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明明我和邓礼之间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点点互帮互助的互动,怎么除了“早餐奶”和“情书”还有其他杂碎的谣言。
(一)
“班长,看紧小女友啊,某人殷勤得很。”
“别瞎说。”
“你不觉得他们总是眉来眼去的吗?陈回老有意无意地回头看她,有说有笑,你不吃醋。”
班长没多说,让面前的人“滚”。
(二)
“诶,陈回偷偷在课桌底下勾邓礼的手!”
“你看见啦?”
“我没,我只是听班里其他人说的,有人看到了。”
“邓礼没拒绝吗?”
“没!笑得可灿烂了!”
“我去,这么贱!我还以为邓礼对班长是真爱呢……班长头绿喽哈哈哈!”
(三)
“卧槽卧槽!邓礼蹲在陈回身下干嘛呢?这可是教室!玩这么野!”
“他们还有脸笑!”
“陈回是缺爱吗?赶着当三!”
“邓礼也不是啥好东西!有男朋友了还勾搭其他男人!我呸!”
“说不定没少卖呢吧!”
“嘘——小点声!老师来了!”
……
千奇百怪的“当三丑闻”接连砸进我的耳朵里,本无心偷听班上“早恋瓜”的我正要回避,却听见主角是自己和邓礼。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明明……明明就没有做那些事!怎么会?
很快,我在四处暗涌的风声中抓住了线索——准确来说,是魏毅抓住后送给我的——那的确是一份大礼。
“陈回,我知道是谁造谣了。”周五放学后,魏毅在校门悄咪咪地拦下正要回家的我,低声道,“是刘旭明。你信我,是他。”
“啊?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到处造谣的头儿,是刘旭明!你同桌!”魏毅在我耳边歇斯底地,用只有我能听到的气音。
“啊?”我仍是呆愣地消化突如其来的信息,魏毅明了,先一步解释道:“今天中午你回来得晚不知道,我吃完饭要回宿舍,却在宿舍门口听到了刘旭明在和李文知说你和邓礼的事。”他似是怕我打断,紧接着一句又一句,“他们估计是仗着外面走廊很吵,你又没回来,说话声音我在门口两米远都能听清,我感觉插不上话,他们又聊得很激烈,我就考虑着先不进去,怕他们非拉着我讨论。”
魏毅语调明显沉了下去,接着说:“我听到了,刘旭明说你……你是……邓礼现在的顾客……”
我语塞,震惊、愤怒与委屈迟钝地一点一点涌上心头,“什么?”我又一次表示疑惑。
“最近班上不是在传邓礼是卖的嘛?刘旭明就说你是她顾客!和李文知在宿舍一唱一和骂你和邓礼呢!”魏毅显然也是被气到了。
“是刘旭明听说的还是他说的?”我不甘地问,试图缝补刘旭明在我心中的裂痕。
“他说的,亲口说的!是他即兴造的谣!”魏毅急道,“后来我去其他宿舍一问,他们说告诉他们亲眼看见你和邓礼亲密的人,就是刘旭明!”
鼻尖一阵发酸,我该为刘旭明辩解什么呢?说他和我关系好不会害我吗?我自己都无法确定……我们真的好吗?他真的把我当朋友吗?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半天说不出话,深深的无力与慌张由胸口蔓延至四肢,如冰刺骨。
而此时,不知所措、呼吸急促的我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魏毅,他拍拍我的肩,“我知道你和刘旭明走得近,这次是他错了,这两天你先安心回家休息,谣言的事我们下周回来对质处理。”
情绪断了弦,我捂脸压抑着疯狂外窜的呜咽,好在时间不早了,校门口的公交站没什么人,我蹲在站牌后,不用担心闹大。
“别哭啦,我之前咋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呢?这不是你值得难过的,你生气骂人都好,别一声不吭就哭滴滴的。”魏毅伸手要把我拉起来,他的手心还摊着一张洁白方正的纸巾,“擦擦眼泪起来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高兴高兴。”
他的关心让我说不出推脱的话,我也的确喜欢靠美食解决负面情绪,擦干净脸,我便慢慢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附近的披萨店。
“吃榴莲口味的吗?”他捧着菜单认真道。
“嗯。”
“好,我在小程序上点。”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这个是56块钱对吧?我转你23元,你微信收一下。”
魏毅笑了几声,摆摆手,“不用AA!这次我请,下次有机会你再请我吃一顿不就好啦!”说着点点手机屏幕把我的转账退了回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心情却晴朗许多,这样的相处模式的确很舒服,不用每次都算账。我顶着尚未消肿的眼眶道了声“谢谢”,又发自内心地轻笑出声。
半小时后,一份12英寸的,果肉饱满、色泽润美,徐徐冒着温热香气的榴莲披萨被摆上了桌。
“慢慢吃,我爸晚点来接我,顺路送你回家,不用担心天黑。”
“好,谢谢。”
“好吃吗?”
“好吃。”
“能吃饱吗?不够我再点小吃?”
“能,够了。”
我记得那一晚,哭累吃好的我睡了个安稳觉,没来得及思考造谣的事就沉沉睡去。
梦里,刘旭明和我道歉,为了表达歉意,他也带我去吃了榴莲披萨。
是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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