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扬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休息，不知道是因为平时不运动突然跳舞还是因为紧张，心跳快还有点喘。
孟婷婷带着牧牧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说：“姐，你什么时候舞跳得这么好啦？我都看傻啦！”
杨晓扬喝了两口水，才说：“我不怎么会跳，都是他带我，转太快了……”
她们朝姜可凡看去，发现他被好几个姑娘围着邀请跳舞。他都一一拒绝了，说自己跳得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姜可凡朝杨晓扬这边走过来，问她：“你怎么样？累着啦？”
“我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接着来跳啊。”姜可凡又伸出邀请的手。
杨晓扬赶紧摆摆手，说：“我先得喘口气儿，不行，跳不了了。你先找别人跳吧。”
这时，孟婷婷站起来，走到姜可凡身边说：“那，你能带我跳一会儿吗？”
姜可凡还没来得及说话，孟婷婷紧接着又小声说：“刚才没说完的事，我跳舞的时候跟你接着说。”
姜可凡想了想，同意了，拉起孟婷婷走进舞池。
这回放的是一首慢曲子，姜可凡把舞步放的小而缓慢，就像是在舞池里晃来晃去的溜达。
姜可凡刻意跟孟婷婷保持一定距离，说：“你接着说吧，你们那个讨厌的同事怎么离职的？跟晓扬有什么关系？”
孟婷婷往姜可凡这边靠了一下，说：“你离我这么远，我怎么说啊？讲八卦得小声悄悄讲。”于是她踮着脚，几乎把头放在姜可凡的肩膀上，在耳畔轻轻跟他说了董健炜的事情。
姜可凡虽然觉得别扭，但他想起之前晓扬回家被打还大哭的事情，就很想知道具体的原因。只能这么忍着，跟孟婷婷贴得很近。
杨晓扬跟牧牧在角落里休息，就不自觉一直看姜可凡和孟婷婷跳舞，看他们抱得那么近，还一直在耳语，心中再次掀起涟漪……
杨晓扬想：还得是同龄人啊，第一次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题……看来是真的很有好感呢。
她叹了口气，问牧牧：“你觉得妈妈是不是老了？”
牧牧眨着大眼睛摇摇头，说：“一点儿都不老，妈妈可漂亮了，是最漂亮的！”
杨晓扬笑了，把牧牧搂在怀里，说：“你真是妈妈的亲儿子。”
由于孟婷婷把董健炜的事情讲的很详细，所以一支曲子下来都没讲完，很自然的，他们就继续跳下一支舞。有其他姑娘过去想跟姜可凡跳，被他拒绝了，说和孟婷婷还没跳完。
杨晓扬看在眼里，不知为什么，心情变得很差。刘晓娜跟女儿走过来，她女儿思媛找牧牧玩了起来。刘晓娜说：“晓扬，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呀？”
杨晓扬赶紧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说：“没有啊，没有不高兴。”
这时，刘世轩走了过来，说：“晓扬今天这么漂亮，能不能赏脸跟我跳支舞啊？”
“我？”杨晓扬有点惊讶：“我其实不太会跳，要不您跟晓娜跳吧。”
刘晓娜站了起来，甚至一只手都微微抬了起来。
刘总背着手，有点不高兴似的说：“我看你刚才跳的挺好的呀。怎么，老板的面子都不给啊？”
“啊？怎么会！”杨晓扬迅速站起来，把手放在刘世轩伸出的手里，说：“我是怕我跳的不好扫了您的兴。”
两人步入舞池，刘晓娜尴尬地又坐下了。她看着杨晓扬和刘世轩翩然起舞，咬了咬嘴唇，眼圈有点发红。
刘世轩果然跳得还不错，杨晓扬不禁低声说：“刘总真是很擅长跳舞啊，而且什么舞都跳得好。”
刘世轩一皱眉头说：“又来了，你是抓着我把柄不放了是吧？”
杨晓扬一吐舌头，说：“我哪敢，我是真心实意夸您跳得好。”
这一幕全被姜可凡看在眼里，他不自觉就皱了眉。
孟婷婷继续说着：“晓扬姐那天被打被骂都没哭，后来知道猪鼻子杯摔碎了，她哭得可伤心了。还是我跑出去翻了半天垃圾才找到那些碎片。那个猪鼻子杯是你送的吧？”
“嗯？”姜可凡看着杨晓扬在跟刘世轩边跳边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拉回神儿后说：“啊，对，是我送的。她跟你说的？怎么说的？”
“对，她跟我说是个弟弟送的，比她小好多，是个小屁孩儿。”孟婷婷说。
“哦。”姜可凡眉头皱得更紧了。
舞会结束了，散场后，牧牧困得不行了，已经睡着了。杨晓扬去卫生间迅速换上了平时穿的厚衣服和雪地靴。她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姜可凡在大堂抱着牧牧等她，牧牧趴在他肩膀上睡得很香甜。
“咱们打个车回家吧。”杨晓扬跑过来说。
姜可凡点点头。
他们出了大堂傻了眼，所有人都是这个时候走，都在门口打车，根本打不上车，而且私家车、出租车把附近的路都堵死了，叫车的话也开不进来。
姜可凡说：“要不，咱们走出去再打车吧。走得远一点，到大路上再边走边打。”
杨晓扬点点头。两人一起往外走。走出去人就越来越少了，因为时间很晚了，路上都没什么人，车也少。
他俩走着走着突然同时说了一句话。
姜可凡：“我看你和你老板关系还挺好的。”
杨晓扬：“我看你和孟婷婷关系还挺好的。”
然后俩人都尴尬地笑了，嗯嗯啊啊糊弄了过去。
突然天上就下起了雪，俩人同时又说：“下雪了哎！”
“这是今年第一次下雪吧？”杨晓扬说。
“是啊，初雪呢。你不许愿吗？”姜可凡说。
杨晓扬举了举手里拎的大包小包，说：“我都没有手，许什么愿？这都是小孩子玩儿的把戏，根本不灵。你要是信的话，你许呗。”
姜可凡看了看抱在怀里的牧牧，说：“我也没有手，没法许愿。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啊。”
“你还不是小孩子？都是你这么大的小屁孩儿，爱对着这对着那许愿的。像我们这个年纪的老阿姨，已经不相信这些了，华而不实的东西。我许愿变有钱，就真能变有钱吗？”杨晓扬走在姜可凡前面，转了个圈，倒着走面对着他说。
“那说不准儿哪个愿望就能实现呢。”姜可凡说：“你怎么又叫我小屁孩儿，我不小了好吧，早就成年了。”
“你跟孟婷婷，都是小屁孩儿。”杨晓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又提到孟婷婷。
姜可凡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接下去说，他柔声问道：“晓扬，你冷不冷？”
“我不冷，这么走走还觉得挺舒服的。”她突然意识到，说：“我就是怕牧牧会冷，他睡着了。”
杨晓扬一直转来转去，往前走两步再转过身面对姜可凡倒着走几步。此时她正倒着走，没注意脚踩到个坑差点摔倒。
姜可凡本来就是主要左手抱着牧牧，右手护着牧牧的头，看到杨晓扬往后倒过去，就眼疾手快地右手揪住了她的双肩背包带，往自己这边一带。杨晓扬就被他一下拎到了怀里，吓了一跳，睁眼一看，和牧牧正并排在姜可凡怀里。
姜可凡摸摸她头发，说：“看看，走路都不小心，谁是小屁孩儿啊？”
杨晓扬赶紧站直了，有点尴尬，不出声，好好走路。
姜可凡把自己大衣扣子解开，把牧牧用自己大衣又裹了一层，然后带着点笑意说：“成天看这个是小孩儿，那个也是小孩儿的，谁都想照顾，就是不想着你自己。”末了补了一句：“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就像我妈一样。”
杨晓扬在旁边走着，冷不丁被这句话刺到了，心里想着：像他妈一样……年纪吗？
正在这时候，一辆路虎停在路边，车窗打开，车里人喊：“晓扬，打不到车吗？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杨晓扬看过去：“刘总？”他看看姜可凡，说：“我们走走看一会儿能不能打到车，您走吧。”
刘世轩从车里下来了，走过来接过晓扬手里的东西说：“这里不好打车的，没多远，送你们回去吧。下这么大雪，再把孩子冻感冒了。”
杨晓扬一想到牧牧，就跟着上车了。姜可凡也上车了。俩人坐再后座。
刘世轩问：“要不先送这小伙子回家？”
“啊，不用，您就都送到我家吧。我给您指路。”杨晓扬尴尬地说。
“对，都送到晓扬家就行，我们住一起。”姜可凡很平静的说。
刘世轩一愣，突然看到红灯，猛踩了一脚刹车：“啊？哦。”
杨晓扬睁大眼睛，瞬间皱起眉头，掐了一下姜可凡胳膊，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姜可凡抱着牧牧，特别得意地也不看她。
杨晓扬赶紧解释：“今天太晚了，他家住的特别特别远，就让他在我家凑合一晚。”
没人回应，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尴尬得比车外的雪花还冰冷。
路确实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两人抱着牧牧在路边下了车，往楼里走去。姜可凡左手抱着牧牧，右手故意搂着杨晓扬肩膀走。
“为什么搂着我？”杨晓扬问。
“怕你摔着啊。”姜可凡说。
“我不会摔的。”杨晓扬说。
“那可说不准儿。”姜可凡把她揽得更近了一些，说：“那怕你冷。”
“可我也不冷……”
“那……其实我手上刚才沾了点儿鼻涕，抹你袖子上。”
“姜可凡！！我就知道！！你个幼稚鬼！”
“诶，别打，别打，我这儿抱着牧牧呢……哈哈哈……”
“你也太恶心了！变态吧你！”
“诶，你又不是没往我身上抹过鼻涕……没有，我没有鼻涕，真的，逗你玩儿呢……”
两人打打闹闹的进了楼……
刘世轩看了，拿出手机拍了张他们背影的照片，微信发给了一个人，说：她好像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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