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晓扬开始给各个客户发邀请函。要确认最后能到场的有多少人,要报给公司,公司好安排会场座位和订礼品、午餐数量。杨晓扬给客户一一打电话确认,大部分客户都表示会按时到场参加,有一些客户说现在为时尚早,不能确定,会尽量到场的。
杨晓扬打电话、发邀请函的同时,还帮李博在实验室打样,忙得不可开交,中午都没吃上饭。
到了下班的时候匆匆忙忙去幼儿园接牧牧。到了幼儿园门口,看到肖敬然已经在那里等了。他俩打了个招呼。肖敬然说:“你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杨晓扬“嗯”了一声。
肖敬然接着说:“那晚上别做饭了,我请你们去外面吃吧。我看你最近瘦了好多。”
杨晓扬累了一天,又赶上大姨妈第二天,确实很不舒服,不想做饭,她原本想简单煮点面或者叫个外卖的。想了想肖敬然的提议,就点头答应了。然后说:“不过,咱们就在附近简单吃点就行,别去远的地方了。牧牧最近开始学钢琴,晚上让他练完钢琴再走吧。”
肖敬然很意外,说:“牧牧开始学钢琴了?家里买钢琴了?我都不知道。”
“昨天刚上了一节课,现在家里还没买琴,学琴的地方离家很近,有琴房,可以每天去琴房练琴。我一想,这样也挺好,牧牧练琴也专心,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有老师在,可以问问。”杨晓扬疲惫的说。
肖敬然挺有兴致,说:“那我今天跟你们一起去看看牧牧练琴吧!”
晓扬点点头说:“可以呀。”
这时候牧牧从幼儿园出来了,高兴的奔向爸爸妈妈。肖敬然一把抱起了牧牧,亲了一大口。牧牧咯咯咯地乐起来,说着:“爸爸,我可想你了!”
肖敬然也乐着说:“我也想你呀!听说你学钢琴啦?!牧牧这么厉害了?!爸爸先带你们去吃饭,然后去看你练琴好不好?”
牧牧高兴地说:“好啊好啊!爸爸,我告诉你,我的钢琴老师特别厉害,他弹钢琴可棒了!他还是从美国回来的!”
肖敬然抱着牧牧一边走一边说:“哟,这么厉害呢!那我要见识见识啊!”
杨晓扬在旁边走着,他们三人仿佛还是一个家庭,而且是幸福美满的一家,这感觉,这情景,在离婚前都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他们在家楼下以前经常去吃的面馆吃了一顿便餐。牧牧特别喜欢吃梅菜扣肉饭,杨晓扬和肖敬然都各要了一碗牛肉面,肖敬然习惯的把面里的香菜夹到杨晓扬的碗里,杨晓扬习惯的把面里的肥牛肉夹到肖敬然的碗里。他们一个不吃香菜,一个爱吃香菜,一个不吃肥肉,一个爱吃肥肉。互补型夫妻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吧。
爸爸妈妈都在,牧牧显得特别开心,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来说,没有比同时享受到父母的爱更珍贵的事情了,尤其是在他们离婚以后。周一到周五牧牧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想爸爸,觉得家里太安静了,一点都不快乐;周六日跟爸爸、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时候又总会想妈妈,晚上更习惯妈妈陪着哄睡。只有周五晚上,爸爸妈妈都在的时候他觉得他又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吃完饭,他们回家,放下上班上幼儿园的东西,拿上琴谱和五线谱本,就出门去练琴了。
牧牧跑进机构中心大门的时候,正赶上姜可凡刚下课,送学生到门口。他看到牧牧眼睛一亮,抬头一看,撞见杨晓扬和肖敬然。牧牧跟姜可凡说:“姜老师,今天我爸爸也来看我练琴啦!”姜可凡抬眼望去,肖敬然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姜可凡脑内迅速闪过了一大堆话:他个子没我高,也就178吧?不不,可能也就176。没我身材好,比我胖一些。长得还可以啊,看样子三十多岁成熟稳重男士吧……
正想着,肖敬然过来伸出一只手说:“您好,我是牧牧的爸爸肖敬然,听牧牧说你钢琴教的特别好,以后就拜托你啦。”
姜可凡也赶紧伸出手握住肖敬然的手,一脸假笑的说:“哪里哪里,牧牧很聪明,一定学的好。”
这时中心前台的老师也迎上来说:“哟,这是牧牧爸爸啊,真是一表人才啊!怪不得牧牧这么帅,原来是长得像爸爸。”
姜可凡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内心在想:“屁!牧牧长得根本不像他爸!明明是像他妈妈才这么好看的!太能拍马屁了!”
寒暄至此,牧牧和爸妈进了一间琴房练起琴来。姜可凡本来想跟着进去看看的,但是这时候他下一个学生来了,他只能去上课了。
这一节课上的,姜可凡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有点烦躁。等他下课出来,牧牧他们已经练完琴走了。姜可凡心想:我还是作业留少了!怎么练了这么一会儿就走了?下回得多留点儿作业啊!
杨晓扬他们回到家,收拾了一些牧牧的换洗衣服,肖敬然就带牧牧走了。临走牧牧对妈妈依依不舍的,还对晓扬说:“妈妈,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奶奶家吧,以前你都是一起去的。”杨晓扬摇摇头,劝了牧牧几句,送他们到门口。
家里安静极了,只有杨晓扬一个人,她此刻只想把困了自己一天的衣服全都脱下来,尤其迅速地把bra摘掉!然后躺在床上,觉得一下子放松了。五月底的天气已经热了,她这样半裸着,只穿个内裤躺在家里觉得特别轻松自在,她想,要不是因为大姨妈需要垫姨妈巾,她可能就□□着躺在床上了!正在这时手机微信响了,她一看是姜可凡拨来的语音通话,下意识就点了接通,结果点完才发现不是语音通话,是视频通话!手机屏幕出现姜可凡的帅脸的同时,右上角的小屏幕上出现了杨晓扬躺在床上半裸的画面!吓得她惊声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来一个翻身变成了趴在床上的姿势,一只手捂着胸,另一只手慌忙抓着手机去按挂断按钮,结果不知道是因为手机主人太慌张,还是因为手机受到惊吓而死机了,反正是按挂断居然没反应。姜可凡就看到了她趴在床上的乳钩。
杨晓扬慌乱的把手机扔在床上,摄像头就拍着天花板,然后她就疯狂按挂断,最后终于“咚”的一声挂断了。杨晓扬把脸埋在枕头里,都快哭出来了,太丢人了!这个叫姜可凡的人有毒吧?!昨天刚被他撞上了大姨妈,今天就被他看到了胸!
挂断后姜可凡这边都慌了,心跳的特别快,手机都拿不住了,眼睛发直,双手直抖。正在这时,王大维推门进来了,问:“哥们儿,喝不喝果汁儿,我刚榨的火龙果甜橙汁……卧槽,哥们儿,你怎么了?”王大维赶紧过来,把果汁放下,在姜可凡面前晃晃手,把他神儿拉回来。紧接着一条微信语音“呼”地一下发过来。姜可凡眨眨眼,用颤抖的手指点了一下,立即从手机中传出杨晓扬尖叫的语音:“姜可凡!!!你为什么要拨视频通话啊?!!!为什么不是语音通话?!!!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总要这样?!!昨天看到我大姨妈,今天又看到我胸!我这辈子不想见到你!”
王大维听到语音都傻了:“兄弟,什么情况啊?你和那个什么羊,发展的这么快啊?什么程度了啊?人家不是结婚有娃了吗?兄弟,你别玩儿火啊!”
姜可凡哆哆嗦嗦的看着王大维说:“我……我也不想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然后他按下微信发语音:“晓扬,你……你先别激动,你……你……你冷静,冷静。我……我……没看见,网不好,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王大维在旁边说:“哎哟你可拉倒吧,我都不信,你什么都没看见能这表情儿了?”
姜可凡捅了王大维一下说:“滚!你别捣乱了行不行?出去出去出去……”
王大维无奈的又去厨房打果汁了。
姜可凡赶紧拿起手机,拨到杨晓扬微信语音通话。但是被挂断了。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段语音:“晓扬,你别生气,也别难过,我其实就是……今天吧,你们来练琴,后来正好我学生来了,等我上完课你们都走了,我也没看看牧牧练的怎么样。还有我衣服,你说下回给我带过来……呃……我就想问问,我没别的意思,不是想偷看你……”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屏幕上显示“对方正在讲话……”然后又没了,也没消息。他就在纳闷儿,这消息发到哪儿去了?
杨晓扬这边本来也在发语音,但是说到半截觉得太丢人,语气也太不冷静,手指向上一滑就给删了。然后改打字:“你还说你没看见?!!!!!”
姜可凡一看,抽了自己一嘴巴,赶紧回:“网不好,确实没看见!一片糊!”
过一会儿屏幕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收到消息“衣服洗了,没特别干,下周给你吧。”
周六,苏熙跑到杨晓扬家,看到她大姨妈,苏熙就照顾照顾她。但是苏熙也不会做饭,俩人就叫外卖吃。俩人窝在床上看电影、追剧、看综艺、聊明星八卦,可开心了。后来杨晓扬就跟苏熙说了牧牧学钢琴的事,说好巧不巧就碰上了夜店DJ Lucas当老师,又好巧不巧的被他撞上大姨妈还被看了胸……苏熙听到这些跌宕起伏的剧情连连惊声尖叫,本来就大的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
苏熙夸张的大喊:“我的天哪!你被个小屁孩儿看了!我本来想说你俩是不是有缘啊?但是想了一下,他是个小屁孩儿啊!那你以后要怎么面对他啊?多尴尬啊!”
杨晓扬叹了一口气说:“哎……我也不知道啊……想那么多干嘛,我现在还不知道再过一个多月我还能不能做现在的工作,能不能养得起牧牧,也许我到时候没了工作或者工资降低,给牧牧交不上钢琴学费,那就不学了,也就不用再见到那个姜可凡了。”
苏熙抱了抱杨晓扬,拍着她的肩说:“别瞎想,不会的。还有我呢,你要是缺钱跟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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