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天气又好。听说新郎直接将这里承包了好几天，花了上千万，牧妄没细听也没注意这的布局。
牧妄站在一个角落，默默看着宾客来来往往。像是童话里的梦幻仙境，满足每个姑娘内心的少女梦，浪漫，美好，温馨。
温文儒雅的新郎轻轻吻住自己的妻子，鲜花随风飘落，为他们庆祝。
牧妄把多年前准备的礼物递给老同学，让他代为转交。
楚归程只有一天半的假，剧组刚开拍没多久，他也是因为工作量不大才能出来的。牧妄回来的时候闻到一股香味，“在做什么好吃的？”
还没等楚归程回头看他，身后就被贴上，感受到牧妄的气息，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两个人身高差有小半个头，牧妄轻而易举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又环住他的腰。牧妄亲了亲楚归程的脖子，身上的疲寒好似被这咕噜咕噜的热汤赶走。
「抽烟了？」前两天在片场看见他们用食物道具的时候，楚归程就特别怀念家里的饭菜，剧组的伙食有限，哪怕偶尔去附近餐馆加加餐也吃得不过瘾。
楼观乘他们这些主演个个不是减肥餐就是营养师搭配的维持身材的食物，实在是食之无味。
牧妄沉默着埋在他的脖肩处狠狠吸一口，才懒洋洋开口：“见了个老朋友，抽了两根。就两根都被你闻到了，狗鼻子嘛？你还没亲我呢。”
「你离我远点就闻不着了。」楚归程吹了吹汤尝尝味，装好一碗递给他，转头时顺便亲一口，「别撒娇了，快尝尝。」
“我抱着你感觉都瘦了好多，我喊人每天给你送饭吧，剧组的饭盒有什么好吃的。”牧妄穿着灰色毛衣，他的狼尾又长些，随手扎成个小揪揪，“要不你还是别去剧组了，我付你双倍的工资，老老实实在家就好。”
楚归程摘掉围裙坐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没天天吃盒饭。」
说起这个，牧妄拿出几张消费卡，“没事可以去吃吃喝喝玩一玩。唉，你突然出去上班还真有些不习惯呢，晚上被窝冷也不能敲响隔壁的门了。”
话没说两句，牧妄凑过来，两个人硬是要挤一张凳子的趋势。
「你是小孩吗？喝汤呢，坐好点。」楚归程怀疑牧妄属狗的，「我又不是不放假，这不一回来就见你。」
“那我松手了。”牧妄一脸听话样，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楚归程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全身上下都写着被他拿捏。
牧妄一直知道楚归程是那种感情上的刀子嘴豆腐心，嘴巴说着坐好，别黏糊，实际上喜欢得很。
自己太久没动作，他还会悄悄黏上来，像只高傲的猫咪。
“对了，剧组那拍的还行吧？”不能逗多，到时要翻脸生气。牧妄自觉坐回去，换了个话题。
「挺顺利的，几个主演比我想象的要好些。」楚归程有时无聊坐在旁边看他们拍戏也怪有趣的，笔下人物被赋予新的鲜活血液，「到时应该能给你赚回不少钱。」
楚归程煮汤的手艺比做饭好多了，牧妄还想再装碗：“嗯，亏了就喊楼观乘赔我。”
说起他，楚归程凑近些，“你什么时候告诉他我们俩的？”
牧妄装汤的动作顿了下，最后回答，“没说，他自己看出来的。”
「噢，那你有没有空见见我朋友，是我很多年的好友，不会把你身份说出去的。」楚归程点点头，没做犹豫就说出这些天他一直惦记的事情。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当面说这事得好，这是正事。
虽然牧妄只是把歌手当做一个爱好，但千万粉丝都是扎扎实实在的。
“以情侣的身份？”牧妄眼底闪过几分意外，转身再次询问他。
「嗯，不是马上就见，下个月或者什么时候抽空见见。」楚归程也是觉着现在就见有点太早了，才刚在一起没多久。主要是被崔眠他们看出来了，早晚都得说这个事情，还不如先聊好。
“噢——到时你提前告诉我就行。”牧妄一口汤喝下肚，舌头被烫得发麻。
楚归程在琢磨时间，喝过汤的嘴唇很是红润，舔了舔唇说，「嗯，有次他们来我这时碰见你了，不过你应该没怎么注意。」
-
年后一开工，春意也紧跟其后。换季的时候总给人各种错觉，白天看着暖和和的大太阳，落在脸上却是冷风。路边的常青树重新长出新叶，抵御整个冬日的旧叶缓缓飘到地上，被环卫工人带进扫帚。
“楚编剧，一块去聚餐啊。”剧组开拍有段时间了，演员之间的相处，配合也是越来越熟悉。一位主演喊上楚归程，准备去吃晚饭。
楚归程摆摆手，表示自己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去了。
楼观乘揽住男三，嘴角一勾，大声说话：“哎呀走啦走啦，这个月可就这顿能吃点荤，馋死了。楚编，我们先走了啊。”
三个小时前。
【#二字歌手深夜和一女子约会，提示：身高190 】
【#下午三点准时爆料，直播间不见不散。】
【#二字歌手，牧妄】
两小时后。
【#爆，照片x3】
【#夜送视频。】
楚归程连着点开热搜，又逐一看完视频和照片。有些糊，但并不影响认出是牧妄。
【楚归程：截图x3】
【楚归程：？】
【牧妄：我冤枉，那是一个老总的女儿，我应酬完送她回去而已。】
【楚归程：什么大老板，能喊动你？】
【牧妄：我爸那边送来的大佛，可怜.jpg】
【楚归程：知道了。】
刚打开的外卖冒出热气，香味流转到鼻息间，楚归程只觉得没劲，扒拉两下尝了尝便放下筷子。
心中好似悬空着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楚归程承认自己是个追求安逸的人，又或者说一眼看得到未来的日子。如果他是动物，那一定是只蜗牛。
因为蜗牛可以带着自己的家走，下雨吹风了，找个地方躲着缩进壳里。
不喜欢握着抓不紧的东西，他会害怕，不安。
以牧妄的身份，他的优秀这种事情只会源源不断。又或者以后家里会催婚，安排一个家族满意的人。
很显然，这和楚归程的人生道路格格不入。
突然的，他发现勇气好像只出现在告白的那天。一旦有任何痕迹滋生，都会让楚归程产生退缩的想法。
为什么牧妄是个大明星呢？
如果他不是，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或者律师，医生。楚归程都不会这么担忧未来了，他牵起牧妄的手，就是想有以后，不希望自己后悔。
唉，自己…真的很怂。
楚归程长叹一口气，走去把窗户打开，让冷风吹走自己脑子里的水。
大晚上吹半小时冷风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感冒，睡的时候楚归程就觉得喉咙有点痒。出门带的东西有限，翻来覆去也就几包冲剂。
楚归程摸着额头感觉有点发烧，直接让外卖小哥顺路买点药和体温计。打开时看见牧妄一身黑，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手上还提着药袋。
「？」楚归程皱着眉，他的额头越来越烫，反应速度也变慢了，站在原地盯着牧妄，默默思考这人怎么回出现在这。
“不认识我了？”牧妄见人傻愣愣站在原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直接走进来把门关上，摘掉口罩，“过来，给我摸摸额头。”
牧妄拿出体温计给他量，烧水，泡冲剂，一连贯动作。“怎么了，话也不说，烧糊涂了？”
摸着水温适中，牧妄递给他，“喝吧。”
「你怎么来了？」喝完药楚归程像是才开机般，垂着眼，慢吞吞比划。
“哄你呗，还能怎么。”看他愿意动手了，牧妄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顺手抹去楚归程嘴角的药，又捧住他的脸捏了捏：“可、以、原、谅、我、了、吗、”
他们间的距离能让楚归程看见对方眼眸中倒影的自己，牧妄总是带着笑，加上微笑唇很有感染力。
楚归程一时看着这张脸入了神，直到视线被放大，一个轻吻落下。
“今天怎么傻乎乎的，还有这外卖看着就不好吃。”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桌上焕然一新，摆着刚出锅热腾腾的粥和菜。牧妄顺手就把外卖丢到一旁，边夹菜边说：“有胃口吃饭吗？还是粥，对了，刚刚应该先吃再喝药的。”
喜欢笑，还是个话痨。楚归程看着他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突然想通昨天的问题了，正因为牧妄是大明星，他耀眼，存在感强，总是能把笑带给自己，自己才会这么想抓住他。
楚归程抓住他的手，与其十指相扣。牧妄的手冰冷冷，对此刻的他来说正好，很舒服。
忍不住勾起嘴角，眼睛直盯着牧妄，舍不得移开。
“傻了？快吃，吃完再睡一觉。”哑巴鬼不肯说话，牧妄只好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生怕漏了就看不懂了。
「感觉你好暖心。」楚归程在吃东西，空出只手打字。
“我也觉得。”牧妄毫不客气地接受表扬。
「你来这不会被拍吧，好多代拍的。」楚归程吃了东西又有人陪在旁边，几十分钟前脆弱可怜的人儿消失不见。现在头也不沉，吃东西也有力气了。
“拍了就拍了呗，我都来了，反正到时某人看见照片别又发脾气就行。”牧妄站起身里里外外都看一遍，“比普通酒店好一点点。”
这是大爷来检查房了，楚归程无奈一笑。
接着牧妄一个大字躺到床上，拖鞋，盖被子，一气呵成。楚归程看了几秒，见他是真躺床上的动作，走来问：「昨晚没休息好吗。」
无论是从家还是公司来这，都要几个小时的路程。
“在暖床。”牧妄掀开一点被子，露出笑容，“开心吗？”
「……」还以为是困了，小屁孩行为。楚归程好笑道：「快下来，等会传染给你了。」
牧妄稍侧身撑起脑袋，指了指唇：“刚刚都亲嘴了。”
「……」
你爱上他了。
牧妄（震惊脸）（就稍微特别点而已）（无所畏惧）
他发烧了。
牧妄（什么，生病了？我得去看看！）
楚归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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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二字歌手深夜和一女子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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