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大人,要奴婢替你脱衣吗?”

刘毓和眼前忽地又出现一抹绿,那是自称为奴婢的女子,一抹白剥离身体后出现的颜色。

白的,是女子的中衣。

绿的……

是女子的小衣。

刘毓和瞳孔猛地收紧,就见女子朝她走近,小衣稍有波动。

“大人?”

呼吸来到眼前,刘毓和竟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撞到身后珠帘,霎时一片叮当作响。

刘福刘善听见动静,彼此对看一眼,复又低下头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要作甚么?”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刘毓和飞速抬手,挡掉了往他腰上伸来的手。

“伺候大人更衣休息啊!”

楚璃直愣愣地看向眼前的太监,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一瞬间出现的羞赧,还有不知所措的的神情。

她知道他是为何如此,没想到这太监看着倒是很有气势,到头来脸皮还是薄的。

至于她自己么——

都打上让一个太监爱上她的主意了,这脸皮,全当没有好了。

而坦诚身体,不过是跟这太监接近的一个捷径而已。

在楚璃看来,爱上任何一个人,最终的原因都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体。

何况要爱上她的这个人是个太监,以身体为祭,就更谈不上了。

身体,也只是一个工具,她对此没有甚么羞耻心。

她要的,是刘毓和的心。

所以,她要先给出自己的一切。

除了心之外的一切。

“不用……”

刘毓和反应过来,嗓子低低挤出一句。

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

他想看到的,不过是赵世仁的女儿,跪在地上,哭着向他求饶而已。

没想到啊没想到……

莫不是,这女子故作此态,跟他演戏来着?

想到此,刘毓和眼底出现一抹狠戾,敢耍他?

“你先到床上躺着去,衣服咱家自己脱。”

刘毓和说这话时,就盯着一旁垂手而立的人,褪去中衣后的下面,雪白一片。

“好的大人。”

楚璃内心毫无波动,要脱就快点脱,墨迹什么!

楚璃早已做好跟这太监肌肤相触的心理准备,并且她还要很主动。

她只管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拿出来给他看。

她这么好,他只能是她的。

其实刘毓和没想走到这一步的,只当下话赶话,眼瞅着女子掀开被子躺到了里侧,刘毓和眉头皱得更狠:

她还要往下接着赌么?

灯被吹熄,刘毓和就着月色,看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地平躺着。

刘毓和眉头紧皱,犹疑着往床上躺去。

一旁的人没了动静。

刘毓和只当是自己猜中了:这女子,果然是想耍他!

还是嫩……

刘毓和心尖儿忽地颤了一颤。

里侧躺着的人突然朝他这边移了过来,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脸上,夜里一切都静了下来,些许的动静便被放得极大。

他的右胳膊被摊平,然后一个脑袋躺了上去,这人侧着身子,朝他贴的越来越近,再然后有胳膊揽上了他的腰。

刘毓和呼吸几欲暂停。

方才所想的一切都没了思绪。

他刘毓和活了三十载,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可眼下,愣是让他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也没想着要把人给推开。

楚璃知道刘毓和在殿前侍奉,仪表当是马虎不得,又是太监,自然更要比旁人多注重几分干净。

离得近了,她闻着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竟是让她闻了还想闻。

索性便凑的更近些,脸又往他身旁贴了贴,用鼻子嗅了又嗅,而后寻到个舒服位置,脑袋便紧贴一侧肩膀不动了。

刘毓和的身体抱着很是舒服,比从前抱着家里那个大抱枕睡觉还舒服。

她现下靠在他肩膀上,感受着属于这人的温度,竟然觉得很有安全感。

夜深人静,有一个抱着很舒服的大活人,比从前二十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可好太多了,楚璃不自觉地又动动胳膊,将人圈的更紧一些。

月光从窗纸那处隐约映照进来,刘毓和眯着眼,死死盯着右边肩膀的地方,那里此刻正放着一颗脑袋,一颗他原本以为活不了多久的脑袋。

现下么……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他觉得这颗脑袋可以再多留一些时日。

刘毓和无声地扯动了嘴角,脸上却丝毫没有因为温软香玉在怀的喜悦,要是刘福刘善见到他此刻的表情,只怕会吓到发抖。

可抱着他就要进入梦乡的楚璃不知道,温热的丝绢贴在身上,她不自觉地往上蹭了蹭,真舒服啊!

蓦地,楚璃惊坐起来,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到耳朵: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要伺候咱家,给咱家暖房吗?眼下是怎么回事,可是不愿意了?”

“还是……之前说的话都是骗咱家的?”

楚璃深吸一口气,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倒也不在意刘毓和的语气,复又躺了回去。

之前被她枕着的那条胳膊还没有动,楚璃便同方才一样,朝着一侧的人贴了过去。

只不过这回,楚璃寻摸着他的另一个手,摸到后,自去牵着他,将这手往她亵衣底下送去。

方才,这只手便是这样将她弄醒的。

忽视她挨着的这个身体的僵硬,楚璃轻轻开口:

“大人可知,奴婢自打前两日醒来后,得知大人冒着性命之危,将奴婢给救了出来,奴婢便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奴婢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

“大人肯让奴婢来暖房,奴婢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又怎么会骗大人呢!”

“只是方才奴婢抱着大人,觉得与大人这样躺着十分舒服,差点睡了过去,所以大人同奴婢亲近时,奴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惊扰了大人。”

“还请大人知晓,奴婢对大人的心,天地可鉴。”

说罢,见那处的手打她主动放上去后再无动作,楚璃便贴着他的手,带着他往下按了按。

虽说这具身子实在是瘦了点,但也是个成熟女性的样子,摸着还是有感觉的。

世人说起男女之事,往往讳莫如深,欲说还休,皆以为是什么多了不得的事情。

然不过隔着几层布料的事,往往又是最易得的。

其实柴米油盐的琐碎日子,才是最叫人不耐烦的。

楚璃前世寡了二十多年,没有过对象,可她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被成长的环境潜移默化给影响了,实际也并不敢多想多做些什么。

寡了二十多年,眼见着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她的胆子好像又新长出来了几个。

这意思就是,刘毓和这样也许是在试探她,觉得这样她应该会害羞会害怕什么的。

可是她不害怕,不害羞,也不反感。

除了跟这人比较陌生,最初有一点点不适应之外。

她倒是觉得很喜欢。

很喜欢他动作的冒犯。

他是个太监又如何!

她并不在乎。

况且,太监这样八百个心眼子的人,要着……

才有趣嘛……

楚璃在心里无声地想。

刘毓和双手保养的很好,可手底下没有丝毫阻挡的触感,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这双手还是糙了点。

忽略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之感,刘毓和陡然升起来一股无名火:

该怕他才对!!!

可是身上的这个女子打从今儿进门开始,他就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点儿怕!

居然还如此抱着他,就跟……

跟那说书人讲的寻常夫妻间的相处一般!

不该如此!

她是什么人!

他又是什么人!

她是个无父无母差点病死在一间破草屋的罪臣之女。

而他,可是圣上面前的掌印——

太监……

哼!他是太监又怎么了!

就算他是太监,背地里被千万人骂,那也是她这个婢子高攀不起的太监!

她居然不怕他!

她居然把他当成了寻常相公那般对待!

刘毓和气极反笑,强迫自己忽视身旁这个和他贴的极近,让他生出丝丝别样感觉的身体。

楚璃在说完那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得到回应,正想抬头去看这人的反应,突然,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身旁人霎时暴起,掐住了她的脖子。

刘毓和跪坐在楚璃腰身上,他个子很高,人也不是干瘦的那种,又是实打实地把身上重量压了下来。

楚璃便觉得原身的身子在不断下陷,腰也似要折断一般。

他的手上力道用了十成十,楚璃便不能呼吸。

瞪大眼睛看着身上模糊的影子,其它都看不真切,只他的一双眼睛似有光亮一般,里面正毫无保留地往外倾泻着他的戾气。

那种让楚璃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的戾气。

不,她不会死。

她怎么可能死呢!

她怎么可能会死在这个人的手里呢!

他是她的。

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会给他的。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楚璃并不去挣扎,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那是濒死之人无法控制的生理本能。

她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一瞬也不眨地,里面似乎充满了委屈。

那种女子对心爱之人做了让她难过的事的委屈和……

撒娇?

刘毓和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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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太监就太监吧!
连载中无穷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