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曲砚浓战斗力和魄力都不是十四岁的他能够相比的。
木系的疗愈力自然也不是和宋星池初遇时可以相比的。
自从14岁进入军部接受系统的教导,15岁考上军校,从第一次作为萌新出任务到现在研究生并上校军衔,曲砚浓的能量总量也在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当年宋星池手掌的那个擦伤,放在今天的他,可能人还没走过去,伤口就已经愈合了。
所以当他庞大的木系能量将受伤的两个人包裹起来的时候,那些不致命的外伤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治愈了,只留下一些几乎快干了的血迹。
曲砚浓半跪在宋星池的面前,伸出手,用大拇指擦了一下对方脸上刚才两道伤口留下的血迹,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抖着嗓子道歉,“对不起,都怪我……”
他不应该任性地要求兵分两路,还把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费迪南撇给宋星池。
而且要不是因为怕暴露身份,给他带来麻烦,宋星池也不会收敛使用异能,以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说来说去,他觉得都是他的错。
宋星池的血已经被曲砚浓止住了,胳膊断掉的地方传来剧痛,那是因为曲砚浓在用木系异能让那条已经被炸成碎片的胳膊重新长出来。
所以他的意识明显要比刚才好了一些,至少已经被拉离了昏迷的边缘,他笑了笑,用完好的那只手握住曲砚浓,“我愿意的。”
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就算这些都是因你而起,没关系,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曲砚浓心中一痛,轻轻地环抱住宋星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半步,让你受伤了。”
得益于宋星池的保护,费迪南也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此时都已经完全愈合了,他也顾不得嫌弃两人黏糊,警惕地看了看被打开的门,“我们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吧,那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追上来了。”
曲砚浓点点头,扶着宋星池站起来,“怎么办,是要我去把他们杀干净,还是怎么样?”
宋星池摇了摇头,“对方没有在我们停飞船的地方等我们,说明他们不知道我们的飞船在哪儿,我们悄悄走,回到飞船然后快速离开,要是缠斗的话,暴露飞船的外形和代码,以后麻烦更多。”
曲砚浓不是不想杀了对方给宋星池出气,但他很理智,服从是一个军人的天职,现在不是逞凶斗狠的时候。
他带着两个人走到窗户边,用藤蔓将两人放到地面,自己一跃而下的瞬间,往楼道里扔了一颗雷。
剧烈的爆炸声传来,曲砚浓双脚落地的时候,黑烟已经四起,建筑物崩裂的巨响不停地传来,坍塌不过是片刻之后的事情。
不远处警笛声响起夹杂着飞行器的喇叭声和人群的尖叫,整个场面犹如战场一样混乱,三个人就这样趁着混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们迂回回到停泊场的时候,宋星池的智能光脑芒奇已经指挥机械臂将他买好送过来的物资都搬进了飞船,没有片刻停留,飞船离开星际海关,进入茫茫宇宙,在用了一段高速通道又跃迁了两次之后,消失了踪迹。
即使是曲砚浓,要让一个人重新长出四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的能量不能有一刻的中断,要始终保持匀速稳定的输出,所以他自从离开后的这一天一夜都完全没有睡觉。
这对于一个为了目标常常要埋伏隐藏几天几夜的刺客或斥候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毕竟对比他曾经为了等狙击目标在雪地掩体一动不动等三天三夜来说,现在他在飞船能吃能喝还能打游戏缓解疲劳,简直就跟在天堂享受一样。
宋星池的胳膊必须从里到外重新长出来,骨骼相对是最简单的,但外面的肌肉血管经络就很复杂了,所以耗费的能量也更大。
他的左臂从肩膀开始套了一个袖套一样的无菌套,然后吊在脖子上,让里面的胳膊慢慢生长。
这个过程是很疼的,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坐在一边看曲砚浓和费迪南打游戏。
曲砚浓没玩过这些,但上手很快,一边玩一边喝又苦又浓的黑咖啡,中途还能掏出能量补充针剂,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大腿上来一针。
费迪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连输三局后关掉了光屏,“不玩了,我眼睛都疼了,你能行吗,到底有没有认真给宋星池输送能量啊?”
曲砚浓揉了揉太阳穴,瞪了他一眼,“废话,再来十个你我也照样能打趴。”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要分心控制能量输出,确实要比单纯埋伏耗费精力。
费迪南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轻飘飘地从宋星池吊起来,现在还不知道长成什么样的胳膊上掠过,“不过我还是要多谢你们,关键时候,没把我扔下就走。”
宋星池从餐桌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盒专门买的零食,往曲砚浓嘴里塞了一块糖,“虽然你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既然浓浓救了你,那他就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他把你托付给我,我也不能让他失望。”
费迪南撇撇嘴,“得,到最后我还是你们秀恩爱的工具罢了。”
奶糖把曲砚浓的腮帮子几乎顶出一个三角形来,也冲淡了他口中黑咖啡带来的酸苦,“那些人不是冲你来的,要是真把你扔下了害你死了,我怕你半夜找我和宋将军索命。”
费迪南一听来兴趣了,“不是冲我来的?你怎么知道?”
“以麦斯的能力来说,不至于为了一顶绿帽子雇佣昨天那种正规军水平的人来追杀你,他正牌老婆也不会允许他在这种事上花这么多钱的。”宋星池对于星际豪门的那些秘辛还是比较了解的。
费迪南点了点头,“也是,明明之前雇佣的绑匪都是一群没脑子的乌合之众而已,没道理过去这么久了反而搞这么大阵仗出来。”
曲砚浓补充道:“还有他们带的枪械,和星联军队现役的枪械一样,都是目前最好的,这可不是一笔小花费。幕后黑手愿意花这么多钱来追杀我们,肯定是这件事能够让他获得更大的利益,麦斯的面子恐怕不值那么多钱。”
“所以……”费迪南眨眨眼。
“所以那些人是冲浓浓来的。”宋星池插好酸奶的习惯递给曲砚浓,眼神晦暗不明,“或者……是冲我来的。”
这话一出,曲砚浓和费迪南两脸懵逼。
“曲砚浓就不说了,怎么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儿?”
宋星池摸了摸曲砚浓的脑袋,示意他继续吃东西,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自己的理由。
“曲墨清除掉浓浓就可以得到整个曲家,当然值得冒险,更不用说这后面还牵扯到他给浓浓使用的针对异能者的非法药品开发的事情,牵扯肯定很深。”
“至于我,我背后可是整个宋家,宋家要是乱了,从中获得的利益养活百十来个曲家没问题,更不要说我背后还牵扯到军政改革的问题。”
“浓浓前脚出事,我后脚就请了长假,这其中的联系并不难猜,说不定两股势力已经合作,一起对我和浓浓下手了。”
话说到这里,宋星池的脑海里其实已经有了确定的人选,军部大将斯派克。
斯派克和觊觎宋家的那些势力有什么联系他尚且不清楚,但对方和曲墨清的联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毕竟以曲家的实力,要单独担起针对异能者药物开发的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何况在他眼里,曲墨清不过就是一个有点心机的草包而已。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曲砚浓的额头。
曲砚浓茫然,“怎么了?”
“哎,你这个笨蛋。”宋星池叹了口气,“曲墨清的那点小动作,放在我和范宁先生面前根本都不够看的,你但凡有一点提防之心,也不至于像今天这么被动了。”
这一点曲砚浓也知道,所以他一直很自责,要不是他一直不回家,也不主动联系曲城或者拜言,也不会被当头一棒,打得措手不及,曲城也不会受那么久的折磨,孤立无援。
想到这里,他整张小脸都沉郁起来,眼皮低垂,睫毛颤动,一副愧疚又委屈的模样。
宋星池赶紧将他搂进怀里,“我说错话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以后多个防人之心,免得再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脑子乱糟糟的曲砚浓下意识地抬头,视线正好对上宋星池修长的脖颈,那里覆着薄薄的皮肤,显得喉结非常明显,上面还有一颗他第一次看见的红色小痣,随着对方说话不断地被滑动的喉结□□着。
曲砚浓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伸手摸上了那颗小痣。
空气一时安静,正在说话的宋星池像是被人按了急刹车一样停了下来,身体有些微不可查的僵硬。
“怎么了?”他一向柔和的嗓音里多了些暗哑。
追不上曲砚浓行动力的羞怯感终于姗姗来迟,让他整个人都跟熟透的山楂一样红了起来,口腔里都泛起了酸味,“我,我就是才发现你这里长了一颗痣,你、你看,就这儿。”
宋星池忍不住笑出声来,“笨蛋,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脖子啊。”
“哦,那……我去给你找个镜子。”曲砚浓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
宋星池的手圈着他的腰不肯放,“别忙,就这么呆一会吧。”
他的脑袋放在曲砚浓的肩膀上,轻嗅着他颈间的味道,“你身上真好闻。”
曲砚浓感受到他的鼻息,皮肤都要烧起来了,“我,我还是……”
“别动,我胳膊好疼。”宋星池带着鼻音说,像是刚哭过似的,嗓子里都泡着酸水。
曲砚浓立马一动不动了,“那你抱吧。”
一旁的费迪南把宋星池脸上得逞的微笑看了个清清楚楚,恨不得自戳双眼,他混迹情场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两个人刚刚,双双动情了。
曲砚浓是无知无觉地被宋星池的肉|体给诱惑了,宋星池则是被曲砚浓那一摸给摸到了敏感点。
他十分无语,抬脚踹了一下凳子,“你俩消停点,实在不行的话,能不能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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