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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姜泰清有点事要处理,和合作伙伴同行,白玉则和自己的一对儿女同车回家。
“小延分手了。你知道吗?”白玉问。
姜乐蒂在边上瞬间竖起耳朵。
夹在中间的姜再霄闭目养神:“嗯。”
白玉用手肘怼了怼他:“不意外?”
姜再霄慢慢地吸了口气,又缓缓换出,说:“……有什么好意外的,本来就是我把他们搞分手的。”
白玉:“?”
姜乐蒂:“???”
姜乐蒂用看鬼的表情看姜再霄,“——你小子,棒打鸳鸯是罪孽!”
姜再霄眼皮都懒得掀:“就言延前男友那德行,分手是迟早的事,我插一脚只是把这事儿提前了,什么叫棒打鸳鸯。”
白玉眯眼,问:“什么叫提前了?”
姜再霄惺忪睁眼,欲要说什么,突然想起沈诞让他圆谎,便又闭上眼,闭口不谈了。
白玉又怼他:“什么意思,有什么八卦是妈妈不能吃的。”
姜再霄说:“秘密。不能说。”
白玉问:“小延他妈也不知道?”
姜再霄说:“不知道。”
白玉拉扯姜再霄的衣服:“那我就更得先知道了。”
姜再霄:“……”
姜乐蒂不怀好意地凑过来,说:“跟姐姐说,姐姐保准不跟你姐妻说。”
姜再霄被俩人八卦的星星眼攻击,睡不着了,他抱臂,坐直,一副防御的姿势,坚定地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白玉道:“你还怕我告诉你微月阿姨不成?你都敢跟我说小延分手是你捅咕的,却不敢跟我说他们是为什么分手?”
姜再霄:“……”
姜再霄差点就被他说服了,好在脑子在线:“……这是一回事吗。我把他们整分手,是我的秘密,而他们为什么分手,是他的秘密,我能告诉你们关于我的秘密,但不能告诉你们关于他的秘密,因为做人,要言而有信。”
姜乐蒂没意思地瘪嘴,玩弄手上的美甲:“……把别人搞分手,你的目的呢?”
姜再霄问她:“我的目的不明显吗。”
姜乐蒂明眸斜睨。
姜再霄理直气壮地说:“挖走啊。”
姜乐蒂:“……”
“呵,”姜乐蒂被他整笑,有点无语,继续玩弄美甲,“你打从回国开始就等着这一天呢吧。”
姜再霄坦然得不能再坦然,说:“怎么可能那么晚。”
白玉听得眼皮一跳。
姜再霄说:“从去年秋天妈妈打电话来说漏嘴的时候我就等着这一天。”
姜乐蒂无话可说。
白玉不放心地问:“……你是不甘心小延被别人挖走了,还是真喜欢小延啊?”
姜再霄反问:“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白玉叹气:“当然有。一个只是占有欲作祟,另一个才是真正的喜欢。占有欲在很多关系上都存在,朋友,家人,恋人,都有。你小时候对你姐姐不也有很强的占有欲?别的小朋友把你的姐姐叫姐姐,你都要生气跟别人绝交。朋友也是一样的,你如果有个很好的好朋友,你不会希望他把你也看做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姜再霄沉默了几秒,说:“……你这样说那我更没感觉有什么问题了。如果是觊觎他好朋友的那个位置,那我捅咕的就不该是顾希峰,而是黏在他身边的那些他的朋友。人多也无所谓,我一个个干掉,最后让他身边只能有我一个朋友。”
姜再霄说:“但明显我要的位置是朋友这个称呼满足不了的,我不想做他的朋友。”
白玉:“……”
姜再霄说:“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姜再霄死心塌地:“我喜欢沈诞。”
姜再霄看向她:“我从小就觉得我和他是天生一对。”
白玉错开他的目光,支住额头往车窗外看。
……感觉自己生了个姜泰清2.0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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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升旗仪式。
操场上排大队,沈诞原本的位置在顾希峰前一位,今天特意和身边的江山清换了,站在了左侧单排的姜再霄位置的前一位。
哪怕是顾希峰要上台检讨,不在队伍里,他也不要和顾希峰的位置挨着。
“哥,你确定我和你换了位置,待会儿顾哥不会冲我发火?”江山清不太放心。
沈诞说:“等老班检查仪容仪表走到这了,我跟老班说。到时候你就说是老班给换的,他有本事冲老班发火去。”
江山清比了个大拇指:“好。”
江山清又问:“话说回来,你们真的分手了?”
沈诞看了他一眼:“你看我像开玩笑的那种人吗。”
江山清:“……”
“好吧,”江山清问:“那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呢?论坛上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沈诞昨晚就看了平兰发来的论坛墙链接,估摸着是当时包间里在场的人透出去的帖子,写得有鼻子有眼,九点九成的真实。
“真的。”沈诞目不斜视,眼看着顾希峰在上面心不在焉地检讨,视线晃到了台旁准备演讲的姜再霄身上。
“那文旻西今儿还敢来上学?不怕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江山清诧异。
沈诞懒得提他。
江山清问:“你脸上的伤咋来的呢?”
今天已经是第数不清几个的人问这话了。
沈诞说:“摔的。”
江山清说:“真是摔的?我看文旻西脸上也有伤,他们都说是你们打架了……”
沈诞脸色冰冷,夹枪带棒地说:“我是摔的,他我不知道,可能是和顾希峰接吻咬的。”
江山清差点闪到舌头:“……啊我…靠?”
他挠头:“……虽然…但是……哥你说这话也太糙了吧。”
沈诞平静地直视着台上的人,双眼透亮,像是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清冽无比:“有什么糙的,他俩就没差在我面前啃了。亲口告诉我这件事,不就是递把柄给我拿吗。我拿到了,我想怎么说怎么说。”
江山清脸上的表情略显尴尬:“……哦。”
顾希峰检讨不多,叽里呱啦讲完了就下台了,主持人说了两句演讲的开场,姜再霄就上台进行周一的升旗演讲了。
沈诞看着顾希峰下了台,找老师交话筒和稿子,文旻西站在老师身边,跟顾希峰说着什么。
其实正式的场合,还有老师在,他们的话筒肯定很正经很官方,但沈诞就是有种在看他们偷情的恶心。
两人没说几句话,顾希峰就走了,他找到高二一班的队伍,往队伍里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后排鸦雀无声,顾希峰发现沈诞和江山清对调了,有一瞬想张口问怎么回事,却在看着沈诞半分眼神都不想给他的样子上默默闭了嘴。
他站在江山清身后,保持缄默。
江山清如芒在背,真怕下一秒顾希峰会拎着他的脖子把他从这拽开,然后霸道地上位。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姜再霄演讲结束下台,回到队伍里来之后。
不出意外,他也对沈诞和江山清换了位置的行为有些意外。
“换位置了?”姜再霄走到沈诞身后排排站,直接问。
沈诞正看着前面好几排的一个女同学脑袋上的发饰神游,没注意姜再霄回来了,闻声才回神:“嗯。”
“诶,其实我一直想问。比你高的人还有两三位,怎么你要站在这后面?”姜再霄揣兜,微微歪头,像是咬耳朵般问。
沈诞扭头,对上他的视线,想到自己待会儿要说什么就觉得好笑。
姜再霄挑眉,对他这个笑表示不解。
沈诞说:“没办法,五好学生。排长队的时候纪律委员不太好前后照看,老班不得不将看管班级的重任交一半给我。”
姜再霄陷入无尽的沉默,片刻后,终于勉强地为他捧场:“哇——真棒呢。五好学生。”
沈诞向来很谦虚,偶尔才翘一次尾巴,还得对熟悉的人才这样。
反正江山清没听过。
他在旁边听着,觉得自己背后凉得起鸡皮疙瘩,姜再霄还在那说热,说现在恨不得跳进花园那个池子里去降暑:“……而且刚才我在台上正对太阳,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沈诞说:“你是不是,那个什么、什么阴虚火旺啊。”
姜再霄说:“这年纪的人不都这样吗,小孩儿怕热你没听过?”
沈诞被他逗笑:“行,那算我虚。”
姜再霄迂回:“那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沈诞打住:“别蹬鼻子上脸啊。”
姜再霄道:“你太没胜负欲了。”
沈诞说:“你才是反驳型人格吧。”
“沈诞。”顾希峰忽然叫他名字。
姜再霄和沈诞的聊天生生被打断。
两人默契地暂停了闲聊,但谁也没搭理顾希峰,沈诞没回头。
顾希峰被他冷落,沉默了好一阵,才从死寂的气氛中找到声音,说:“待会儿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有些话想说。”
沈诞周五晚上把顾希峰手机上所有的关于他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删除了,并也在自己的手机上进行了同样的处理。
顾希峰这两天除了用别人的手机发来了两条短信,没有别的动静。
沈诞说:“我不太想听,也不想浪费我的时间。你要是有话想说,在这说就行。一个班的,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听不得的。”
顾希峰耷拉着眼皮:“……就一会儿,散了以后,就一会儿。五分钟。”
沈诞没理他。
姜再霄装作听不见。
气氛又便凉了。
升旗仪式结束。
各个班级排队离场。
队伍只要走出操场,便可以散开各自安排升旗仪式后的十分钟休息时间。
高二一班散了之后,顾希峰追到了沈诞身边,极力争取机会:“小延,我求你,我就说几句话。”
沈诞依旧没理他。
“小延!”顾希峰一把拽住他的衣角。
虽说校服衬衫质量很好,不怕被扯坏,就是会让沈诞觉得非常冒犯。
他神情不悦地瞪着顾希峰:“松开。你现在算是在骚扰同学吧。”
顾希峰绷着嘴角:“……你不给我说话的时间,我就不松手。周五晚上我想说很多话,但喝醉了都没说上,你给我这次机会行不行。就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松手,我不分手!”
沈诞挺烦,甩开了顾希峰,眼神冷漠地上下打量了遍他:“就在这说。”
顾希峰欲言又止。
沈诞略带嘲讽:“你在这站着,路过的人恨不得离八米远,还怕被听了去?”
顾希峰喉结滚动。
沈诞说:“我给你机会了。不说我就回去了。”
“别!”顾希峰追上半步,沈诞退了一步。
顾希峰表情越来越沉重,神情凄凉,没有生机:“……我…对不起。周五晚上那件事,是我做错了,我没有报备我的行程,又一次对你有所隐瞒。”
沈诞抱臂,无声凝视,没有反应。
姜泰清,一位年轻时把自己夫人从别的渣A手里完美夺来为自己争取幸福的猛A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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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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