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花吗？需要房子吗？”
“我也可以给你的。”赵鹤玉舌头顶腮帮，被尖牙划有点痛。
侯月放懈了些，嘴角翘着：“不用。”小孩子什么都敢说。
赵鹤玉追问：“那你是为了什么？”直播，同居为了什么。
总不是是为了热爱和感情吧。
问的莫名，侯月面上露出疑惑，“什么为了什么？”
直播的事不能说，那同居呢？赵鹤玉下意识地搔下手背，长袖遮住的胳膊上像是过敏起了小红点，心情抑郁时又无法骑车他总会用力抓挠皮肤，指甲修剪的圆润没划伤，但用力过大，皮下毛细血管破裂，会渗出密密麻麻的血点。
“搬家，为什么突然搬家。”
侯月说：“......想搬就搬了，可能会再搬，到时和你说地址。”
赵鹤玉提起他模糊掉的人，“郁幼雅呢？”
侯月不想再提，知道她去向的情况下说：“不知道，谁知道她怎么样。”
话轻飘飘的，像团黑雾蒙住赵鹤玉。搬家变得轻易，在原地的人会被丢弃。
又是这种改变，什么时候开始的？很久吧，他不在时潜移默化的，蜕茧的蝴蝶扑棱飞上别的花枝，他还抱着空掉的蛹想着永远。
赵鹤玉不再接话，侯月扭脸看他，灵魂好像被抽离了，表情，眼睛是空的，侯月不得不关切问：“......怎么了？”
他举起手，飞蝶会回来吗？
“会再搬回去吗？”
侯月思考后说：“不确定。”不知道他那间房租出去了没。
怜悯抖点鳞粉下来吧。
“我......”赵鹤玉说不出来了，无论是烟花时遇到的男人还是有着平层的室友都比他强。
侯月不在意爱的话，陪伴和钱他也无法给予。
赵鹤玉吐出个字，瞳孔定看他，侯月以为他还在伤心，劝解说：“别再想了，失去的会有另一种形式补偿回来。”
他没有抬手的勇气了，又不甘放弃。
突然说：“我想和你去爬山。”
侯月有这个计划，他不急需要慢慢谋划，但赵鹤玉需要开解，无论再伤心到山顶那刻总会开心的。
“啊？......好，下次你约我好不好？”
侯月答应下后，赵鹤玉沉默地坐会儿，告别道：“谢谢，不早了，我先走了。”
在沉默中侯月还在想说什么安慰，闻言删除腹稿，“好。”
赵鹤玉瞥眼桌上玻璃瓶，“这花有些枯了，我帮你扔了吧。”
侯月瞧眼花，觉得还挺好的，但......
“行。”侯月抽出嘀嗒带水的花枝。
.........
确实租出去了。
雪地玫瑰：哎呀小月怎么回事，这才多久，来回搬不嫌折腾吗，已经租出去了
侯月叹气，折腾，麻烦死了。
这段时间又空闲下来，侯月不知道找什么事做，玩手机玩的头痛厌烦，回到了直播前和人类零语言交流的生活。
林献之确实没逼他，还和他保持日常交流，像没有那码事，侯月做不到像他那样淡然。
无聊下捡起垃圾箱的陌生人的来信看。
“小额贷款秒到账”，“充值福利，888元话费抽不停”......翻了会侯月觉得毫无意义。
未知号码：迫不及待想回去了！医生夸了我，我只想着你会喜欢吗，冬天确实是个好季节~不易发生感染......
再往下看，就是他一个人的独场了，正常些侯月说不定会祝福他手术顺利，但他说话像是痴汉。
侯月更担心赵鹤玉，和他聊天他消息回的慢，如此几次后侯月也发的少了。
..........
答案早就有了，侯月不知如何张口，也没有去处。碰巧林献之回来，说要再收拾些东西出去，那时离开他只带了点衣服。
侯月看他忙碌身影说，“我想好了......你坐下再说吧。”
像是猜出他要说的话，林献之在他开口前说：“你不会再住了吧？”
侯月盯着地上瓷砖缝“嗯”了声。
“那你又能去哪呢？”
“......”侯月没吭，他也在发愁。
“继续住这吧。”
不离开怎么让林献之好好想想。
“既然拒绝了......”林献之释然地笑笑，“那不是还能做朋友吗？”
侯月听这话又瞅他神色，果然是逗他玩的。侯月试着也露出轻快的笑。
“......晚上吃豆角煸肉怎么样？”林献之放下收拾一半的行装，去瞧了眼冰箱的菜，套上围裙，别起袖口说。
郁结了这么久，侯月还没切换回来，闻言怔住，在他又问了遍后点头。
在林献之背过身时，侯月自然地抬手扯着系带打结。
林献之放下收拾一半的行李，走进厨房，没几天已经蒙上一层薄灰。
都是点外卖吃的吧。
林献之打开抽烟机，叹口气。
还不够。
从小到大谦逊友好都是周围人给林献之的评价，并不是的，他担不起，谦逊是另一种傲慢，友好是为了利己。再加上副好皮囊，给别人留下的印象都不错，使他一直在投票中优胜。
林献之并不满意答案，迈一小步都不行的话。
......那只好断了后路。
“我来做些。”开放式的厨房他的忙碌看的一清二楚。侯月靠近说着，看他动作，又看他手旁洗好待下锅的食材。
林献之没拒绝，正翻炒手没空，下巴微抬示意碗架，“那拿两套餐具吧。”
“好。”碗筷都是陶瓷，侯月拿的小心。
来回一趟很快，侯月又闲下，玩玩手机看看林献之，等分配任务。
没等到，林献之自己端着两个盘子出来了。
再又折返一次，林献之就解开围裙坐下。
侯月见他拿起筷子才端起碗。
“怎么不先吃？”林献之目露疑惑地问。
侯月小幅度地笑笑说：“没关系，等下你。”
他听闻也带点笑意，没说什么，只有碗筷碰撞的声响。之前也是，两人没有在饭桌聊天的习惯。
林献之在吃一半时开口问道：“你的厂开的怎么样了？”
侯月放下筷子想了想，“第一批猪出栏还要3个月，幸亏鸡蛋价格涨了，还能顾着生计。”
“3个月是不是有点久了......”
侯月深感赞同，点头附和，“没办法的事，生长周期都这么久。”
“鸡蛋价格高，不如卖些生猪购入更多蛋鸡。”林献之提议道。
“啊......”侯月内心不愿意，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又不好反驳，明白他在为自己着想，话也有几分道理。
林献之感叹说：“现在租房，生活成本什么的都好高，我今天去超市看见鸡蛋又涨了......”
侯月手捏着筷子没夹菜，垂目思索着，不再说话。
抱歉，这几天又破财又伤神，没有精力，没有顾及到，所以明天会再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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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镜中月（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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