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廖华英倒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封明泽好像一步都舍不得从Omega身边挪开。
她儿子从小就是那种，一定要把自己喜欢的玩具随身携带的小屁孩。越喜欢越撒不开手，
显然这小子已经完全陷进去了。
而随着了解的深入，她对楚煜也是越来越满意——
“哎哟，难怪我一直用都没效果，问美容院的人，他们也说不清楚。”廖华英把一盒包装精致的面膜推回礼品袋，扭头询问楚煜的意见，“那以后，我用完你说的精华，再敷这个面膜，”
“嗯，您可以试试，看调整之后有没有变化。”楚煜微笑回答。
以他的专业水平，分析护肤品的成分和功效，并不比基础的四则运算难多少，见廖华英感兴趣，他便多介绍了几句。
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双方的状态都松弛下来。
突然，廖华英像是想到什么，含笑的眼瞳中浮起一层不易察觉的担忧。
“小楚啊，有个问题，可能比较冒昧……”
“没关系，阿姨您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楚煜温和地说。
廖华英迟疑几秒，“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的腺体等级是多少？”
这个问题何止是冒昧，简直是冒犯。
但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廖华英不能不在乎。
她也不好去问封明泽，那小子太聪明，一听就知道她的真实动机是什么，说起瞎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楚煜刚因为放松扬起一点的嘴角又压了回去。
他早该想到，就凭他现在的腺体等级，不管在哪都会被挑刺。何况封明泽家显然还挺讲究，不可能轻易接受一个低等级的外来者。
思索半晌，楚煜隐蔽地掐了下掌心，闭了闭眼，几乎用上了视死如归的的决心：“阿姨，我是B级。”
闻言，廖华英却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撞上楚煜困惑的表情，她压低音量道，“明泽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大哥的事儿？”
楚煜也放轻声音，“我只知道他有个哥哥，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廖华英点点头，“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的，哎。不过你放心，虽然明泽和明博的腺体等级都很高，但我和他爸也不是古板的人，什么血统啊，门第啊，我们统统不关心。我们对未来儿媳妇儿，唯一的要求就是儿子喜欢，别的都无所谓。”
楚煜能明显感觉到廖华英的情绪变化，奇怪的是，对方似乎对他的低等级很是欣赏。
还在思索，廖华英又开口了，这次表情带着点腼腆，“对了小楚，你们……明泽，他标记了你了吗？”
不等楚煜回答，廖华英已然闭上眼睛。
她本身就是高阶Omega，所以能感受到楚煜身上的信息素波动，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像，没到转化那一步……”
转化？
这是楚煜一点儿也听不懂的词，这在他的经历中是绝无仅有的，楚煜一下就对隐藏其中的信息产生了兴趣，想从廖华英那再套出点线索。
然而对方就像预判了他的疑问，笑着道，“等到了那一天，明泽都会和你解释清楚的。不过我想他自己现在也憋得够呛……你别怪阿姨卖关子，只是有些话我来说不合适，至少要等你们订婚之后——他和你提过这件事吗？”
廖华英的语气很让人信赖，楚煜断了追问的念头，轻声回答，“……嗯。封哥问了我订婚礼物想要什么，我还没想好。”
“哎哟，毕竟是两家联姻，可不止要准备一份订婚礼物，”廖华英顿时想起来，“你父母那边，我们也要提前碰个面吧，他们有什么喜欢的，比如烟酒茶瓷器这些，有没有偏好？”
楚煜感觉到对方的重视，心头微热，道，“我父母那边真的不用送东西了，阿姨。”
“小楚，你就直接跟我说吧，不然到时候我们这里什么都没准备，见面多失礼。”
“阿姨，”楚煜悄悄吸一口气，抬眸时眼底闪烁着微光，“您不用担心，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因为我父母大概是来不了了……我——”
“西瓜来了！”封明泽端着一盘西瓜转回客厅的时候，廖华英已经将自己挪到了楚煜身旁。
两人似乎进入了促膝长谈的模式。
只见廖华英双手紧紧握住楚煜，眼神怜爱而关切。
楚煜显然不好意思拒绝未来婆婆，任廖华英拉着，在她抬臂抹去眼角泪花儿时，还在主动低声劝解着什么。
廖华英看着楚煜，眼眶忍不住泛红，“如果我是你妈妈，看到你现在长得这么好，一定也会觉得很骄傲……哎，不说这些，都过去了，以后你和明泽有空多回来，这里也是你家，知道吗？”
“嗯，谢谢阿姨。”楚煜胸腔微热，忍着鼻尖酸涩点点头，又反握了一下廖华英，随后身体前倾把桌上的纸巾盒拿过来，抽出几张，“阿姨，给。”
廖华英接过，叠整齐文雅地擤擤鼻子。
“你们聊什么了？”封明泽凑过来问，其实不奇怪廖华英的反应。
他妈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多半是因为多了个儿媳妇，想到他终于也要成家，喜极而泣了。
他托着西瓜径直走向楚煜那一侧，在Omega转头看他的时候，顺势把之前用叉子选出的西瓜肉喂到楚煜唇边，挑了挑眉，“给你留了最甜的心尖尖，尝尝。”
沉浸在回忆中的楚煜还有些怔，听见Alpha的声音，下意识张开嘴巴。
下一秒，比预期清甜可口百倍的汁水在口腔炸开。
实在是太甜了，会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咽下这份明目张胆的偏爱，就能盖过记忆中所有苦涩的回味。
楚煜动了动嘴唇，还没说话，那边廖华英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和仪态，见封明泽在旁边晃悠，眼神一凛：“你过来！”
封明泽从善如流地挪过去，恭敬端上果盘：“妈，你也尝一尝。”
廖华英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要，“……不管你以后是怎么规划的，都要好好对小楚，听见没！”
“妈，这是我媳妇儿，我能对他不好么？”封明泽无奈回答。
他又用叉子叉起一块西瓜，喂到楚煜嘴边，“阿煜，你说我对你好不好，嗯？说实话。”
楚煜细嚼慢咽吞下去，才在封明泽夸张的眼神示意下，对廖华英腼腆道，“封哥对我很好的。”
临别时，廖华英紧急准备了一个大红包，很有仪式感地用信封装着，强行塞进楚煜怀里，拉着乖巧温和的Omega恋恋不舍地说，“下次过来，让他爸给你包个更大的！”
封明泽知道楚煜肯定不好意思直接收，果断替他拿着，免了推来推去的环节。
将沉甸甸的信封揣进怀里，搂着楚煜潇洒走出大门时，封明泽不经意对Omega说，“宝贝，你知道么，见过家长，拿了红包，在很多地区就是最简单的订婚流程了。”
楚煜对这些事有所耳闻，但不确定，此刻点点头道，“现在知道了。”
“所以，我们已经算一家人了。”封明泽继续铺垫。
楚煜看他一眼，唇角浅浅勾起，“嗯。”
两人步伐一致，没一会儿来到停车处，封明泽松开楚煜前若无其事问一句，“那我们晚上吃什么，媳妇儿？”
“……”楚煜身形猛地一顿。
封明泽视而不见，继续说，“想下馆子，还是我给你做？”
思索片刻，楚煜别过脸轻声道，“你给我做吧。”
就要绕到另一侧上车。
被封明泽抓着手腕拉回去，“可以啊。不过，我是你的谁？”
楚煜从他胸膛微微挣扎出来，“是……封哥……”
“嘶，”封明泽捏着楚煜的下巴，直勾勾盯着Omega，“我是不是应该向我妈学习，给你发个改口费红包？”
在他开始下一步动作前，律师终于忙出了点结果，发来通知说审查委员即将正式登门拜访。
之前这一直是封明泽心里的头等大事。
他既不确定楚煜面对专业审查人员会有什么反应、愿不愿意配合他的安排，也不知道审查委员会不会一眼就识破他们统一口径的说辞。
那种悬而未决的感觉，就像持续压在心口的庞然重物，想想都令人呼吸不畅。
现在终于要直接处理这个问题，他却完全不担心了。
可能是心理建设做得太好，但更有可能是，他和楚煜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反正连他亲妈都看不出毛病，更别说外人。
随便那些工作人员怎么查，表面上他俩都是合法恩爱的伴侣。
审查委员上门那天是周六，封明泽只是随口和楚煜说了一嘴，甚至没有刻意为他们改变作息时间，前一晚还是拉着Omega胡闹到凌晨。
两人是被门铃吵醒的。
“他们到了，快起来。”楚煜转醒后眨了眨眼，想起来却动弹不得，只能推推身上沉重的Alpha。
“嗯？”封明泽闭着眼，根本没听见楚煜在说什么，执着地重复梦里的问题，“……你叫不叫我？快点改口！”
楚煜哭笑不得。这几天封明泽有事没事就来找他谈心，同样的问题已经见缝插针问了他几十遍，没想到做梦也没放弃。
发现换了输入法很容易打错字，捉虫都捉不完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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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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