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秀很快正式开始了,如预期一样,嘉宾们非常喜欢现场的气氛,这场秀办得有点小维密的味道了。一个又一个的惊喜,让观众目不暇接,尤其是姜可凡和王大维的演出,甚至引起台下明星尖叫连连。
当杨晓扬换上压轴礼服的时候才发现,最后出场的最隆重的原来是中式婚礼礼服。怪不得姜可凡要让她一起救场。她虽然觉得很尴尬,但救场如救火啊,马上就要上场了,心里居然还很紧张。
化妆老师把她打扮好以后不禁感叹:“多漂亮的新娘子啊!这套礼服很适合你!快照照镜子,以后你结婚的时候就穿这个吧。”
杨晓扬不自然地笑笑:“您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只是救场而已,我儿子都快上初中了。”
化妆老师惊讶道:“啊?你都结婚啦?儿子都这么大了!真不像,我以为你还是个小姑娘呢,特别显小。”
杨晓扬礼貌地回应:“谢谢您这么夸我。”她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客套而已,不必太当真。
但化妆老师特别诚恳:“真的,我是真心觉得你很显小,我不是故意夸你。”
杨晓扬这才笑了起来,这句真心诚意的夸奖也给了她许多走上T台的信心。
到上场的时候,根据流程,化妆老师还给她先遮了个薄纱的盖头,才跟姜可凡手牵手走了出去。天呐,这场面真的好像婚礼啊!而且,还是全网直播……
杨晓扬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她透过薄纱盖头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姜可凡,看到他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抬头挺胸,目视前方,脸上挂了一抹微笑。
走到台前,根据提示,两人拜天拜地拜观众后,互相对拜,然后姜可凡掀起了她的薄纱盖头,两人对视。这时,从房顶突然洒下无数玫瑰花瓣,几乎把所有人淹没在这场花瓣雨中,悠扬的带有古风元素的音乐声充满了整个会场,这画面居然让人感动万分。
姜可凡牵起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弯弯如月牙,笑着看她。这张脸又让杨晓扬想起当初跟苏熙第一次去夜店时,他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花瓣在空中飞舞,掉落在她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姜可凡把她头上的花瓣捏起来放在她手心里,翻过来亲吻了她的手背。
台下一片欢呼尖叫声。在此起彼伏的叫声和优美的音乐声中,姜可凡牵起杨晓扬的手,转身走了回去。
在这短短几分钟里,杨晓扬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自己的婚礼,她甚至感动得想哭。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演出,只是一场梦,但这真实感,体验感太强了,就算是为自己这辈子不能实现的场景了却了遗憾一样,是一种精神上、视觉上,虚幻又真实的存在。这不禁让她想起《红楼梦》里的一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此时,姜枫已经出院回家了,龚睿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两人原本冷淡的感情开始慢慢回温了。
龚睿陪姜枫靠在床上看“莞尔”大秀的直播,姜枫也被儿子的创新及组织能力惊讶到了,她兴奋地跟龚睿说:“看来啊,这孩子就是得锻炼,你看我们放手让他去干,弄的多好,我都不一定能办得比他好。年轻人想法就是多,我们要跟不上时尚的潮流喽。”
龚睿也笑着说:“谁说的?你就是潮流,跟着你就是跟着潮流。”
姜枫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龚睿,说:“你怎么越老越不正经了?”
龚睿说:“我不得跟着潮流,学学这些说话的艺术么?免得落伍了,我家小姑娘嫌弃我。”
姜枫故意说:“什么小姑娘啊,都五十多岁的老婆婆了。”脸上却难掩开心的神情。
龚睿把她搂到怀里,说:“你呀,不管多大,在我眼里都是那个小姑娘。”
他捋着姜枫的头发说:“以前,你一个人带着儿子去美国的时候,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不要当真,那都是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做生意嘛,一开始哪有那么顺利的?还不是要到处求人,到处给人装孙子,遇到女领导,难免被调戏。你要是生硬地拒绝人家,生意就别想做了。我这不是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嘛,那时候低声下气 ,忍气吞声的,不然儿子那么贵的学费怎么交得上啊。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没对不起你。
我觉得人生最难的时候就是你们都在美国的那会儿,我一个人在这边经营一个厂,工作上难,又特别想你们,那时候觉得孤独又寂寞。要是我一个人,真都不想活了,就盼着你们赶紧回来。结果好不容易把儿子盼毕业了,回国了,他也不回家住,还是见不着人,你也不回来,把我急的呀,可是厂里又离不开我。
要说还多亏了晓扬,给你出了这么个主意,回国做新中式服装。不然我们家恐怕要妻离子散了。”
姜枫听了挺感动的,其实这段时间最让她感动的是龚睿对她的照顾。龚睿本来完全可以请个保姆照顾她,珂蓝那么多事,没他不行。但是,他冒着风险把工作都交给儿子了,自己亲力亲为照顾她这个病人,不但没一句怨言,还乐在其中。
姜枫故意说:“别以为这么说就能把我唬过去。就当初,那谁,那个什么红梅的,孙红梅对吧?多漂亮啊!跳舞还跳得好。你能没动心?”
龚睿想了半天,说:“哦,你说那个小孙啊?人家当时就有男朋友,你别多想。”
姜枫眯着眼睛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有男朋友又没结婚,还有选择的权利啊。是不是当时把你弄得五迷三道的?”
龚睿立刻辩驳道:“她没结婚,我结婚了呀,这可不能乱说啊。再说了,她哪儿有你漂亮啊,家里有你,我连别人都不看一眼。后来早就不联系了,你可别瞎操心了。”
姜枫白了他一眼:“怎么我就瞎操心了……”
龚睿:“对不起,老婆大人,我错了,您都是为了家庭的和平安宁操心,操的每一份心都非常有价值,绝不是瞎操心。”
姜枫被他逗笑了:“这还差不多。我累了,想睡会儿。”
龚睿:“得嘞,小的先出去了,您有事儿随时传唤小的。”
姜枫噗嗤笑出了声:“你是太监吗?”
龚睿:“哎哟,这可不兴随便说啊,我要是太监,儿子哪儿来的呀。”
姜枫:“就你废话多,好好儿说话!”
龚睿:“喳!非太监先下去了……”
姜枫躺下,盖上了一条毯子,说:“就差叫我老佛爷了是吧?”
龚睿浅浅一笑,转头出去刚要带上门,姜枫说了一句:“老龚,这些年,辛苦你了。”
龚睿听了,突然眼眶一热,扭头关上门出去了。
大秀结束了,苏熙跑去找杨晓扬,想跟她一块儿回家,王大维也跟了过去。苏熙说:“晓扬,今天正好周末,去我们家涮火锅吧!热闹热闹!”
杨晓扬本来想答应的,这时候姜可凡走了过来,说:“怎么把我给忘了?我也要去!”
苏熙说:“好呀好呀,人多热闹,一起吧!”
杨晓扬觉得刚跟姜可凡“拜完堂”,本来就很尴尬,还是尽量避免见面吧,于是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得回我妈那儿看看牧牧。”
苏熙说:“啊?少了你多没劲啊,要不你把牧牧带过去一起?”
杨晓扬:“不了不了,他学习忙,我得多盯着他功课。你们去吧,我先走了啊。”
说罢,杨晓扬迅速拿了自己东西跑没影儿了。
姜可凡失望地看着她的背影出神,王大维拍拍他肩膀说:“那咱们走吧。”
姜可凡有点迟疑,说:“我去……给你俩当灯泡啊?不太合适吧?”
苏熙仗义地说:“不嫌弃你,没事儿。”
正在这时,刘焱、刘淼和王铄过来了,王铄说:“Lucas,走吧,大伙儿上我那儿聚聚!”他又看看王大维和苏熙,说:“一起吧,人多热闹,去我酒吧,我请客。”
苏熙跟他们不熟,说:“我还得回去把今天的稿子赶紧出来,不然抢不到首发了。”
于是,王大维和苏熙回家了,姜可凡跟王铄他们去了酒吧。
四个人连吃带喝,说很久都没这么聚在一起了,没想到再见到Lucas觉得他变了很多,身上带了一股阴郁劲儿,人也变得成熟稳重了不少,这次操办这么大的秀,居然能这么有新意,这么成功,以前以为他只会搞音乐呢,这次真是对他刮目相看。
几个人边喝边聊,难免就说到了杨晓扬。
王铄问:“你跟晓扬还真分啦?上次来我这儿,看你俩那么好,怎么就分手了呢?”
大刘也关切地问:“是啊,你俩怎么回事儿啊?说说。”
姜可凡又呷了一口酒,说:“她嫌我又老又小……哈……其实也不是,就是,我这个职业吧,不让谈恋爱,她怕毁了我前途,然后她前夫病了,她就把前夫又接回家照顾了,把我给赶出来了。”
刘淼说:“这么看来,她不是不爱你了,而是,迫不得已离开你的吧?”
姜可凡:“不知道,我幻想着是这样。反正她也不说真正的原因。我估计,她跟前夫复婚了吧,这样牧牧也能有个完整的家庭,对她来说,确实挺好,比跟我在一起好。”
刘焱叹了口气说:“你也别这么想,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儿呢。”
刘淼又问:“诶,那今天秀场上最后压轴的那个花瓣婚礼,可真是太秀了!让人看了激动得不行。你故意安排你俩上台的吧?实际生活中结不了婚,台上演一场也挺过瘾的。”
姜可凡低头笑了一下,抬起头说:“什么都瞒不过你们。我是故意让助理拿的我俩穿的号,然后当着晓扬说是拿错了号,模特穿不了,让她帮着救一下场。”
王铄起哄:“诶~~你小子假公济私啊!”
刘焱:“666,干一杯!”
四人喝完一杯,刘淼继续问:“那你当时跟她一起走秀什么感觉?”
姜可凡回忆了一下说:“跟做梦一样,我就想,这要是真的就好了……”边说边忍不住,泪如雨下。
这一晚,四个人喝了很多,聊到很晚,中间,姜可凡还冲上台,拿起电吉他又唱起了《爱绽放》,边唱边落泪,声音也变得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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