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初到农场

第二天醒来,大人们惊奇地发现玛莎的伤口已经不再恶化,甚至已经结痂了。她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爱丽丝也挤在人群中看了两眼,看来一支黄花结痂剂加蒸馏水治疗伤势是有用的。虽然药效慢了一点,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给诺玛尔使用非常合适,也不会因为药剂原本太迅速的功效吓到他们。

爱丽丝颇为高兴,火车也摇摇晃晃地到达了目的地。

一个快50岁的中年男人越过下货的工人,找到这节车厢,茫然地看着一个个往外跳的小孩,他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孩子:“你们好,我想你们一定是敦刻尔沃尔夫孤儿院来的……”

哈金斯夫人听到声音赶忙放下玛莎,匆忙整理了一下形象,在妮可的搀扶下下了火车,她迎了上去:“你好,我是沃尔夫孤儿院的管理朱迪·哈金斯……”

中年男人名叫亚伦·特利,正是沃森顿爵士收留他们的那个农场的管理者。

他开了一辆旧货车来拉肥料去农场仓库,顺便接他们。

不过他们不是坐这辆拉肥料的货车,特利那名叫杰克的小儿子赶的那由两匹马拉的木板车才是来接他们去农场的。

杰克·特利是个15、6岁的大男孩,他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要大一些,身材壮实,皮肤被日照晒得有点黑。

这木板车不算小,不过也拉不了这么多人。众人将大件的行李放了上去,给玛莎弄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上去,又将小得跟不上脚步的小孩放上面坐着,然后他们才跟在马车后面浩浩荡荡地往农场赶去。

哈金斯夫人很快就和杰克攀谈起来:“特利先生,最近农场里都在忙些什么呢?”

“额,夫人,你叫我杰克吧。”杰克腼腆地答道,“嗯……我们刚收完麦子,接下来要晒干草,磊草垛。也给绵羊们剪完了毛……暑假这一两个月的活还算少,毕竟是全年最热的时候。等到9月份,又要开始种植新的一批农作物。”

“今年收成怎么样?”哈金斯夫人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嗯,一般吧!不算很好但也不坏。”杰克小心地看了哈金斯夫人一眼,安慰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想粮食都是够的。沃森顿爵士已经两年都没有卖出过他所有土地上的一粒粮食了,加上今年的就是第三年!”

“哼!”

爱丽丝听见身后有人冷哼一声,还嘀咕着说:“难怪敦刻尔的面包一涨再涨……”

爱丽丝也想起了盘子里比以前明显少了的食物。

“噢,沃森顿爵士真是有先见之明呀……”哈金斯夫人眉头皱了皱,没接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们有很多跟你一样大的孩子,甚至有不少比你还大。我希望他们可以付出一些劳动,他们在敦刻尔都有几年工作经验,当然……在这里派不上用场……我想知道,农场的工作都是怎么安排的呢?特别是在忙碌的季节。”

“哦!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农场里总是有很多活要干,忙碌的时候能让大家从早忙到晚。”杰克连连点头。

“以往这些工作都是怎么完成的呢?”哈金斯夫人连忙问。

“嗯……通常都需要雇佣不少人,很多活并不需要什么经验。也有一些需要经验的,得慢慢学,像一些农机,需要人操作……”

“那我们的到来是否会影响原本这里居民的工作?”哈金斯夫人担忧地问。

“我不知道……额……如果他们都能派上用场的话,我想还是会的。但是也说不定,因为……因为有些人参军去了……”杰克迟疑了一下继续说,“比如说我哥哥。”

“……”哈金斯夫人沉默了一会。

“而且我听大人们说战局很不乐观,维奥拉帝国已经拿下了埃德拉斯大陆东南边的所有国家了。再这么输下去,需要的士兵越来越多吧。”杰克的声音里有些忧虑。

众人一时都沉默无语,要知道,这片大陆原本快一千多年没被外面的人打到本土来了。

最后还是哈金斯夫人安慰了这位闷闷不乐的少年:“你哥哥是品德高尚的人,他是我们的英雄!”

杰克暗自伤神了一会,期间也没人打扰他。终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开话题问道:“夫人,你们与沃森顿爵士是旧识吗?”

“不,事实上在接到爵士的电话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这位慷慨的绅士……”哈金斯夫人滔滔不绝地赞扬起这位素未蒙面的沃森顿爵士。

杰克真是一点没搭腔,最后,他趁哈金斯夫人歇气的空隙,应付着呵呵了两声。

爱丽丝走在后面看不见杰克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点不自然。看来他不认可哈金斯夫人加诸在沃森顿爵士身上的那些溢美之词,沃森顿爵士不是一位受人爱戴的雇主。

六月末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起来,中途他们路过镇上时,哈金斯夫人还让人将玛莎送去了医院。

肯恩看着珍妮陪着玛莎离去,松了一口气。终于,珍妮暂时没机会缠着他了。

他还悄悄地一个劲地责怪爱丽丝。要是她昨晚没有多事,玛莎说不定能在医院住得久一点,那样珍妮也能远离他们久一点。

众人在烈日下步行到中午才到达农场。农场上修建出来供人居住的也就是一栋普通的两层小楼,房子外面的空地上堆满了稻草、木材、家什等物品。

特利夫人远远地看见他们到来,跑出院子迎接众人。

“我们昨天早上才接到你们要来的通知,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努力想要多收拾一些房间出来……但是……”特利夫人绞着围裙,有些局促不安地说。

哈金斯夫人赶忙迎了上去,拉着特利夫人的手一顿感谢,并表示剩下的活都由他们自己来做。

哈金斯夫人在特利夫人的陪同下参观完了整栋房子,房子本不算小,奈何人太多。将所有的空房间都收拾出来,将床等家具都搬出去,打满地铺,才将将够睡下所有大人小孩。

特利夫人站在二楼窗户指着远处的一栋建筑说:“那里也有一栋小宅子,不过年久失修了。考虑到战争不会短时间结束,爵士安排将那里重新修缮。届时,我们一家人搬过去住,这边的房间都归你们居住。当然,那还是太小了……”

“我真是为打扰了你们的生活感到非常抱歉。”哈金斯夫人歉疚地说,“这都是暂时的,战争一旦结束,很多孩子都会长大,剩下的政府也会看情况重新安排……”

“不不不!不用感到歉意,我们受爵士雇佣,他很好地安顿了我们。况且这都是为了孩子们,这是非常伟大的事,老实说,他那样的人居然这样慷慨……咳咳!”特利夫人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好的话,赶忙咳嗽着将话题转开了:“只是太匆忙了,我们没能准备得更好来接待孩子们……我听说……”

特利夫人小心翼翼地询问:“敦刻尔受到了轰炸……不知道……”

“我们还算运气好,两次轰炸都躲开了……”

……

爱丽丝和肯恩将拥挤的房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逛了一遍。这里本身作为普通人家来说房间可算不少,但对于这么多孩子来说,真是噩梦。

“就算睡觉可以打地铺,吃饭怎么办?”爱丽丝他们从房子里挤出来,跑到院子外面透透气。

这家人的餐厅有一张供8人用餐的餐桌,灶台也只是普通家庭的做饭规格,怎么够做几十号人的饭。

他们回身打量着这座宅子,却看见房子厨房门那一旁的空地上,围了一群小孩。

两人也围了过去,那块地面铺了小碎石,几个工人模样的正在将地面打理平整。

“这里要修什么?”爱丽丝问旁边的小孩。

回答爱丽丝的却是一边的工匠:“先简单盖一个棚,做一些桌子、椅子,供你们吃饭。要在靠近厨房的地方,垒几个大的灶台。还得扩大柴房……天呐!每天一睁眼就是好几十张嘴!”

“哇哦~”爱丽丝欣慰地感叹了一句,又嘀咕道,“只是搭棚子的话,冬天吃饭可真冷。”

“怕什么,我们又不在。”肯恩小声说。

爱丽丝和肯恩蹲在一边看了一会整地,就被哈金斯夫人叫回了房子里。

午餐是加着蔬菜和一点肉丁的面糊汤,哈金斯夫人守在厨房里,一边大火烧着锅,一边分批次把人抓进去一个个看着喝下。

然后就安排能干活的人,和妮可一起跟着特利夫人学习扎稻草。

将稻草按一定的编织方式扎成一小捆,接着将小捆稻草连成一片。拿去放在楼上清理出来的房间的地板上铺成片,在成片的稻草上铺上爵士家托人送来的一些或新或旧的床垫子、毛毡,最后铺上妮可拼命塞进箱子里的床单,就是大家的床了。

爱丽丝和肯恩缩在院子的角落边干着手里的活,边絮絮叨叨:“我们应该坐着桑达拉克斯和维佩拉回学校的,大不了就是挨骂,他们又不能把我们丢出去。现在好了,我们想走也走不了……”

两人正抱怨着,门口的大路上远远驶来一辆马车,停在院子外面。随后,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女仆打扮的中年女人。

大家边做着手里的活计,边伸着脖子打量来人。

女人礼貌地表示自己是来拜访哈金斯夫人的,门口的小孩立刻热情地拉着她进屋子里去。

大家都往屋子里探头探脑,不过什么也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哈金斯夫人握着这位女仆的手,热情地将她送出了屋子。

孩子们都安静地伸长了耳朵,得到了哈金斯夫人被邀请去爵士的府邸吃晚饭的消息!

哈金斯夫人目送马车远去,回头就盯着院子里的孩子严厉地说:“专心干!否则今晚就要睡地板了!”

本来就是睡地板。

虽然大家这么想着,但都埋头看着手里的活,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爱丽丝!肯恩!”哈金斯夫人进门前冲两人喊道。

“嗯?!”爱丽丝心下一惊,猛地抬头。刚才他们没好好干活难道被哈金斯夫人看出来了吗?

“进来。”哈金斯夫人简短地说。

两人对视一眼,磨磨唧唧地丢下稻草跟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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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初到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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