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高姑娘再救犬子一命”,韩庄主看到儿子平安回来,又看到黑衣人的尸体,虽然有那么一瞬的害怕,不知道是害怕死人,还是害怕洛温颜,就要拉着儿子下跪致谢,被泽漓及时拉住了。
“庄主,您误会了,不是我救人,估计是两名黑衣人内斗而死,我只是恰好路过花园,还差点被他们误伤”。
韩烁连连点头,洛温颜就让人揭开两个黑衣人的面巾,“韩庄主认识他们吗?不知是否有什么仇怨”?
韩庄主上前仔细辨认了半天,摇头道,“不瞒高姑娘,确实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韩烁连连摆手,头摇的像是拨浪鼓,好像怕洛温颜下一刻就要审问他一样,“我一向规矩在家,连外出都不多,绝对不会招惹这种人的”。
“那就奇怪了,行暗杀之事必然有暗杀原因,他们只为害命,必定跟钱财无关;害命总要有理由,仇杀最多,但你们却跟这些人无仇无怨”?洛温颜看着地上的尸体来回踱步,“素不相识、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杀人”?
“难不成是你们平日苛待下人,被人家家人找上门来了”?胡慕颜也查验了一番尸体,蹲在地上抬头问。
“绝对不会”,韩烁连连摆手,“我和父亲待人一向宽厚,胡少侠若是不信可以随便找人打听的”。
“我们也绝对不知道什么机密信息”,韩庄主解释道,“我们父子一向乐善好施,也从未欺压邻里乡亲”。
“之前有过类似的情况、遇到过这种危险吗”?胡慕颜继续低头仔细的翻看尸体,并无什么明显的标记,看不出来是哪个宗门的人。
韩家父子都道没有。
“那就奇怪了,今日首次,必然有什么原因,况且看这两人只是针对韩公子,并不是针对山庄,也不涉及其他人”,胡慕颜回头看着韩烁,“韩公子,难不成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韩烁又是连连摇头,一副希望洛温颜他们几人赶紧饶了他的样子。。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必然有什么原因”
“不是这一句”,洛温颜突然抬头盯着胡慕颜,突如其来带着几分清冷的目光让胡慕颜有几分不适应,“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就最后一句嘛,你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我说韩烁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对,特别的地方,杀人不一定是因为仇怨,还可以是因为暗杀对象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个特别的地方可以是存在就影响到他们某种事情的特别,也可以是他们拿到就能解决什么事情的特别”。
洛温颜自言自语一般,也觉得胡慕颜无心之语倒是给了她线索,“但是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杀人,那应该就是只要不存在就不会影响他们的特别,而不是为了拿到什么,死人就无法说话、无法查证”。
洛温颜说着便看向韩烁,那种审视、清冷、严肃,让人觉得洛温颜是如此能做到收放自如,表现哪一面只是看她愿意表现哪一面而已。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韩烁紧张的连连摆手,甚至有向后面退几步的意思。
“韩庄主,那山庄之前有过这种广贴求医榜的举动吗”?泽漓补充道。
韩庄主摇头,“之前烁儿没有出现过昏迷几天的情况,所以有常用的医师帮着照看,并没有这种病急乱投医的时候”,韩庄主说完,才意识到最后一句话很有歧义,“不是,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几位别误会,我不是说各位,各位的救命恩情韩某必然铭记在心”。
“无妨”,洛温颜并不理会韩庄主无用的话到底说了什么,她其实完全没听进去,只听到了没有,就又开始沉思。
“难道你是觉得可能跟这次的求医有关”?胡慕颜起身,不再去继续研究地上的黑衣人。
泽漓点了点头,“只是一种可能,毕竟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机会进来,如果混进来的医师中有人通风报信给黑衣人背后之人呢”?
“照你这么说,那韩公子身上的事情必然很急,才让那背后之人一刻也等不及的派人刺杀”。
“看病、刺杀、很急、只有韩烁一个人的特别”,洛温颜听着泽漓和胡慕颜你来我往,踱步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突然把茶盏一放,恍然大悟一般,“莫非是韩烁的病”?
“摇风散”?泽漓走过去试了下水温,刚好合适入口,“可是毒为什么会成为杀人的动机”?
“如果我给你偷偷下了毒,事后又怕你发现跟我反目成仇,那我卑鄙一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你杀了呢,这样事情就不会败露了”。
“雪儿是说医师中有人也发现了韩公子的病是摇风散所致,所以报信给当时下毒或者跟下毒有关的人,后者派人前来杀人灭口”?
洛温颜投来了肯定的目光。
“那韩庄主,如果是这样,高姑娘白日说的需要你梳理往日旧事的事情得抓紧了,你既说无仇人无恩怨,为什么背后之人要下毒,还是只针对韩烁下毒”。
“还有一种可能,不是只针对韩烁下毒,或者说是针对韩夫人下毒,只是那时夫人怀胎在身,所以韩公子也未能幸免”。
“对哦”,胡慕颜道,“那韩庄主你不仅要梳理你自己的,还要将贵夫人的故交往来梳理一遍,才能更好的找到线索”。
洛温颜几人又研究了下两个黑衣人,发现确实没有任何线索后就放弃了。那两个人干净的像是赤条条而来、赤条条而去一样,杀人手法也不是彼岸,彼岸不会啰嗦那么多话,或者洛温颜不记得彼岸有这么弱的人。
先不管黑衣人是谁、背后之人是谁,洛温颜思来想去,他们要杀韩烁如果真的是因为摇风散,韩烁本身不是重点、摇风散也不是重点,而是与此相关的事情才是重点,怎么样的与此相关,难道是只要顺着摇风散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当日的旧事?如果是这样,那摇风散最好是不多见的、没几人知道的,如果很多人都擅用摇风散,那即便找到一些线索也会是散落状态难以精准锁定。
罗夫人之所以苟延残喘,是因为没有钱请大夫医治,或者说偶有看过的医师也都不知道具体症结,只当作普通的老年毛病来医治,所以没被人发现。
韩烁如果是因为遗传的原因中了摇风散,那罗夫人呢,她并不涉及血亲遗传,就只能是接触过摇风散,并且是不自知的接触摇风散。
这样说来背后之人必然是通过隐秘的手法□□,然后出其不意,甚至让人毫无察觉。可是据罗夫人所说,摇风散有色有味并不隐蔽,那不隐蔽之毒是怎么做到隐蔽下毒的?不可能是食物,不可能是饮水,衣食住行都不可能,有色有味太容易被发现了。
洛温颜只觉得一时千丝万缕,胡慕颜调侃她这根本不是力所能及的助人为乐,简直比探案的还要认真仔细,这要是衙门过来,说不定早都结案了。
夜里洛温颜又做了那个同样的梦。
然后在坠崖时候惊醒。
洛温颜喘着粗气坐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亮了。
‘不能再继续耽误在这里了,已经停留了两三天,说不定再停留下去还是毫无线索,我的时间不足够支撑这些零散的事情’。
正要起来的时候,洛温颜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半是跌坐在了床上,‘果然这两天又是救人又是杀人的,还以为声声慢这次安分了,看来是我侥幸心理太多’,于是赶紧运功将毒逼下去。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洛温颜才勉强压制下去了毒,额头上一层薄汗。“高连雪,你起来了吗”?
“你真是比鸡鸣还准时,半分懒觉也不让人睡”。
“睡什么睡”?胡慕颜拉着洛温颜的胳膊就准备往外走,被一把甩开了。
“话也不说清楚拉我做什么”?
“你家那个老头儿被人抓走了,你要不要管,我是替你着急”。
“大司命”?洛温颜道,“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
“大司命见我们没回去,就去了颜院探问情况,昨晚却遭遇掳掠,颜院的小厮今早才找到我们”,泽漓也急匆匆的赶来,递了一封信。
“给我的”?洛温颜疑惑的低头去拆,字写得不算漂亮,“故人相邀旧事,明月相照湖边”。
“我并不确定是给雪儿的,但是也确实没有线索,故人、旧事、明月、湖边,像是在暗示什么人物和地点”。
莫非是她?
洛温颜皱了皱眉,“去跟韩庄主告辞吧,让他整理好的资料送到指定的地方,不要是颜院的地址,我们先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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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最终来到一片湖边,往里走没多远,有一处小房子,不像是常有人活动的痕迹,但也不是年久失修。
“泽漓,稍后我找到大司命后,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带着大司命尽快离开;胡少侠,他俩不会武功,有劳你保护他们平安离开”。
“那你呢,你就会武功吗?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能留下你一个弱女子在此不明危险”?
洛温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大有你听听自己说的像话吗的意思。
很少有谁会把洛温颜当作弱女子,洛温颜想到此处,才提醒自己是高连雪。
“放心,既然是故人相邀旧事,就不会有事的”,说着随后环视了一周,一个人都没见到,就大喊道,“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既然我按照约定前来,还请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洛温颜话音刚落,就见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从树冠中垂了下来,胡慕颜下意识的挡在了洛温颜身前,“小心”。
“雪殿,你们、你们终于来了”,大司命涕泪纵横,“快救我下来”。
“大司命”?
树上垂下来的‘东西’居然是大司命,洛温颜刚想随手拔出胡慕颜的剑去砍断绳索,意识到后赶紧停下,就让胡慕颜出剑,然后她就将胡慕颜推了过去当人肉缓冲器让大司命不至于摔死。
“高连雪”!胡慕颜跌跌撞撞骂骂咧咧的,“亏我还想着第一时间保护你,你居然拿本少爷当肉垫”。
洛温颜摸了摸鼻子,“年轻人嘛”,而后就觉得不远处似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洛温颜一把推开了泽漓,下一刻脖颈就被飞爪的绳索绕了两圈紧紧的勒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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