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安然来说,如果周末天气好,那么一定要拿出一天来去参加户外运动。
这周也不例外,一家人大清早起床,每人都是一身运动服,运动鞋。他们要去爬山。这是今年的计划之一,要爬四座一千米以上的山。春天一座,夏天一座,秋天一座,冬天一座。
妈妈总是有很多有趣的想法。辰子睿想。
他爬上一节节阶梯,累得直喘气。妈妈挽着爸爸的手,不,爸爸几乎是拖着妈妈往上爬,不但如此,爸爸还背着装满食物和饮用水的背包。
爸爸真有力气。
每次爸爸去出差都会对他说,爸爸不在家,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照顾好妈妈。
“快点,爸爸妈妈,你们真慢啦。”辰子睿说。
微风拂过,从树木枝桠间漏下的阳光像小鸡崽一样在青石阶梯上活泼地蹦蹦跳跳。
辰时笑,“信不信分分钟追上你。”
辰子睿做了个鬼脸,转过身去继续往上爬。
远远地跟在后面的徐蓉蓉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和美的图画——丈夫高大,妻子温婉,儿子可爱,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徐蓉蓉气得胸口痛,很想赌气掉头回去。但如果就此回去,就没有达到这次跟过来的目的。
昨天下午,无意中问起他今天有什么安排。他没有隐瞒。在她面前,他从来不主动提起自己的家庭,但倘若她主动问起,他是不会撒谎来讨好她的。
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比如等孩子长大些就娶你,或者正在想办法离婚,离婚后就娶你。
徐蓉蓉感到一阵心痛和不甘。
她看见他从包里拿水出来,拧开瓶盖才给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喝完水后递给他,他直接就着那瓶水喝,然后把盖子盖上,放回包里。
细心体贴得无可挑剔。
两人面朝前面,看着他们的宝贝儿子。
昨天和辰时分手后,徐蓉蓉回到冷清的家里,想他想到无法呼吸。她想每时每刻都陪在他身边。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爱上他了。
徐蓉蓉加快速度追上去,经过他们身侧的时候,扭转头去对着两人笑说,“今天天气真好。”
“是啊,天气真好。”那个女人笑着回应她的招呼。
而辰时的表情瞬间变得像雕塑一样僵硬,又很快恢复如常。
接着徐蓉蓉又追上了辰子睿,笑着说,“小朋友,加油哦,我们山顶见。”
辰子睿一脸戒备。现在的孩子从小就被教育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警觉性很高。
辰时眯了眯眼睛。
一个口口声声说绝不会给他添麻烦的女人,却处心积虑地出现在他妻子和儿子的面前。辰时不禁重新审视徐蓉蓉。
他不会认为,她只是出于心血来潮要给他一个惊喜。她的目的昭然若揭,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们爬到山顶,山风徐徐,沁人心脾。
“要纸巾擦汗。”安然笑着对辰时说。
辰时抬了抬胳膊说,“来,给你擦。”
安然笑着不客气地把额头上的汗全部蹭在他袖子上。
“这风吹得真舒服!”安然说。
辰时开玩笑,“晚上要不要给你在这铺张床?”
“蚊子怎么办?”
“我给你打蚊子。”
......
两人我一句你一句地说着不着边际的事,感到很开心。
调动全部心神关注他们的徐蓉蓉在一边气得直发抖。
在山顶呆了十来分钟,辰时一个眼风都没有给徐蓉蓉。他彻底无视她。徐蓉蓉气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最后实在忍无可忍,赶在他们下山之前下去了。
下午,辰时找了个和朋友聚聚的借口去了徐蓉蓉住的地方,一进门徐蓉蓉就扑进了他怀里,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他。
“既然这样,何必要开始?”辰时冷冷地说。
“你......”徐蓉蓉想说你骗我,但他骗她什么了?他从来没有说过他不爱他的妻子,也没有说过他和他妻子感情不好,更没有说过两人只是婚姻里的合作关系,无关爱情。她想装受害者,但她的确不无辜。
“你会娶我吗?”
“你觉得呢?”
“相信我,我爱你,我比她更爱你。”徐蓉蓉急不可耐地献上自己柔软的嘴唇,深深地吻住辰时。
失去辰时意味着失去一个爱的人,也意味着失去衣食无忧的生活。那种起早摸黑挤公交车的日子她是再也不想过了。
辰时别开嘴冷声说,“如果你不遵守游戏规则,你什么都不会得到。”
徐蓉蓉迫不及待地点头,再次意乱情迷地擒住辰时略显性感的嘴唇。辰时推开她,往门口走去。
徐蓉蓉不顾一切地从后面抱住他,“不要走,不要走,求你。我再也不会了。”
她掀开他的衣服,嘴唇顺着他的背脊骨绵密地吻着。
辰时站住,他本来要做什么事?跟徐蓉蓉分手!今天徐蓉蓉简直触到了他逆鳞,也把最好的分手借口摆在了他面前。
然而,当她看着他,用那种深情的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了。更令他懊恼的是,她抱住他,他便走不动路了。实际上,要挣开她的拥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必须马上离开,永远离开这个女人。但他的情感却要他留下来,最后,情感淹没了理智。
徐蓉蓉立即感受到了他态度的变化,她吻得更密切更火热,带着无与伦比的渴望。
冷淡的辰时,在徐蓉蓉锲而不舍地亲吻下渐渐变得躁动。
房间的空气也跟着沸腾起来了。
凌乱的薄被早已被踢到脚下。
徐蓉蓉懒懒地侧卧着,脑袋枕在辰时仰卧的胸口,手指轻轻地在他赤露的胸膛上写字,雪白的长腿搁在男人双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摩挲着男人长满汗毛和汗盈盈的皮肤。
他从来没有说过和妻子没有了感情之类的话,从来没有。不但如此,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喜欢。只说过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
“知道我在写什么吗?”她说,声音慵懒。
“不知道。写什么?”
“你爱我吗?”
辰时推开徐蓉蓉下床,捡起落在地板上的衣服开始穿起来,“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哪有那么多爱。”
他走了。
徐蓉蓉爬起来,跪在床上,拽过被子蒙住脑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越是不在乎她,她越是爱他。为什么?
如果说去年的自己信心满满,对辰时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掌控感,那么现在,她发现那种自信变得像萤火一样微弱,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卑微。
当她渴望两人的感情往更深处发展时,却凝滞了,像有一堵无法摧毁的墙挡在前面。
为了全身心地占有这个男人,她还能做什么?她还能做什么?她还能做什么……
她的情绪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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