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辞无辜地耸耸肩。
俩人就说这两句话的功夫,一道刺耳的喇叭声传了进来:“老婆!你玩够了吧?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震耳欲聋且肉麻的呼唤让屋里的人浑身恶寒,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戴着耳麦的贺辞更是被这刺耳的声音震的耳膜生疼,他慌忙把耳麦摘了下来,而后幽怨地看向席容——
这就是你看上的人?真丢脸!
席容痛苦地捂着脑袋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同样受不了的还有跟来看好戏的人,沈寅身后的车窗缓缓摇下,余玦在车里探出脑袋,十分嫌弃地说:“哥,你麦好炸。”
“滚一边儿去,”沈寅骂道,而后拍了拍手中的大喇叭,刺耳的电流声滋滋啦啦地传了出来,他啧了一声,把喇叭丢回卡罗尔怀里:“哪儿淘来的废品?买的时候都不知道检查?”
“唐人街二手摊上淘的啊,你要的太仓促了。”卡罗尔解释道。
沈寅不顾一切地朝着别墅大门奔来。
——嘭!
一声枪响让大门口的一帮人全部冷静下来了。
连带着席容也跟着吓了一跳,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一脸冷漠的贺辞。
他就这么开枪了?!
这都是一群什么抽象魔鬼啊?心好累,席容立马撩开窗帘看了一眼,见沈寅还好好站在楼下,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敢靠近一步,下一枪我就对准你脑袋。”贺辞戴上耳麦冰冷出声。
气氛愈发紧张,沈寅身后的手下们蠢蠢欲动,贺辞的保镖也掏枪。
沈寅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颤抖,转身二话不说拉开了汽车后备箱,在里面翻出了一个东西。
窗帘的缝隙太小,席容还没来得及看清沈寅手里拿了什么,就听见贺辞惊呼一声:“RPG?”
那一刻,场面一度安静得有些可怕。
“来,照这儿打。”沈寅朝自己脑门上指了指,另一只手上的火箭筒已经对准了这栋房子,阳光照在冰冷的金属发射筒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晕,他脸上没有疯狂,只有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平静。
这疯子又想同归于尽了。
正端着枪都贺辞震惊地五体投地。
席容简直无语了,轻咳一声,对贺辞比了个嘴型:“先拖住。”
贺辞给他回了个OK的手势,然后对着耳麦说:“把你这堆破铜烂铁收起来!三天!三天后,还是这个地方,我让你们好好谈!现在你带着你的人,立刻给我滚!”
沈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盯着贺辞:“你凭什么保证?”
“这是你老婆的话!”贺辞回道。
席容的脸当场就绿了。
好丢人啊,太丢人了!
“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动手,看看是你先轰平这房子,还是我先让你的脑袋开花!”贺辞手中的狙击枪纹丝不动,枪口稳稳锁定着沈寅的眉心。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风吹过庭院里的常青树,发出沙沙的轻响,愈发衬得死寂。
“走可以,让我见见他,我要见他。”沈寅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别墅的窗户上。
贺辞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行了,他心情不好不想见你,考虑三天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别上赶着强迫人家。”
沈寅额角青筋跳动,他和席容之间矛盾不浅,席容现在能让一步,已经是万幸了,他要是再步步紧逼,两人之间的矛盾恐怕会更加糟糕。
终于,他松了手,将沉重的火箭筒塞回卡罗尔怀里。
卡罗尔:……
“好,”沈寅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深深看了一眼窗口的方向,眼神复杂得如同浓得化不开的墨,混杂着爱恋、痛苦、不甘和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哀求,“我给你们三天时间。”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带着一身化不开的阴郁和寒意,大步流星地上了车。
车门被重重关上,黑色车队如同来时一般,带着慑人的气势,鱼贯驶离,留下门口一片狼藉和被惊起的尘埃。
贺辞缓缓放下枪,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湿。
旁边的席容情况更糟糕,浑身脱力靠在窗边,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
“他走了。”贺辞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席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我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没事,我另外找个安全的地方送你过去。”贺辞贴心地想。
席容抬手拒绝了,“你现在生意刚起步,普里奇家在欧洲的影响力很大,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人。”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贺辞放下手里的枪,靠在身后的茶几上,“你想去哪?”
“我要回国。”席容淡道。
“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但他还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还带了重火力,说明他下了血本,眼线少不了,你回国恐怕有点儿麻烦。”贺辞担忧地说。
席容起身走到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目光投向远处消失的车队尾灯,声音低沉而清晰:“所以,我要‘走’,在他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去法国。”
贺辞疑惑地看着他。
——三天后,法国,波尔多某酒庄
已入深夜,这座小酒庄的灯光在一片原野中亮起了微弱的灯光,原本该种着葡萄藤的院子里却只有一些果蔬,很显然这不是葡萄种植区,只是一处藏酒的庄园。
一行人踩着月色踏入了这座酒庄
留下看守的管家和打扫卫生的佣人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绑去了大厅。
“人带来了。”卡罗尔说。
正打量四周环境的沈寅转过身,冷冽的目光扫视一眼地上手足无措的三个人,“这是席总名下的酒庄?”
席容在欧洲的资产他已经查过了,酒庄就这一处。
管家连忙点头,“席总已经一两年没来过了,前几个月还说要来住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又不来了。”
沈寅又四下看了看,他是在法国堵到席容的没错,可是席容为什么要来法国?之前就要来,这次还要来,法国到底有谁在啊?!
“这里就你们三个?”沈寅问。
管家胆怯地回道:“是,因为酒庄比较小,也不用种植,用不着那么多员工,并且席总喜欢安静,所以留在这里的就我们三个。”
“喔~”沈寅拔高了音调,“你们最近得到席总要来这里的消息了吗?”
管家深思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
奇怪了,已经得到了贺辞要送席容来这座酒庄的消息,怎么这里的员工却不知情?
沈寅心中疑惑,但是想到还有一两个小时就能堵到席容,他尽量放宽了心,对管家说:“带我去酒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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