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年三十,曾大世命人把所有的炸药都运抵曾家村地底下安置好,“今天所有人都撤出,明天过年,记住了只休息一天,初二我们就开始爆破。”曾大世命令身边人道。

“可是现在兰陵谷还有人啊。”手下无奈的说道。

“谁?”曾大世心头一紧,已经猜到是谁,但还是要确定一下。

“你的叔兄弟曾后以一家五口,看样子是回家过年的。”

“哎呀,我咋把他忘记了,全村就剩他一个钉子户了。”曾大世一拍大腿恍然,片刻之后,他胸有成竹的说,“没事,过了春节我想办法,我就不信着世界上还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初一,口罩事件毫无征兆的爆发了,整个兰陵都陷入了停顿,任何人都不准到处走动,所有人都被封在家中。偌大的一个兰陵谷内就只有曾后以一家。

曾后以独自一人爬上石龙崮,远眺,陷入沉思,天空越来越远,变回自己儿时的场景:远处的羊群在山坡下吃草,此时的他已经六七岁了吧,有时候会出去和狗屎一起到石龙谷内玩耍,趁着月色的掩盖,偷偷的潜入其他农户的瓜地果园,吃饱了悄悄回家。这事不能让娘知道,他更不敢带水果回来给娘吃,娘很倔就是一直挨饿,都不会吃后以“偷”来的东西的。他有时候会从山崖跳进小兰湖,钻进湖里摸鱼。有时候远望水面有个浮着雪白肚皮的鱼,那是不知道啥原因死去的鱼,游过去拿回来,用草穿上带回家。湖是曾家崖飘落下来形成的瀑布形成的湖,远远望去,就像一滩平静的湖水,可是,湖底下暗礁很多,各种直流纵横,而暗礁内各种鱼虾也非常的多,七岁的后以就已经学会了潜水,这是爷爷教的,他曾语重心长的嘱咐后以:这大山,这湖水都是上天赐予石曾家人的宝贝,当饥荒年代来临的时候,进山打猎,钻进湖里摸鱼,也能活命,你要记住,这山这水就是咱们的老祖宗,你要学会跟老祖宗说话,哪一个曾家娃子不会游泳啊,那水下的暗礁不会淹死曾家的男孩子,它会教你从一个旱鸭子变成水里的泥鳅。不过,遇到水神(水猴子)一定要逃出来,躲得远远的,它是守护这片湖的水神,它要是缠上你,就说明你正在做损害这山水的缺德事情,这山不会饶恕你,这水也会对你怒吼的。后以喜欢进山谷逮野兔鹌鹑,上山捡拾野蘑菇。后以有时候写戏虐一下自己的小伙伴,在在狗屎眼皮子“刺溜”潜入湖中,他会通过水底暗礁的缝隙钻入瀑布中间的石洞里然后爬上山,摘几个果子,再悄悄的绕道狗屎的身后躺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摇晃着,一边得意的吃着香甜可口的果子,这时不知缘由的狗屎就会撕心裂肺的哭喊后以的名字,眼泪是那么的纯真,不掺杂任何的虚伪的感情。当后以感觉自己有点玩笑开的有点过分了,他朝狗屎扔一个果子,随着狗屎的转身看到没有任何闪失的后以就在他身后得意的样子,他顿时破涕而笑,拿起地上的果子跑过去,刚才的担惊受就像归家的太阳,悄没声的走了。

童年是美好的,多年以后在国外拓宽自己事业的曾后以想起儿时的回忆时,他的脑海里不仅仅有挨饿受冻,还有那丰富多彩的美好回忆。没有电伴随了曾后以童年小学,直到初中曾家村通电,安上了电灯。适应了天空月光,一下子屋子里被电灯刺眼的光所填充的满满当当的,娘多少有点不适应,她不喜欢亮堂的夜晚。“漆黑的夜罩不住恐惧的内心,我不喜欢这明晃晃的灯亮,它阻止我和小伙伴(牛羊)之间的拉呱。”后以和娘都是这样的感觉。

牛羊喜欢在东院里或站或坐或躺,各种姿态不一,当小后以带着烤熟的地瓜来到它们身边,这时候一些大胆的羊啊牛啊就会往她身边凑,就像,他是它们的王。它们是他的奴隶,来到王的身边,虔诚的跪拜后,恳求得到他的恩赐。“小皮羊,还我的地瓜。”一不注意,羊就把他手中的地瓜叼跑了,等他回过神来,地瓜已经被啃吃大半了。

当小小的后以去放牛羊的时候,娘都会叮嘱他一定要注意调皮的小羊羔,它们有时非常的调皮,躲进大石头的后面,看着妈妈咩咩的不知头绪的哭喊孩子,它才大摇大摆的出来。当在石龙山放羊的时候,遇到狼叼落单的小羊的时候,请记得呼喊老羊,它们就算是死,也会拼命的奔向你和小羊。后以问娘这是为什么呢,娘说,她和我一样,都是娘,作为娘,绝对不会丢弃自己的孩子,哪怕,凶残的雪狼跑向了小羊羔,它也会毫不犹疑的奔向自己的孩子,纵使,那是死亡的奔跑。身后忠诚的狗,你一定要让它保持足够的警觉,它是你和羊群的守护神,出现危险的时候,狗会带着母羊和头羊冲出去,为你阻挡危险。人,一定要顶天地理,做不成天上的海东青,请记得,一定要做石龙山谷的雪狼,雪狼做不成,一定要做石龙山脚下的狗尾草。后以的眼睛在漆黑的夜晚,看得很远,他说这得益于他小时候见的灯少。他不明白娘的意思,雪狼是坏东西,它叼我们的羊羔,我长大了为啥还要做像他一样的人呢?等小后以长大了以后才渐渐的明白,每一个石龙山雪狼都是上苍赐予曾家人的礼物,和狼的不断斗争中,让曾家人时刻保持着惊醒,强健的体魄,敏锐的观察周围随时可能出现的狼。石龙山,这个守护曾家几千年的守护神,即将毁灭,彻底的不复存在。

小时候,在漆黑中度过,和各种牲畜之间的玩耍,让曾后以对深夜的漆黑有着不一样的情怀,对牛羊猪鸭,他更是有和常人对它们不一样的感情。

天热的时候,后以会从十几米高的曾家崖纵身一跃,浑身黝黑光亮的他就像一跟泥鳅钻入湖里,当湖面出现一个大冒泡人不见了踪影的时候,周围干农活的村民会担心的朝他这里投来关切的目光,当湖面平静下来,时间越来越久,越久不见人露出头的时候,一些善良的村妇心情开始烦躁起来。当他们的担心成了一种不祥的可怕的预测,就要应验的时候,这时平静的湖水中央又冒出一个小小的头出来,然后,他手举一条鱼朝着呼喊她名字的婶婶们大声喊道:“快看,我摸得鱼,大不大肥不肥?”

此时,她们会破涕而笑,心疼的骂道:“咋不淹死你个熊孩子。”

他痴傻的笑笑,不知道这样的骂声是好听还是真的诅咒他的调皮。也许,那是关切的“问候”吧。

他光着脚在深山里到处晃荡,厚厚老茧的脚底已经适应了山里的碎石头,那些枯死的草丛,脚踩在上面,发出“啪啪”的声响,就像再说“怕怕”,这时的他就会笑的发出咯咯的声响。

当天空的太阳照在懒洋洋躺在草丛的他的脸上,别提有多惬意了,可当这种神仙般的日子没过多久,就像有什么召唤他一般。有时一个机灵起来,他猛然想起还得上课呢。等他战战兢兢的回到学校,看四下没有老师的踪影,悄没声的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这时身后总会出现老师的身影。下课后被老师提留着他的早就应该理的长发来告状,娘先是鞠躬道歉,再从地上捡起柳条,追着打他,而后以会一溜烟的跑的无影无踪。

“脑袋瓜子非常的灵光,学习没得说,谁都不如他。可是脑袋瓜子太灵光了也不好,光想着逃课出去玩,等他回来你得好好管教。”

娘不断的赔礼道歉,“等晚上他回来了,我得使劲揍他一顿,让他整天不好好上学,老师您费心了,慢走,慢走啊。”

老师走远,转身还不忘关心的说道:“后以娘,他的头发有点长了,跟长毛贼一样,有空找人给理理,男孩就得有个男孩子样,咱又不是歌唱家,不需要留的那么艺术。”

不敢回家的后以会等天已经黑老长时间了,才悄悄的翻墙进来。他不赶紧进屋,只能躲在东院羊群和羊拉半天的高兴事,头羊会用它的两只长长的犄角蹭他。那意思,我纵横山谷多年,什么事没见过,还用你在我面前显摆。稀里糊涂的睡着了,直到深夜,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回到了床上,第二天天量了,阳光透着窗户缝隙进来,一道道阳光就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把灰尘都吸成一根根在动的细棍,从地上一直到窗外,一眼望去,还有点刺眼呢。窗外的娘正在呼猪食,她用勺子不断的搅拌着地锅,身旁几只大胆的羊不断的咩咩的叫唤着,上蹿下跳的,都想第一个吃点东西,猪在不远处也哼哼的叫唤着。娘的背影事那么的暖和,就像冰冷的雪山上出现的暖烘烘的太阳,他感觉此有娘在身边,是那么的幸福。

“不好,要迟到了。”一句自我嘟囔,曾后以会“刺溜”的跑了。

“不忙,吃块芋头再走啊。”娘在身后拿着勺子呼喊

而他还以为娘还记恨昨天他犯的错误,要打他,反而跑得更快了。

每次放羊,自己的小皮狗遇到蜂巢,都被调皮的用自己的爪子摆弄,这会引起蜜蜂报复。好久不见狗狗,当它初夏你的时候,脸上总是肿肿的,样子非常的滑稽可笑。

当时的小后以躺在石头上,羊群在身边吃草,他进入了狗狗和蜜蜂:狗狗大战蜜蜂是想小主人弄蜂蜜吃的,蜂王不同意,狗狗就在蜂巢边不断的叫阵。

后来,经过无数次的较量,蜂王小狗交朋友了。一次,山里来了偷狗贼,狗狗以及蜜蜂大战偷狗贼。小狗受伤了跳进山崖里。蜜蜂指引小曾后以到山上找到他,采摘草药给它敷上。就这样狗狗和蜜蜂成为好朋友,在一个阳光午后,蜜蜂送给狗狗一摊子蜂蜜,它叼着来到躺在石头上睡觉的主人身边趴下。当小后以醒来,发现自己的狗狗嘴肿肿的,身旁多了一蜂巢。

曾后以把这个当故事将给美儿和童童听。

“后来呢,小主人公呢?”美儿童真的问道。

“他长大了,有了女儿,他把故事说给女儿听。”曾后以笑着说道。随后,他抚摸女儿睡着的额头,他亲亲女儿。“睡吧,我的孩子们,还有一个故事,是小彩驹找妈妈的故事,故事的内容是,一头驴快生产了,再给主人大娘家干活累到了,直到生下小驹才咽气,小驹身上五颜六色的,小主人给它起名为小彩驹。小彩驹没有妈妈,跟着母头羊身后,一直叫它妈妈,羊王挺着两只大N子,晃悠着,可是,它不认小彩驹是自己的孩子。小彩驹有时候在山涧流荡,走远,就会被小皮狗给捻回来。

“爸爸,这里要是能建个动物园多好,有小狗狗,有兔子,有小驹而且也是彩色的。到时候我他也可以骑着小彩驹像你一样在山边到处游荡。”美儿没有睡着,和爸爸说道。

“你咋知道故事里的小主人公是爸爸?”曾后以笑着问女儿。

“因为只有我们爸爸才会编这么动听的故事。”童童抢先回答。

“赶紧睡觉,明天带你们去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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