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大楼前。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进出出,场面混做一团。
是交通事故。
没来得及进急诊室,孟舒年跪在担架旁给伤者做胸外按压。
又按压一会儿。
她的手停了下来。
护士转身跟家属宣告了死亡时间。
她虚脱地摊坐在地上,耳旁是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没能救活他。
几个小时后,她换好衣服出了急诊室,楼前已恢复平静。
地面上的血迹也已经被护工清理干净了。
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孟舒年呆呆地站了会儿,回到车上。
电话响了,是张锐。
他问她在哪儿,孟舒年说刚从急诊室出来。
那边静了片刻,“你出来,我们见个面吧。”
孟舒年想也没想,“好。”
做医生多年,可每次直面生死,她还是做不到迅速抽离自己的情绪。
许是心细,许是职业使然,张锐一眼就看透了她。
他什么也没问。
就那样安静地陪她坐着。
后来,路灯亮起来了。
孟舒年转脸看他,“张锐,我饿了。”
张锐笑了下,“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个晚上,她过的很轻松,也很快乐。
两人聊了很多,她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这样和人倾诉过了。
“明天是你的生日,我们有时间见个面吗?”
“我生日?!”
看眼日历,还真是。
若不是他提醒,她真就给忘了。
她知道张锐是有些喜欢自己的。
虽然两人没有明说,可彼此心里都知道,他在等自己的回应。
等她认同两人之间的关系。
想了想,她说,“可以啊,我们一起吃个饭,然后看电影怎么样?”
她歪着头看他,他笑了,“好。”
——
电影刚过半的时候,张锐告诉她,临时接到任务,现在要马上回去。
他走了,孟舒年也不想一个人继续看了。
于是,她跟着他一块儿出来。
张锐跟她道歉,她笑着说,“没关系,改天有时间了,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呀。”
她知道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
听孟舒年这样说,张锐也笑了。
这时,孟舒年从背包里掏出他刚送给自己的生肖吊坠,“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张锐笑着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到停车场了,他回过头,“我走了。”
孟舒年朝他摆摆手,“嗯嗯”
回到家,江砚正在客厅看电视。
见她进来了,他笑着把她推进厨房,“壹壹生日快乐!”
一个精巧可爱的小蛋糕。
“我亲手做的!”江砚特意强调。
“这手艺可以啊,”她笑着凑近蛋糕,“给我勺子,我要吃掉它咯!”
晚些时候,她和江砚在院子里浇花。
“阿砚,我和张锐可能要谈恋爱了……”
这句话,她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
说出来,顿觉轻松不少。
江砚没接话,他看着她。
良久。
他放下手里浇花的水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回了房间。
院子里只剩孟舒年一个人。
风吹叶响。
她觉得冷清极了。
江砚把自己关在房间,晚饭也没吃。
翌日清早,孟舒年准备去上班时,他还没有下楼。
阮姨让她去喊他。
孟舒年站在他门口,敲了半天,里面仍没动静。
她知道,自己和张锐的事情,刺痛了他。
她想,等再过几年,他成熟了,他应该能明白自己的选择。
晚上值夜班时,孟舒年给阮姨打了电话,对方告诉她,江砚出去了。
“去哪儿了?”
阮姨说,“好像是找他同学去了。”
“哦。”
挂了电话,孟舒年到病房转了一圈。
回到值班室刚要休息,又来了急诊。
等忙完,已经凌晨3点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心里没来由地有点儿乱。
她很少有这样的情况,上一次还是在孟爸爸生病的时候。
孟舒年感觉自己没办法再躺下去了。
她急忙给爸爸打电话,打了两遍,没人接。
她都要急哭了。
给继母拨号,她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当听到对方的声音传过来时,她的情绪一下就绷不住了,“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壹壹……”
继母的声音闷闷的。
孟舒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了,爸爸呢?出什么事儿了吗?”
对方没答。
这时,孟舒年隐约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还有些听不清的嘈杂。
“你说话呀!你别吓我!”
她在电话里喊起来。
“壹壹,你爸爸他又犯病了……”
孟舒年的心忽地抖了下。
爸爸的情况不容乐观。
只一个下午,她就拿了主意。
医院那边还有国际交流生的名额,她联系了相关负责人,递交了材料。
一切都尘埃落定。
孟舒年给张锐发了消息,“张警官,我想了想,我们不合适,你以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祝你幸福。”
这天,孟舒年在房间收拾行李,江砚进来了。
“你真的要走?”
她回头看他一眼,然后继续整理箱子,“对。”
“……那我呢?”
一句话,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下。
那种感觉,她说不上来。
“你要走多久?”
孟舒年站起身,看着他,“两三年吧。”
江砚哑然片刻,随后喃声嗯了下。
她摸摸他的头发,笑着说,“阿砚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江砚看着她,然后,他伸手抱住了她。
被他拥紧的那一刻,孟舒年突然就泪目了。
过了会儿,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说,“壹壹,我等你回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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