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辞早起喝完汤药,环顾了一圈,发现没有岐主鹰的身影,便向纸人询问其去向。
「他人呢?」
纸人垂首答道:“在监控室,外界已经乱了,他好像挺担心的。”
洛少辞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碗边缘。
窗外风声骤紧,檐角铜铃响动,似有不安在暗处蔓延。
他起身走向监控室,走廊阳光斜照在木板地面上,拉出一道修长影子。
监控室内,岐主鹰正凝视屏幕,指尖在手臂上轻敲,眉心聚着一抹阴翳。
京都的画面闪烁,各家各户,闭门不出,打斗声隐约可闻。
街道空寂如荒,唯有风卷落叶掠过摄像头。
岐主鹰忽然起身,屏幕定格在城东一处巷口——黑衣人自地底爬出,面容扭曲,手持断刃。
洛少辞站到他身旁,声音清悦:「藁座回集体出动,塞眼一族也齐聚京都,你不必太过担心,兵马能够应付得来。」
岐主鹰没有回答,目光仍锁在那黑衣人身上,好似在透过屏幕望进更深的暗处。
片刻后,他低声道:“对,我的确很担心。”
风从窗隙渗入,吹动墙上的符纸微微颤动。
屏幕陡然闪烁,一道血线自地底蔓延,如藤蔓般缠上摄像头。
岐主鹰瞳孔一缩,指尖终于停下。
血线在镜头前裂开细纹,映出无数双猩红的眼。
短短一个月时间,京都封锁,疏散人群,封锁令下,街道沦为无声的战场。
门守家坚持不到三天就溃败,所有的付丧神集体失控,翻遍整个京都也寻不到稀人的踪迹。
得到消息,紧赶慢赶的其他两大塞眼,勉强和付丧神们战成了平局。
局面陷入僵持,但没有任何的喘息之机,战斗日夜不休,整座城市如同困在无间炼狱。
洛少辞凝视屏幕中那蔓延的血线,唇瓣抿紧,仿佛吞咽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血线爬过镜头,猩红之眼接连浮现,每一只都映着不同的死状——刀痕、绞印、焚伤,皆是往生录上曾记的厄命。
藁座回更是以命为引,唤醒地脉怨气,将京都化作祭坛,誓要逼出稀人的踪迹。
那些自地底爬出的黑衣人,都是死于非命的执念化身,眼眶空洞,盛满恨意。
岐主鹰指尖收紧,指甲陷入掌心,声音低如耳语:“他们把两界通道强行打开了一道裂缝,祖父他们怕是抵抗不了多久。”
血线蔓延至屏幕边缘,画面骤然撕裂,露出地底深处涌动的黑雾。
洛少辞神情平静,凝望着画面里的那片翻涌的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动,隐约可见无数人影在雾中挣扎。
他轻声道:「不用太担心,纸人会处理的。」
岐主鹰眉心一动,有些惊讶于洛少辞的镇定,“为何这么说?纸人难道是它们的克星吗?”
「不是。」洛少辞垂眸,在岐主鹰开口之际,补充道:「纸人是通道的克星。」
岐主鹰欲言又止,心跳骤然加快,一个近乎不可能的念头浮上脑海——纸人并非武器,而是封印分身。
“……少辞,你是不是……”话说了一半,岐主鹰对上那双潋滟杏眸,再看向隆起的腹部,突然有些问不出口。
洛少辞只是抚过衣服下摆,眸光一闪,似有星火掠过,「最近这两天我感觉有点腹痛,可能快生了吧。」
岐主鹰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所以,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只是偶尔花个几分钟来看看监控,了解一下外界情况。
就算心里再担心,也没有提出要去帮忙的意思,生怕下一秒洛少辞就要生产。
“怕是不行,你还要四周才能足月,现在生产还是太早了。”
按照正确的时间,孩子已经足月,只是这话洛少辞不敢说出口。
「谁知道呢,若无意外,应该不会早产吧。」洛少辞模糊的回了一句。
他扭头离开监控室,岐主鹰紧随其后,脚步未停,不敢再回头继续看下去。
洛少辞当然知道岐主鹰的担忧,他也没有限制岐主鹰的行动,甚至于在不经意间,透露了进出神社的方法。
所以,当夜晚正常安眠的时候,洛少辞看向不远处睡在软榻上的岐主鹰,指尖抚过腹间阵痛,眸光微沉。
夜风拂动殿门,夜灯摇曳,映得他苍白的面容泛起光泽。
片刻,他故作入睡,呼吸绵长而平稳,仿佛真已沉入梦乡。
岐主鹰察觉动静,悄然起身,指尖扣住袖中符纸,步伐放缓向殿外退去。
他未察觉,洛少辞眼缝掀起,眸光如霜。
蛇纸离袖的刹那,岐主鹰身形消失,殿内夜灯泯灭,吊灯骤然大亮。
洛少辞缓缓睁眼,指尖抚过腹部,护殿的纸人纷纷飞了进来。
他低声道:「去吧,暗中护好他,别被发现了。」
纸人们飘出殿门,顺着符纹隐入地脉,与离开的蛇纸共鸣。
他撑起身子,倚在雕花床沿,冷汗滑落鬓角,腹中阵痛如潮翻涌。
他咬牙压住呻吟,指尖掐入掌心,目光始终望向殿外夜色。
痛意稍缓,他从枕下取出一本古籍,静静地翻开,纸页窸窣如低语。
月光斜照其上,显出古老符文与血绘阵图,正是《九阴契书》残卷。
他的指尖轻抚文字,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看了没多久,跟随出去的纸人千里传音,岐主鹰已到长月家,跟塞眼三大家族相见,正面临三位家主的会审。
洛少辞这才放下了古籍,纸人传音渐弱,他闭目凝神,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半点担心也没有。
时间流逝的很快,转眼已至凌晨,殿外风声渐息,洛少辞呼吸依旧平稳,实则神识如丝,顺着地脉符纹延伸而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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