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国庆节,肖敬然带着父母和牧牧去了三亚旅游。杨晓扬一个人就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了。她先回娘家住了两天,陪着妈妈逛逛公园,做做饭,然后跟苏熙约了见面。
10月4号下午,俩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找了个咖啡厅聊天。苏熙迫不及待地试探着问杨晓扬最近工作还顺利吗?杨晓扬觉得挨打这件事虽然自己很委屈,但还是不想让苏熙担心,所以就避开了这件事,只说了自己最近业绩提升很快,因为有同事离职,还分到了大客户,以后可能要经常出差,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出差以后牧牧没人照顾了。
苏熙想,晓扬既然不想说肯定有她的难处,如果自己主动问,第一是会暴露姜可凡跟她说的这些,可能还会引出做杯子的事,第二她要是自己不想说逼问也没意思。所以苏熙就没再追问。
苏熙想了想说:“那你这两天都住在你妈那儿?”
杨晓扬点点头。
苏熙又问:“那小姜一人住你家啊?没人管他了。”
杨晓扬喝了一口热巧,说:“才不是。越是节假日,他越忙,白天要给小朋友上钢琴课,晚上还得去夜店打碟。他也基本上不在家。”
“哦~~那你是因为一人在家寂寞才跑回娘家的呀。”苏熙咯咯地笑着,阴阳怪气地说。
杨晓扬急忙辩解:“哪有,我平时忙,都很少去我妈那儿,好不容易有时间了,还不去看看她,多陪陪她?”
苏熙眼珠子一转,说:“姜可凡在哪儿打碟?咱晚上去给他捧捧场呗。”
杨晓扬摸着咖啡杯的边沿,慢悠悠地说:“他倒是之前说来着……让我有空可以去找他玩儿……可是你知道,那种吵吵嚷嚷的地方其实不太适合……”
“适合!适应适应就适合了!哈哈哈……”杨晓扬还没说完,苏熙就打断她了:“既然都收到官方邀请了,不去就不合适了吧?今天晚上就去吧!”苏熙两眼放光地看着她,还冲她夸张地眨眨眼睛。
杨晓扬被她这一通激烈的反应给逗笑了,其实,这好几天没见到姜可凡,她也经常想起他,但她提醒自己,只是想起,并不是想念。
“因为姜可凡忙,所以我就把小巴带到我妈家了。我妈和张叔都非常喜欢小巴,小巴也懂事听话,可会哄他们开心了。所以小巴在我妈家吃香喝辣,过得滋润的很。”杨晓扬不知不觉就说起了这些,似乎一想起姜可凡她就会下意识去谈论小巴。不知道这种算不算睹物思情的一种——赌狗思人?小巴似乎成了杨晓扬某种情绪的寄托。
苏熙突然插话:“诶,说晚上去找小姜的事呢,你怎么东扯西扯的又说上小巴了?”
杨晓扬想了想说:“哎呀,我觉得去一趟夜店挺贵的。我平常回家就能看见他,他还交房租,给我钱让我看他,我干嘛要花钱去那儿看他呀?不划算,不划算。”
“嘿,那能一样吗?他在家能给你表演节目吗?”
杨晓扬琢磨了一下,慢悠悠地说:“在家也弹钢琴。大动静的不能有。”
苏熙呷了口咖啡说:“这不得了。你看你现在工作压力这么大,就是应该去释放一下。我又没说让你出钱,既然是我提出来的,自然就我请客啊。”
杨晓扬慌忙摇摇头,说:“AA吧,我出一半钱。”
苏熙佯装不高兴,说:“看不起谁呢?我说我请就我请啊,咱俩还AA?翻脸了啊。”
杨晓扬噗嗤笑了出来,说:“那我先给我妈打一电话,跟她说今天晚上我住你家了,不回去了。”
苏熙点头如捣蒜。
俩人吃了晚饭又去看了个电影,就差不多快11点了,苏熙开着车跟杨晓扬去了上次的CLUB。他俩就这么悄悄去的,事先也没告诉姜可凡。
进去以后震惊了,人巨多,姜可凡和王大维都在,DJ台上灯光绚烂 ,姜可凡站在主位上,后脑勺的位置用个醒目的红皮筋儿高高扎起一个短短的小马尾,既可爱又炫酷,跟着跳跃的动作也一弹一弹的跳,脸上化了小烟熏的妆,还贴了一些小亮片,身上穿着闪闪的背心,牛仔及膝短裤运动鞋,露着修长且肌肉鲜明的小腿和纤细且跟腱突出的脚踝。
王大维也是穿了同款不同色的背心短裤运动鞋,头发用发蜡抓起来,拉着电子小提琴。俩人站在台上扑面而来的就是青春活力,舞台既养眼又振奋人心。台下好像都是他俩的粉丝,特别配合,跟着他俩一起喊口号,举灯牌,欢呼跳跃,激动不已。
杨晓扬目瞪口呆,跟苏熙说:“他俩在这儿开演奏会呢?”
苏熙也惊了,说:“他俩可以呀,这短短半年时间,跟上次完全不一样了。之前就是其中的几个节目,也没什么粉丝。现在在这儿开上专场了?!”
两人找了个卡座坐下,服务生过来给她们点酒和果盘。苏熙就顺便问:“你们这儿今天晚上是他俩专场了?”
服务生特别热情,给介绍:“对,十一期间都是他俩专场,姜老师和王老师的场特别火,粉丝多,一般还得先预约订位。这张桌是别人订的……”
正在这时听见台下有粉丝在大喊:“姜可凡,我爱你!”
杨晓扬被这突如其来的刺耳声音吓得一激灵。还是苏熙比较镇定,说:“那你问问订这桌的人还来不来,不来的话我们就坐这儿了。”
服务生对着耳机问:“帮查一下11号桌的预订有没有取消,给客户打电话问一下。”
又过了几分钟,服务生回来说:“你们太幸运了,这个桌的预订取消了。”
杨晓扬观察到,其实大部分人也没有坐在卡座上吃喝聊天,他们都跑到舞池里,尽量都挤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看俩人表演,跟着一块儿扭着、跳着、举着双手,一副痴迷的表情。
杨晓扬坐在座位上,非常的安静,她甚至不想转头去看台上,只是听着他们的音乐。因为她觉得姜可凡在台上过于耀眼,他全身发着光,熠熠生辉,这样,更能衬托出坐在台下的自己黯然无光。
听着听着,她居然不由自主小声哼起来,这些曲子都太熟悉了!之前在家听到的都是一些片段和简单的音轨,她还在想:这好听吗?现在听到了现场成品的效果,所有片段都合成到了一起,音轨、混音都加全了,可能也有现场的灯光和雀跃人群的关系吧,效果出人意料的震撼,曲调好听,热血,振奋人心。
现场的人无不跟着这强烈的节奏律动着,除了杨晓扬。所以,她只能闷头喝酒,偶尔眯起眼睛转头看台上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再快速躲避地收回目光。
苏熙看得可兴奋了,跟着节奏摇头晃脑,她拉着杨晓扬说:“咱们也去舞池吧!跟他俩打个招呼!”
杨晓扬很想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没来过。但禁不住苏熙的拉扯,磕磕绊绊挤到了舞池,离姜可凡也就3米远的距离。她没有跳,也没有叫,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闪闪发光的姜可凡,仿佛他们的距离不是3米,30米,300米,而是三万光年,亦或是两个世界。
苏熙在杨晓扬旁边挥舞着双手跟姜可凡和王大维打招呼。王大维一眼看到了苏熙,也跟她招招手。而姜可凡是在人潮涌动中,突然看到一个人默默不动,仔细看了一阵,发现居然是杨晓扬。他没打招呼,只是一直朝她看。
一曲完毕,俩人稍稍休整一下,喝了几口水。
姜可凡拿起麦说:“你们high不high?”
台下一片“high!”
他微微一笑说:“有点儿太high了,怕你们累着。”
台下一片笑声,有个女生大喊:“不累!”
姜可凡有点惊讶说:“那你们体力真好。”台下笑得更起劲了,他继续说:“下面给大家唱一首歌吧,大家都休息休息。你们有没有听过我发的那首《爱绽放》啊?”
台下一片“听过”,“好听”,“榜首”。
姜可凡笑着说:“对,这首歌成绩确实还不错。感谢你们的喜欢。有会唱的吗?我想找个朋友上来和我一起合唱。”
此刻,台下炸了,姑娘们争先恐后地举手示意自己会唱,要合唱。
苏熙跟杨晓扬说:“你会唱吗?我没听过诶,我不会唱。”
杨晓扬看看苏熙,说:“那咱们别跟这儿傻站着了,回座位吧。”
她俩刚转头要走,姜可凡说:“嗯,我就选那个穿白衬衫牛仔裤没举手的女生吧。”
正在别的女生都感叹没叫到自己的时候,一束灯光打到了杨晓扬身上。她转回身,愣在那里看看姜可凡,看看苏熙。
姜可凡朝她伸出手,邀请她上台。很多粉丝纷纷回到自己座位,给她让出了一条上舞台的路。苏熙把她推到了舞台边,姜可凡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到台上。王大维递给了她一个麦克风。
姜可凡凑过来,在她耳畔说:“别紧张,你会唱的,你看那边有提词器。”杨晓扬望向远处,果然有个提词器,前几句歌词已经显示在上面了。
她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她站在聚光灯下,姜可凡的身边 ,要跟他合唱她在家时曾经无意合唱过的那首歌 。前奏一起,她转头看向姜可凡,灯光下的他被镀上了一层金边,睫毛长长翘翘毛茸茸的,脸上淌着汗。姜可凡也转头看向她了,温柔的冲她笑,并且一直拉着她的手还轻轻捏了她一下,应该是示意她别紧张。
姜可凡开始唱了,声音干净,充满磁性,张力十足。
到杨晓扬的部分了,她先是慢了半拍,前半句歌词没唱全,然后声音轻轻的,弱弱的,开始缓缓流出。她一直紧张地盯着前方的歌词,生怕唱错了。姜可凡时不时捏捏她的手,示意她唱的很好,大胆唱,还时不时给她配一些和声。逐渐的,杨晓扬进入状态了,她没那么紧张了,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并慢慢带入一些感情,副歌部分甚至不去看提词器了,看看台下观众,又转头看看姜可凡。她唱得越来越自信,越来越开心,脸上也逐渐露出了笑容。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吧,遇到好的音乐,唱起来,心情也会变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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