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的外面此刻正电闪雷鸣,暴雨夹杂着狂风,幽影之地正在面对有史以来最严峻的一次暴雨。
忽明忽暗的烛火摇曳着,差点被水气扑灭,来往的仆人送上夜食,没有彻底煮熟的兽肉流下血液,战士们不发一语,早已经习惯这种血腥气息。刀叉碰撞的声音下,他们时不时透过门洞望向被雨幕笼罩的,被称为暗室的高塔。
保藏馆的骑士与仆人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们的君主,穿刺者者梅瑟莫了。
当圣战接近尾声,当在战事中节节败退的角人一族窝缩在可悲的一隅之地时,没有了强劲的敌人,那一道给士兵带来信念和勇气的身影藏进了狭窄的暗室。
明明是战争的胜利者,但绝望却开始弥漫,被女神抛弃的谣言在肆意传播,黑骑士的叛变让无数人心生异念。
但同时,穿刺者忠诚的追随者们开始补救这座岌岌可危的城池,智者温戈又开始大肆研究复活之术,黑骑士们在远巡中带来盈蓝的花,贤者萨赞对此不置可否却也从不阻止
擅自揣度主人心意的他们,即使所用的方法不同,却都不约而同地认为,或许泉水的回归能让一切变回原来的样子。
黑骑士又送来了新的花,仆人们抱着大簇大簇的花朵急行于保藏馆内,鲜嫩的花瓣沾了露珠,但让他们觉得不详的是,雨太大了,以至于打烂了花心,只幽幽地传来些许清香。
在收藏着死物标本的馆内,肃穆严肃的殿堂下只有带有生命气息的花朵能稍稍安抚人们的心,但现在,破败的花瓣似乎在预告着,所有的一切,包括保藏馆的众人都将要开始**和溃烂。
雷电的惨白寒光从每一层打开的门中透进来,震耳欲聋的雷声中,突然,久违的升降机开始运作,抱着花的仆人停下了脚步,那些或高或低的视线和仆人一同看向那从升降机口走出的人影。
没有那身洁白的衣裙,也没有银色如水的长发。
来者穿着染血的铠甲,只有那熟悉的白色绸缎制成的半肩披风不沾一丝血液。
………
当褪色者站在一片黑暗的暗室中时,她还以为自己又找错了地方。
直到一股阴冷的风从她的身旁吹过,她才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翠绿的蛇瞳。
它有着鲜红的鳞片,身上还长有黑色的骨翼。
似是嗅到了什么熟悉的气味,带翼蛇的瞳孔猝然缩成了一根细线,在褪色者察觉到危险的时候,红色的蛇影已经裂开血盆大口嘶鸣地朝她扑来。
她急忙向一旁闪去,堪堪与红蛇擦肩,尖锐的利齿划破了她腰旁的外袍,在绳索断裂的声音响起时,褪色者才意识到带翼蛇真正的目的。
银制的瓶子被外力挑动,惨白的雷光适时照亮室内,银反射的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摔在了暗室的石砖地上。
“啪—————”
除了瓶子碎裂后的一声脆响后,周围又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直到无法忽视的雨声穿透砖墙,洁白的蜡烛无火自然。
褪色者拔出大剑,看着带翼蛇缓慢地退回纱帐后的王座,重新缠绕前方那一道被蜡烛照亮的高大影子。
“我一直在思考,总有一天会停止的圣战,母亲最后给予的使命,当无光者与角人一族被赶尽杀绝,我作为穿刺者,还能做什么……”
居高临下的声音,高傲中带着茫然,红色的发藏在头盔之下,俊美的五官被一种阴翳的,难以形容的孤独笼罩着。
这让褪色者在一瞬间想起圣树下的玛莲妮亚,同为女神的红发子嗣,她们都在静静等待思念的人。
但是或许命运在生命的尽头终于眷顾了梅瑟莫一次,玛莲妮亚没有等到她的哥哥,但从碎裂银瓶中流出的泉水却带有灵魂的微光,它蠕动着,像挣扎的泥,最终,那带有血腥气的水开始缓缓移动……
“……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一切结束,或许……巫者村的泉水可以带给我真正的平静。”
褪色者眸光微颤,眼睁睁看着泉水像飘带一般顺着佩戴着腿甲的小腿向上缠绕,环抱着,攀附着梅瑟莫冰冷的锁子甲,就像另外一条雾蓝的蛇。
直到褪色者熟悉的那张面孔,那张属于水精灵女士的纯白面孔逐渐凝聚,水化作的女人微閤双眼,眷恋地贴上腥红的披风。
“哦,你回来了……我的泉水……”
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偏过头感受多年不曾浸润过的湿润雾气。
“我已经知晓,你身染无法挽回的仇恨……但一切都会平息,黄金会重新接纳你,而我会向你发誓,梅瑟莫之火将吞噬我们的敌人。”
在熊熊燃起的滔天火焰中,水化作的手与灰白的五指交握,两只手一同高举那一把曾歼灭无数敌人的梅瑟莫之矛。
穿刺者那一只金色的烙印之眼和他身上攀附着的水精灵灵魂一同阴测测地看向保藏馆的入侵者,如同同生共死的两缕幽魂,诡异的妖冶之下,是让人胆寒的杀意。
来自梅瑟莫,来自露丝玛瑞
“来吧,亵渎了黄金与泉水的无光者。”
他们吟唱着葬歌:
“与我们一同坠入毁灭的深渊吧。”
—————————————
被泉水附魔的梅瑟莫将会持续恢复血量,这代表褪色者需要尽量提高自己打出的伤害。
如果不想面对狂暴状态下的穿刺者,褪色者们可以选择在进入暗室前将【装有生命泉水的银瓶】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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