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沈铭逸回笑:“多学一门武功又不是坏事。况且落霞公主武艺高强,能够收我为徒,是微臣荣幸。”

叶慎挑眉,看向落霞,嗓音低缓:“妹妹只是想收他为徒?”

落霞忍不住后退一步。

虽说七哥时常带笑,看着很好说话,但不知为何,她一直有些怕这个笑意吟吟的七哥。

落霞躲到沈铭逸身后,只探出一个头。

叶慎眉头跳了跳,深沉的眼睛看向沈铭逸:“沈侍郎呢?也只是想拜师学武功?”

沈铭逸徐徐一笑:“当然......不是了。”

叶慎俊美的面容倏忽阴沉。

他点点头,咬牙道:“好。”

说完,叶慎再度深深看了沈铭逸一眼,转身回到席位。

旁边,沈鸿辉觉得自家儿子终于出息了一回,再也按耐不住,疾步走到殿中央,躬身行礼:“臣叩谢皇上公主圣恩!我儿虽不及公主凤姿万千,但也绝不会亏待公主,请皇上放心!臣这就回府准备生庚八字。”

“沈尚书且慢。”叶慎手撑在案桌上,慢悠悠道,“他们二人才刚刚相识一面,感情如何、相处如何,全未可知。你现在就忙着准备庚贴,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七皇子言重,微臣惶恐。”沈鸿辉面色发白。

叶梁帝皱眉:“慎儿,怎可如此对待老臣?沈尚书为了沈侍郎着想,也是一番好意。况且将来你妹妹出嫁,早早准备也不是坏事。”

“父皇恕罪。”叶慎浅笑,“我也是为了妹妹着想。妹妹还过于年幼,性子还未定下来,现在就给她指定婚嫁,属实过早了。还望父皇再考虑考虑。”

听到这,落霞忍不住了,探头喊道:“我才不小呢!”

在场人被公主着急的样子逗笑。

叶梁帝又气又笑,指着落霞无奈道:“你啊!”

叶慎也弯了弯唇角,但萧然由于坐的近,清楚地看见,叶慎如墨的眼睛里,分明翻腾着冰冷的杀意。

萧然心中惊讶。

“公主误解七皇子一番好意了。”嘉妃娇笑道,“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咱们女人最怕的,就是错付终身。即便公主贵为皇女,这一旦选择错了,再想回头,也是艰难万分。做哥哥的也是为你这个妹妹担忧嘛。”

说着,嘉妃看向叶梁帝,媚眼如丝:“皇上,您说对不对?”

叶梁帝沉吟一番,点头:“爱妃言之有理。这样吧,落霞,你先教沈侍郎三个月武功,待朕考校过他的武功后,再另作打算。”

“父皇!”落霞跺脚,“先前你不是要我找夫婿吗?怎么我指了沈铭逸,你又这番说辞?!”

“落霞!”叶梁帝瞪起眼睛。

沈铭逸上前一步,挡住落霞身影,拱手含笑:“臣,谨遵皇上旨意。”

殿中二人退下,萧然借着端酒盏的动作,微微侧头,余光看向叶慎。

叶慎嘴角含笑,依旧是一副风清月朗的好相貌。

但萧然却看到他的手掌平铺在案桌上,掌心下是一摊已成靡灰的酒杯,鲜红的血珠混着酒液,顺着案桌边缘,一滴一滴滑落。

乾清殿中央的高台再度演奏起歌舞,热闹气氛的渲染下,众人接连不断地给叶梁帝敬酒。

萧然兴致缺缺,懒得再呆下去,便对仪妃道:“妹妹再坐坐吧,本宫先回去了。”

仪妃疑惑:“姐姐这么早就走了?皇上那边,您还没敬酒呢。”

“不了。”萧然淡笑:“皇上有了新人,我也懒得再上前凑了。”

仪妃的目光中划过一丝了然,叹息一声:“那姐姐先走吧,要是皇上问起,我替你遮掩着。”

“多谢妹妹。”

萧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来时,萧然不想引人注目,就只带了丹蝶、日照二人。

一路漫步到雨花亭,她才深呼一口气,感觉心境放松下来。

眼前,月色明亮,平铺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如同铺了一层薄纱。不远处,池塘里的荷花差不多都凋谢了,只剩下枯枝残荷随水流摆动。

四周静谧无人声,唯有水声悠悠。

听见有水声,萧然低头,瞧见一头大胖红鲤鱼,摇头摆尾地游过来,张着嘴探出水面,等着人喂食。

萧然看得有趣,便回头笑道:“丹蝶,你回棠梨宫取些鱼食再过来。”

丹蝶俯身应是。

日照走近两步,提醒道:“姐姐可小心些,别掉水里了。”

“放心,不会啦。”萧然摆摆手。

日照嘟嘴:“我才不信呢,别回头鱼食还没到,你先下去喂鱼了。”

“来,抓着我的手。”日照伸出手。

萧然无奈,只得照做。

谁知日照似有所觉似的,向上看了看,一下将手抽回了。

萧然搭了个空。

日照神秘地笑了笑:“嘿嘿,看来姐姐今晚喂不成鱼了。”

萧然疑惑:“什么意思?”

日照再度神秘微笑,身影原地消失,只留余音:“我先回宫告诉丹蝶不用再来了。姐姐随意。”

萧然:“......”前段时间你“刻苦”练功,就是为了此刻把我一人扔在这里吗?

虽不知日照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四下无人,萧然倒也落得清静自在。

她捡了一根小树枝,蹲在池边,用小树枝逗着红鲫鱼游上游下,甚是活泼。

忽然,一片落叶以极快的速度,分花穿水地滑行而过,只留下两道浅浅滑痕。

萧然呆了一下,再回神,身边已立着一个月白色身影。

“给。”

久违的声音响起。

萧然抬头,孙景澜站在她身侧,修长的手指捧着开满桂花的树枝,垂首含笑地看着她。

萧然一瞬间恍惚。

相似的场景,不同于第一次见面时的惊慌失措,这一次,萧然只觉满心欢喜,心花路放。

“别蹲太久,小心腿麻。”孙景澜伸手将她拉起。

靠近间,清淡好闻的桂花香扑面而来。

见萧然垂眼看向怀中,孙景澜边递过去,边有些懊悔道:“本应该带桃花过来的,但时节不对,我翻遍整个京城都没找到,就只好带了桂花过来。”

萧然失笑:“秋天哪能找到桃花。再说,桂花也很好啊,闻起来好香。”

“你喜欢就好。”孙景澜弯起唇角,“它是一树中开得最高的,应该也能如桃花枝那般,保佑你平安顺遂,事事如意。”

萧然看着手中的花枝,星星点点的淡黄色,在月光照耀下,似乎散发着莹莹微光。

她低声道:“一样的,它实现了。”

“什么?”孙景澜没听清,微微弯腰靠近。

萧然抬眸,眉眼弯弯:“我是说,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孙景澜一怔。

借着月色,萧然抬眸,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先前在乾清殿,她怕引起有心人猜忌,只敢匆匆一瞥。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孙景澜一切如常,看不出经历过北疆的苦寒,亦看不出刚千山万水跋涉归朝的疲乏。

他就站在自己眼前,相貌清雅,眉眼含笑,眸子里仿佛盛着今晚最温柔的月光。

一切如旧下,萧然突然发现孙景澜左眼下有一道极细的伤口,她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快愈合了。”孙景澜不在意地笑笑。

闻言,萧然后退半步,拉开点彼此间的距离后,把怀中的花枝也递了回去。

孙景澜一下笑出声。

他牵起萧然的手,清冽的嗓音带笑:“后面就是池塘,也不怕掉水里。”

话语间,他牵着萧然走到雨花亭里坐下。

亭子里的月色被挡了些,光线有些朦胧的暗下来。

萧然另一只手撑着亭栏,侧头看着孙景澜,笑道:“孙将军好手段啊。光线一暗,我就看不到你其他的伤口了。”

“没有其他了,只有脸上这一个。这么细,我想着你应该看不到的。”孙景澜状似后悔,“早知道我应该找铭逸借点粉擦擦的。”

萧然咬唇忍笑:“早说啊。我带了,你要不要用?”

孙景澜愣了,昏暗的光线下都可以看出他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半响,他结结巴巴道:“你......你真的带了?”

“是啊。”萧然收回搭在亭栏上的手,往袖口找去,还好心道,“你要是不会擦,我可以帮你擦。”

孙景澜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麻烦了。”

“怎能算麻烦?况且大将军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肯定得擦啊。”萧然的手几乎要摸到袖口处。

孙景澜慌乱之下,一把攥住萧然的手。

萧然抬头,本想做出一副疑惑表情,但她一看见孙景澜如此紧张地盯着自己的手,深怕自己真的当场掏出一盒胭脂,让他擦......

萧然再也装不下去,笑倒在孙景澜身上。

“你骗我?”孙景澜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萧然圆圆的杏眼都笑弯了,好不容易止住笑:“宫宴上,我怎么会带胭脂?就算真带了,你是男人,我怎么可能真让你擦?”

孙景澜:“......”

“几月未见,怎么变得如此呆了?”萧然疑惑,“左眼下的伤口,就是因为呆才伤的吗?”

孙景澜咬牙:“够了啊。”

“不够不够!除非你将北疆的事讲给我听。”萧然坐直身体,睁大眼睛看他。

知道萧然是在担心自己,孙景澜心中暖流涌过,面上却无奈道:“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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