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熙在家带牧牧,杨晓扬和姜可凡去警察局找王大维。
原来十一过后吴潇潇就搬回父母家住了,潇潇爸爸看出不对劲,一问才知道事情原委,气不过,带着潇潇的一个表哥去了王大维家里,把大维打了一顿,还把房子砸得乱七八糟。
因为动静太大,邻居报了警还把房东也叫来了。现在几个当事人都去警察局问话了。
房东特别生气,后悔把房子租给王大维,让他赔偿,并且不继续租给他了。
吴潇潇的爸爸吴涛还没打够,看见王大维就想上手,还不停咆哮着:“我精心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就毁在你手里了!我跟你没完!我告诉你,我会让你小子付出代价的!”
王大维既不还手也不还嘴,任凭他们打骂。他脸上、身上都有一块一块的淤青、伤痕,他只是眼泛泪花,默默低头,什么也不说,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看了很是让人心疼。
吴涛还在喊着:“看你小子那怂样儿,你根本配不上我女儿!你就是个渣男!”
这时,姜可凡和杨晓扬出现了,冲过去挡在了吴涛和王大维中间。
姜可凡拉住吴涛说:“您是吴潇潇的爸爸吧?先消消气,您看看,这又打又骂的,累坏了吧?歇会儿……”随即他递上一瓶矿泉水:“来,叔叔喝口水。”
吴涛直发愣,声音也小了,说:“你,你谁啊?”
“我是姜可凡,王大维的朋友。”
“好啊,感情你们是一伙儿的!”吴涛听罢把矿泉水扔向姜可凡,声音又大了起来:“呸!我不喝这水!”
姜可凡一把接住矿泉水,说:“这水招谁惹谁了?我又招谁惹谁了?您别朝我俩撒气啊。”他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说:“来,坐会儿把,老站着多累啊。”
吴涛坐下以后,姜可凡继续说:“叔儿,没必要动这么大气。您看大维这么不顺眼,这不正好他俩分手了,您也就踏实了么?闺女还给您了,又回您家住去了。”
这话把吴涛噎得说不出话,他只能战术性接过姜可凡递回来得矿泉水喝了一口。
“这多好,喝点儿水冷静冷静。”姜可凡继续好言相劝。
趁这工夫,杨晓扬把王大维扶到椅子上坐下,掏出纸巾把他脸上的污渍擦干净,然后转过来走到吴涛面前说:“吴叔叔,我叫杨晓扬,是王大维和姜可凡的朋友,我比他俩大几岁,我比他俩经历的事情更多一些,我觉得这俩人谈恋爱啊,谁也说不准一定能成,一定不能成。那结婚了还净是离婚的呢。早点发现不合适早点分开,其实对俩人都好。”
见吴涛不说话,杨晓扬继续说:“我见过潇潇,聪明伶俐一个小姑娘,长得也好看,以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人。”
听到杨晓扬夸自己的女儿,吴涛突然掉了眼泪,哽咽着说:“是啊,我女儿这么好,被这个渣男欺负成什么样子啊!整天不吃不喝,以泪洗面。她第一次谈恋爱啊,要死要活,割腕自杀,现在手上还缠着纱布。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要心疼死了。”
“叔叔您别激动。”杨晓扬看吴涛情绪又上来了,尽量安慰他:“我知道潇潇割腕的事,当时也吓坏了,她是个倔强又执着的姑娘。但是您想啊,谁不得经历失恋呢,这就是人生一道一道的关,必须自己闯过去才能成长不是吗?您替代不了她,只能在旁边看着她,鼓励她。第一次谈恋爱都没有经验,互相折磨,失败了才能总结经验,下次争取做得更好。两人磨合不成而分开,是缘分没到,或是彼此不合适,坦然接受吧,您也不希望两个曾经最亲密的人以后成为仇人吧?再闹下去,那些美好的记忆都会被破坏掉了,以后回想起来是美好总比是噩梦强吧?”杨晓扬说完这些,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婚姻,这也是自己闯的关吗?也是自己成长的契机吗?
吴涛叹了口气,对杨晓扬说:“虽然我知道你是那臭小子的朋友,但我觉得你这人还行。”
这时警察进来做笔录了,问他们是否同意调解,问王大维是否要告吴涛故意伤人,是否要让吴涛赔偿砸坏家具等物品的损失费。
吴涛说:“我就算赔钱,赔上我的命,下半辈子去坐牢也一定要为我女儿出这口气!”
王大维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垂着头摇了摇,低声说:“我不告他。”
警察说:“你确定吗?也不让他赔偿?”
王大维依旧摇摇头。
警察继续说:“那你在这边签个字,就各自回家吧。”
王大维签完,警察给吴涛签,说:“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小年轻儿的打架呢?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一个当老家儿的(北京话,就是父母的意思)瞎掺和什么呀?我看这孩子不错,把人家打成这样儿了,不还手,不告你,也不让你赔,你就念弥陀佛吧,人家要真还手,你不一定打得过。”
吴涛不说话,只顾着签字,事情发展至此,他自觉确实有点冲动和理亏了,只得沉默不语。
这时,房东说话了:“那我这儿怎么解决呀?得赔偿我吧?房子我也不租你了。”
王大维抬起头,用及其疲劳的声音说:“房子的事真的对不起,我跟您道歉。我十一前刚交了您三个月的房租,还有一个月的押金,我都不要了,算是赔给您的行吗?这两天我收拾一下就搬走。”
房东想了想,说:“行吧。那你快点搬吧,我收拾收拾还得往出租呢。”
至此,事情就都解决了,出了警察局的门,已经快12点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杨晓扬先开了口:“这样吧,你先去我家住吧。正好明天一早我出差,你来住也一起帮我照看一下牧牧。”为了缓和气氛,她说:“我不要你房租啊,你就给他们做点儿饭吃就行,你做饭好吃。”
王大维里闪着泪光,说:“谢谢姐,今天多亏有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可凡知道王大维可以先来晓扬家住了,特别高兴,三人一边走一边说:“晓扬,我觉得今天你说吴涛那些话真特棒,把他说的哑口无言,你说你怎么想出来的呀?”
杨晓扬叹了口气,说:“我毕竟长你们几岁,比你们经历的多一些。其实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也想到了我自己。分手见人品,大维是个好孩子。”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往家的方向走去。漆黑的夜色下,一盏一盏的路灯照在他们身上,三人都发着光一样,共同走向未来未知的路,虽然看不清前方是坎坷或是坦途,但他们并肩而行,彼此鼓励,互相帮助,就什么都不怕。
仨人一进门,就见苏熙手里抱着电脑,脸上贴着面膜从屋里跑出来,说:“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怎么样了?”
杨晓扬本能地先问:“牧牧睡了吗?”
“睡了,按时睡着,放心吧。”苏熙边说边把电脑转身放在餐桌上,然后揭下面膜拍拍脸,让面膜液吸收。
杨晓扬说:“你怎么还没睡呢?”
“你们不回来,我哪儿睡得着啊。我这还写稿呢。”苏熙把面膜布扔了,还不忘了说:“我们这种人啊,就是敷最贵的面膜,熬最晚的夜。”
从王大维一进门,小巴就飞奔过来,摇着尾巴扑到他腿上,王大维一把将小巴抱起来,一通亲亲抱抱举高高。现在,终于没有人横亘在大维和小巴之间了。
杨晓扬看到也乐了,说:“瞧把小巴给高兴的,尾巴都摇成螺旋桨了,再摇快点儿都能飞上天了。”她接着说了一下安排:“各位,我明天一早要出差,大维先住在这里,这一周内你们仨人辛苦帮我照顾一下牧牧。我知道大家都挺忙的,所以分配好时间。早上姜老师送牧牧去幼儿园,然后你们各忙各的,各上各的班,晚上熙熙接牧牧下幼儿园,如果她来不及,就谁有时间谁接一下。大维负责做饭吧,晚上谁有时间谁陪牧牧玩一下,钢琴、运动、读书、写作业都行,然后9点左右洗澡睡觉。拜托各位了,现在就先赶紧睡吧,太晚了。”
杨晓扬突然又想起来,说:“大维只能先住沙发了,我给你拿被子枕头。”
大家纷纷去洗漱睡觉了,苏熙跟杨晓扬进了主卧关上门,苏熙说:“怎么王大维也住啊?那我俩多尴尬啊。”
杨晓扬小声说:“今天也是突发状况,他现在没地方住,我就想着他在还能搭把手儿,能给你们做好吃的呀,不是挺好的。而且,他和潇潇闹成这样,咱们有很大的责任,要没有那天咱俩去夜店的事,他俩就不会有误会,也不会分手。”
“所以,我不是更应该避嫌吗?”苏熙皱着眉头看着杨晓扬。
杨晓扬叹了口气,说:“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得赶紧睡觉,明天一早我还要去机场。”她想了想又说:“你不是说不喜欢他吗?你心里坦荡荡就没事。除了你俩,谁知道那天晚上的事?你不用避嫌。”
苏熙揉了揉脸,躺在原来肖敬然的位置,但她怎么也睡不着。那天的监控录像其实她一直没舍得删,而且有时想起来,就打开手机看看,并且使劲儿回忆当时的情景。
其实她是模模糊糊有一些记忆的,也想起了一些片段,比如她好像撞了脑袋,坐在地上,王大维抱起她等等。
她一直分不清是不是借着酒劲儿把她的潜意识唤醒了?是不是她内心真的喜欢了王大维而不自知?这个问题一直围绕着她,挥之不去,却又想不清楚。
杨晓扬也同样睡不着,她为几小时后的出差而焦虑。虽然她找了三个人来照顾牧牧,但他们都没带过孩子啊,几小时还行,一个星期太长了,她也会有和儿子的分离焦虑。并且未知的大客户,她都不熟悉,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接手。她又怕忘带东西,想了一圈,身份证、手机充电线,电脑、电脑充电线,万一有忘带的怎么办?第一次跟老板出差,表现不好怎么办?
两个人翻来覆去,过了很久才纷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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