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激一样喊:“别这么叫我!”
葛铭羽停在原地,表情很受伤。他看向樊卓,埋怨道:“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现在却好像是我害得你分了手。”
“我没有这么说。”
“可你要跟我划清界限。”葛铭羽不愿意,旗帜鲜明地反抗,“你是我上司,我想和同事打好关系有什么错?”
“也有合不来的同事,你不用非得讨好每一个人。”
“我要真的只是想讨好你,就会在你提出第一个问题的时候说好然后滚蛋。”葛铭羽执着地问,“如果你分手不怪我,那你为什么不想见我?”
葛铭羽不笑的时候,眼型是浑圆的杏眼,弧度很柔和,和随夏生的相似度大幅下降。这种时刻,樊卓好接受很多。
对着这双眼睛,这个人,他终于坦白,喉结滚动着,艰难地说:“我说我看见你就会想起小夏,不是因为小夏撞见你喂我吃东西才提了分手,而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对你好,不过是你会让我想起大学的他。”
“什么?”葛铭羽的神情全吓掉了,呆立在那儿,整个人陷入一种空茫无助的境地。
“小夏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樊卓继续说,残忍地,“那时候,我们吵架了,他离家出走,我心情很不好。看见你,你的眼睛,我会没那么想他。”
自始至终,樊卓主动关心问候、看见就温柔笑出来的,只是那个热恋时期随夏生的剪影罢了。
葛铭羽呆滞在原地,半分钟后,他闭上眼,整个人僵硬到只有两片嘴唇在道:“不喝饮料是吧?知道了。”
说完,他逃也似地走开。
次日,樊卓走进办公室,饮水机处接水的同事看他一眼:“来了?”
樊卓:“嗯,早上好。”
一直到他落座,始终没有人站起来,笑着说:“樊主管,早上好。”
-
分手已经两个月,随夏生还没来拿他的东西。
樊卓有时候很恨随夏生,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东西留这么久不拿走,让这个家不再像家,而是一个关着他们回忆的牢笼。
樊卓的睡眠已经很差了。他确诊精神衰弱,需要依靠安眠药来维持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有时候他喝了酒,安眠药再吃进去,精神奇幻得像在云端跳舞。
他看着云端处终于舍得出现的随夏生身影会笑出来,无声地问:你满意了吗?
我会就这么死在你手上。
满意吗?
但更多时候,他又万分感谢。
感谢随夏生懒得搬家,没来把这个家里70%的东西都拿走,避免樊卓会落得住一个七零八落、空荡荡毛坯房的境地。
感谢随夏生纠结拖延,让樊卓在这场名为“随夏生与樊卓史上最认真分手”的凌迟案件中,始终没有人头落地。
孙熙说:“别瞎说,你们怎么可能分透?七年,这么点小事,他舍不得的。”
一开始樊卓还会解释:“这对小夏来说不是小事。”
时间久了,凌迟的刀口不再流血,心底的希冀伴随伤口的粉肉一起长出来,痒得他心尖发麻。
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小夏那么要面子,肯定不好意思主动提复合。不来拿东西说明他怕自己心软,这些回忆对他来说同样弥足珍贵。
是不是只要等他回来,自己按捺住脾气,好好说话,解释清楚,他们就又能在一起?
对了,吻。
他到时一定要吻小夏。
小夏最喜欢缱绻温柔的吻。
这种想法出现后,樊卓的精神衰弱症状有了很大的缓解。
又半个月过去,随夏生还是没有来。
樊卓有些心急了。
他想,虽然小夏在外面一定比在家里心硬,不容易被说动;虽然分手后再跟踪纠缠会像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但他真的应该主动去找小夏的。
是了,小夏明明说过的。
“你想我回家,不会来找我吗?”
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他立即动身,去随夏生家门口。一直等到很晚,也没等到随夏生回家。
隔断房是一个大房子拆成三个小房间,大门里面还有三个小门,随夏生住最右边那间。
十二点多,左边那间的租户回来,樊卓指着随夏生的门问她:“请问这里的人去哪儿了,你知道吗?他这么晚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那女生很奇怪地看他一眼:“这里没人住。”
樊卓心下吃惊,面上不显:“他什么时候搬走的?”
“我不知道,我上个月才住进来。”
也就是说,随夏生至少搬走一个月了。
也是,樊卓很快想通,这里这么小,小夏怎么住得惯呢?
第二天,樊卓寻了借口,提早一小时离开公司,去文化馆门口等随夏生下班。
五点半一到,背着包的员工陆陆续续地从大门走出来,大部分是女性。
随夏生高高瘦瘦,长得那么帅,如果出来了,樊卓不可能错过。
但他一直没等到。
难道是看到他,偷偷从后门走了?
樊卓不气馁,第二天,找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继续等。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他回完抬头,余光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看着很像随夏生。
他赶紧追上去:“小夏!”
人转过来,却是个陌生的青年男人。
“对不起,”樊卓松手后退,“我认错人了。”
“你找的小夏是随夏生吗?”男人问。
“对对!”樊卓惊喜点头,“他下班了吗?”
“他两个多月前就离职了。”
“什么?”
“他回老家了,A市,走之前还请我们都吃了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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