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今天谢谢顾总了!”

“顾总破费了!”

“顾总有机会再合作!”

……

富丽堂皇的餐厅里,顾沧赫被人点头哈腰地簇拥着走出包间,从助理手里接过Saros。这孩子刚才不知道跑哪里玩了,西装又皱又脏。

周文星跟在旁边,饭桌上一直有意无意地替他挡酒,即便如此,顾沧赫还是被敬了不少,身上酒气有些大,Saros闻着不舒服,在他怀里不老实地扭来扭去。

“别乱动。”顾沧赫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语气严厉,“刚才去哪儿了,还没找你算账。”

Saros瘪瘪嘴,纤长卷曲的睫毛耷拉下来,一副委屈又惹人怜爱的样子,周文星看得心疼,不禁伸出手说道:“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抱他。”

Saros闻言立刻张开双臂要往周文星怀里扑,但被顾沧赫按住后脑往旁边让了让,冷淡回绝,像是在保护一个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稀世珍宝。

车就等在饭店门口,顾沧赫跟周围的人点头致意,人群逐一散去,他护着孩子的头坐进车里,于是Saros四处乱转的头被固定住,直直地朝向一个方向。

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Saros看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正温柔的笑着和人拥抱。

Saros越过顾沧赫的肩头努力地往那边张望,眨眨眼睛仿佛是在确认什么。车门关上的一刹那,那人的身影被隔绝在外,他小声又不确定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顾沧赫把孩子放到旁边系好安全带,疲惫地靠进后排座椅里,随手解开西装扣。

Saros低着头摇了摇,没再说话。

“先送文星。”顾沧赫对司机说道。

“我跟你回去吧,”周文星担忧地看着旁边一大一小,“你晚上喝了不少,我可以照顾你们。”

“不用。”说完就闭上眼假寐。

顾沧赫头很疼,今天的活动是他能否成功接手Vesper集团的关键一战,为此已经不眠不休地准备了很长时间。

Vesper集团本来定好由他的弟弟顾沧言继承,没想到5年前顾沧言突发疾病,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他被逼无奈回国,随后被安排到集团的各个核心部门进行短期任职,快速熟悉集团状况。

直到去年父亲让他尝试开拓一个新的领域作为试炼,如果成功,他将接手Vesper。

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选择了艺术画廊。

原因无他,司慕喜欢画画,他想尽可能的和司慕保有一丁点联系。

回家的路途不近,到家时Saros已经睡熟了,顾沧赫小心翼翼地把他从车里抱出来,但还是在放到床上的时候把他惊醒了,冒了一身冷汗,还大口喘着气。

Saros自从离开司慕后就有了这个毛病,总是半夜惊醒,哪怕哭到抽搐也要找Daddy。顾沧赫怎么也哄不住他,只能大量地释放安抚信息素,却都于事无补。

医生说是因为孩子太小就离开Omega爸爸,严重缺乏安全感,且Alpha信息素哪怕是安抚用的都隐隐透着一股强势霸道,他就算释放空了效果都微乎其微。而Omega只需要温柔地抱着孩子轻声哄几句就能达到很好的镇静效果。

别无他法,顾沧言只能整夜整夜地陪着,给他讲故事,陪他搭积木,重新给他建立安全感。

这几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又开始反复。

顾沧赫脱掉西装外套半靠在Saros的床上,把他搂在怀里低声安抚。

“是因为今天爸爸说了你两句吗?”

Saros摇摇头,悄悄地用手擦眼泪。

“那是怎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Saros还是摇头,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他没着急,轻轻地摸着孩子的头,安静等待。果然没过一会儿,怀里就传来小声地啜泣。

“我想Daddy了……”话一出口,眼泪就像开了闸似的哗哗流,哭声也逐渐加大,嘴里反复说着同一句话。

顾沧赫有点意外。Saros今年10岁,已经是离开司慕的第五年,他很久没说过想Daddy了。

一直以来顾沧赫对儿子都很愧疚,给了他优渥的生活条件,却没有给他完整的家。在A国的时候,Saros在司慕的精心养育下成长的乐观开朗,热爱家人和身边的一切,在幼儿园朋友众多,活像个孩子王。

然而这种性格在离开司慕没多久后就渐渐消失了,仿佛一朵迅速枯萎的花。Saros变得不爱与人交流,也不像以前那样黏人了,他不和别人交朋友,习惯独来独往,每天坐在窗前画画。

起初顾沧赫以为是因为他不会说中文,语言不通导致交流不便。但很快就发现不是,Saros的语言能力很强,中文学得很快,沟通完全无障碍。

他只是不想被人打扰,想通过画画把脑海里Daddy的样子记录下来,因为他们没有跟司慕有关的任何一张照片。

“爸爸也很想Daddy。”他轻轻擦掉Saros 的眼泪,低声说道。

“我想要Daddy抱……我要Daddy……”Saros哭地一抽一抽,说话断断续续,“我们给Daddy打电话好不好?”

“电话……”顾沧赫顿了顿,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在Saros小时候总是频繁惊醒的时候,他尝试过给司慕打电话,但从来只有回铃音,没有接通过。他只能昧着良心骗Saros说A国太远了,电话打不过去。

Saros相信了,没再要求过打电话,仿佛已经意识到Omega爸爸可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大人的事情,承担一切的却是孩子,顾沧赫心里愧疚的滴血。

“我们就打一个好不好……”Saros抽抽噎噎,不管不顾地准确报出司慕的手机号,不知道在心里默念过多少遍。

“求求你了爸爸……”

顾沧赫内心挣扎得很厉害,不是他不想打,实在是打了也不会接,平白给孩子增添希望。

Saros看他没拒绝,便自发地摸出他的手机低头按号码。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屏幕上掉,又被小手一一抹去。

号码按完后,Saros按下拨号键。

顾沧赫之所以没阻止,也是因为心里仍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这次司慕能接,希望能听到司慕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喂”。

“嘟——嘟——嘟——”

回铃音响了很久,久到顾沧赫如同擂鼓的心跳逐渐平复。但Saros还没放弃,满脸期待地等着。

终于,电话自动挂断了。

***

酒吧人很多,手机听不到铃声,只能感觉到贴着皮肤在震动。司慕神智不清地拿出手机,目光迟迟聚焦不了,直到电话挂断都没按准接听键,他不甚在意地随手扔在旁边继续喝酒。

和纪庭回酒店后,他被酒瘾勾的难受,趁纪庭睡着偷跑出来喝酒。

纪庭是他的心理医生,也是他的室友。

在酒精依赖还没太严重的时候,他曾去找精神科看过病,和纪庭就是那会儿认识的。司慕病情复杂,纪庭想了很多治疗方案都没有彻底治好他,二人的私交倒是在看病的过程中逐渐加深,然后发展成现在的室友。

纪庭醒着的时候他不会有任何机会碰到酒,眼下终于找到机会。

酒吧里灯光昏暗,人头攒动,空气中充斥着激情放肆的味道。Alpha们一个接一个的上前献殷勤,邀请他共度良宵。他直言自己性冷淡,干脆回绝。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是今晚全场最瞩目的一个。

炫目的射灯从天花板直直地打到他身上,仿佛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把他和其他人隔绝开来。此刻在众人眼中,世界都是昏暗的,只有司慕清澈明亮。

在灯光的作用下,一头红色微卷狼尾衬的他皮肤干净白皙,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完全没有盖住他英气逼人的五官,反而让人更想看清楚镜片后那双狭长勾人的丹凤眼。

尤其他还脱了外套,黑色衬衫袖口卷了两道,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小臂。领口的扣子也解了几颗,喝酒的时候可以看到上下浮动的喉结。

司慕的气质AO难辨,在Alpha眼里他是魅惑动人的Omega,在Omega眼里他是神秘疏离的Alpha。

因此,这场面不仅是Alpha,甚至连Beta和Omega都看得心猿意马,勾的人想犯罪。

别人送酒司慕来者不拒,除了共度良宵,他接受任何形式的亲密接触,沉浸式欣赏别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对他露出的痴迷和爱恋。

这一切疯狂又荒唐,但被人爱的感觉实在让人上瘾,哪怕都是假的。

他勾着唇笑了,漫不经心的笑容瞬间俘获酒吧里的众人,引得狂热的追求者们更加前赴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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