬手拿下金丝眼镜放进口袋,叶茗慢慢勾起了唇角。
“祁慕,好久不见。”
许珏是特地请了假早点回来的。
正常情况下祁慕下班比他早,他回到家时屋内是明亮的,暖气甚至将大葱身上的毛都烤得暖融融的,许珏一进门就先把手塞在它热乎乎的肚子下取暖,然后摘下眼镜用脸狂蹭一气,到后来大葱都形成了习惯,一见到他就自觉躺下,直到等他吸够了才慢吞吞地开始舔毛。
可今天回到家,屋里是暗的,连大葱都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疑惑他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许珏慢慢扫视了一下屋内,他没开灯,抱着公文包直接靠着沙发坐在了地毯上,黑框眼镜眼镜将一切情绪都遮挡了下来,只剩下唇角温和的笑。
黑暗的空间中也只剩下寂静的呼吸声,他凝固在黑暗中,像是一座雕像,又像是一个快要腐烂发黑的梨子。
终于,他伸手将一份雪白的文件从包里拿了出来。
空荡荡的手指翻阅着新雪一样洁白的纸面,他虽然也学法,但到底不太了解这方面,这还是他请同事帮忙做的。
文件很薄,他也没怎么细看,索性又返回封面,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几个烫金的大字——离婚申请书。
“哎呀,”他突然笑了一下,整个身体后仰靠在了沙发上,“好麻烦啊…”
他抱着后颈嘟囔着什么,突然看见门后好像还贴着什么东西,似乎是前几天祁慕从自己颈后撕下来的半张抑制贴。
许珏愣住了,然后他感觉到一点柔软蹭上了他的手背,一偏头,许大葱蹲在沙发上看着他,然后向他翻开了雪白的肚皮。
他下意识想要摘下自己的眼镜,触手却是一片湿凉。
“怎么办啊,大葱,你是婚前财产,好像不能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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