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简哥抬了下手示意他别说话,而后直视着江晟琰,像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般劲道热情,“别听他们乱说,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哪哪都写着清白呢。”
英伦,清白?
他们轻飘飘一句清白枉费了铁三角多年以来维护的所有安稳日子。
江晟琰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硬是没把他们来回打量一遍看看哪写着清白,因为根本不用看就能通过他们身上的制服断定。
他们从未有过的就是所谓的清白,甚至不是因为制服的原因,而是他们的所作所为。
英伦院族的制服是上身短款的红西服外套内搭白衬衫加红领带,下身黑色长裤配纯黑短靴。胸前黑红两色标配的徽章是翅膀形态,象征着共同进退协作。
不过徽章的代表性早被侮辱了,现在只是一堆恶狗乱咬人,硬让人打狂犬疫苗。
江晟琰伸手把地上蹲着的人拖起来,皱眉问:“怎么样?”
小成员似乎还没从那一阵恐慌及无措中缓过神来,只得僵硬的摇了摇头,也不知该作何回应,浑身上下控制不住的哆嗦颤栗。
他粗喘着缓了缓,才顺着人牵扯自己的力道挪了过去,但因为持续了太久的欺凌与暴打拖拽撞击,双腿发软差点跪下去,所幸是顾禹泽和白铎在后面扶住两边才稳住了身子。
“还能行吗?”顾禹泽拍拍小成员的肩膀,低声问。
小成员又是摇头,嘴唇发颤发不出声。
“你往后站”白铎扯过他的手往把他整个人往后拉,自己则握了握拳:“剩下的交给我们处理。”
如此混乱对冲的局势,江晟琰还在回忆刚才清白二字的主题,看了看他们各个丑陋的嘴脸,忽然有点不忍心把这天聊死,但他觉得没办法,有些话再难听都得说出口。
于是他将某只手正背面翻转两下瞅了眼,不断曲张着指骨,似乎在观察自己的拳头能有多硬,随后又低头将一根根关节捏响,语气顺带一丝烦躁:“清白是留给无罪本性纯净的人,你们这种人,也好意思谈清白?”
简哥不屑一笑,说:“江晟琰,别把话说那么绝对那么死,凡事情况都不一样不是吗?”
“不一样?”江晟琰不禁冷声一笑,一手擦拭另一只手的手腕,凌厉的目光紧盯着他:“你有能耐再说一遍?”
对方真就无所谓,看着他又说了一遍:“凡事情况都不一样,别把话说那么绝对,这样行了——”
话还没说完,江晟琰咬着牙抡了他一拳,当场把人摁在地上,紧跟着就是两记拳头徒然在人脸上落下:“谢简,你要是没有能力带着你的人管好这里,我建议你向上层通报一下,就说以后这里归圣利亚管辖,对普通人施暴的你们不够格管了。”说着停了两秒,拧动两下沾了点对方晦气血渍的手掌腕骨。
骨肉相互撕扯搏击的声音闷声骤响,谢简在他身下死命挣扎,举起手臂抵住他的拳头。
他整张脸憋的涨红扭曲,口鼻被砸的滋滋出血,紧拧着眉,愤愤拧着牙关想要腾出身来。可他压根找不到机会翻身,只能转头冲其他人怒声吼道:“愣着干什么!打他啊!一个个他妈的想死吗?!”
话音刚落,所有英伦成员当即挺身而冲,可这些人连江晟琰的衣角都还没碰到就被几记迅猛的连合拳脚给狠狠顶撞开来。
那些重击直冲他们各个部位猝不及防的敲下来。暗巷尽头无人闻见的响起一片哀嚎痛叫的凄惨回声,身穿红制服的人发疯似的朝他们冲过去又被一个接一个两脚踢翻。
之后脊背猛地摔到冷壁上,近乎流失了身体里的力气滑倒在地。
这些人刚过来顾禹泽跟白铎就抢在他们先前挡住了要去阻止江晟琰的去路,最后默不作声打在了一块。
墙边和地上分散仰躺着好几人,各个翻来覆去痛得不行,不知过了多久,英伦的人才听到谢简隔空传来的命令一般,极力捂着痛处纷纷爬起身来,眼中充斥着丝丝血色一并整齐的怒瞪向唯二被他们挪动脚步包围起来的蓝衣服成员。
他们各个眼神狠厉又发愤不甘,紧盯着两个突然背贴背的诱人猎物的困兽。
将这场即将爆发烈战前的片刻安宁都咬出丝丝裂缝,活生生要劈开圣利亚与英伦之间最后一截友好关系维持的分毫纽带。
脑抽哥眼眶充血发红,两三步怒斥着往白铎的方向猛冲,拳骨快闪般朝他一顿狠砸,时不时就来一记高腿横扫:“去死吧!不得好死的畜生!圣利亚的人都应该去死!”
“特么的……”
白铎没忍住低骂了声,迅速侧身后仰躲开攻击,然后眼中尖色瞬闪,青筋暴突的掌臂一刻拽住了他扫在半空中的脚裸,紧接着反方向一个旋身飞腿将他整个人直接踹出去。
鞋底都猛然擦过他的脸留下肮脏泥印:“再给老子骂一句,谁去死?做这逼事烂事脸不要了是吧?”
“……”脑抽哥急步倒跌后背撞在石墙上,手扶住心口,疼的直喘气,半刻中冷笑发问:“我们不要脸?那你们要吗?”
“难道你们不该死吗?凭什么当年我们英伦被抓那么多人,你们却一点事没有。”
闲哥借机补话,不屑道:“还有,我们那时多少人是被你们拿着枪打的,别人都在说圣利亚的人最有正义感,放你妈的狗屁,全是畜生,之前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要跟我们自相残杀?你们不过就是一群满嘴谎话的野狗。”
闻言,白铎表情怒变,他本想冲上去给他们揍到服,但顾禹泽跟他对视了一眼又硬生生憋住了。
几年前圣利亚和英伦是肩并肩的关系,只有法云尼岚与他们毫不相干,甚至可以说二对一的生死仇敌,但说圣利亚拿枪对英伦成员施加伤害就说不过去了,毕竟关系明摆着。
顾禹泽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蹊跷,但他一向心态稳定,表面自然也看不出有什么反应。
“我们骗人,你不妨说说骗的什么,怎么骗的?”他只是冲那位闲哥勾唇一笑。
这种笑容总是携带一股勾人魂魄,一丝狂魅与锐力,眼里流动的的微光皎洁又自带几分锋芒:“你还挺有意思,当年英伦那么多人被抓是谁冒死去救的人,你们要是还记得,今天这顿打真是太冤枉了。”
这人笑起来不算冷,但却莫名让人发抖到无计可施,其他人都不太敢动。
只有闲哥斜眼瞪着顾禹泽,见他对自己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让他过去。而后又听他说:“当年要真有圣利亚成员拿枪打你们,我回去让上层管理把我圣利亚成员的身份撤除,以后你们想干什么随你们。不过这种情况概率很小,你们最好拿出证据,不然就算诬蔑了。”
“……”,闲哥眸子灰沉而冷邪,顿了两秒,“诬蔑?你确定你不是在找借口推卸圣利亚当年聚众开枪伤人的责任?”
“不是,要不你过来听听当年那事怎么弄的”,顾禹泽说,“我还你一个真相。”
“你麻痹的,谁要你的破真相——”
闲哥似乎被激起了某种强烈的阴邪气息,神情顿然暴怒,胸膛上下震伏不断,下一秒倏地夹杂着厉风挥起拳脚便往他身上疯狂狠敲即落,击打速度正常普通人是扛不住的:
“不需要你告诉我真相,别假惺惺做好人了,顾禹泽。”
“不识好歹了,直呼我大名。”顾禹泽嘴角微扬,像是算准了他每一拳每一脚即将落下的分秒,次次躲得快准顺滑,甚至在最后一刻,对手迎面重撞而来的一拳都让他本能的歪了下脑袋瞬间擦过了耳尖,似是一袭清风刮过。
见此情形,闲哥厉声怒斥,伸手在兜里掏着什么:“你大名是金子吗?不让人直呼?”
倒像是头无事犯懒有事无所畏惧一脸平静的狮子,顾禹泽反应快速眼尖扫过他稍稍鼓囊的口袋,当即横空一扫,踹的那人掏兜的手指一阵猛抽,然后顿在空中的脚移动了方位,一脚狠蹬在他的胸膛,将人往外直接踹飞翻倒。
这倒是还把他自家人也给一连串压到两个,三个人跟三明治一样相叠。
然而另一边,江晟琰被身下的人突然发力一把拽住抡拳的腕骨反向一拧,激得自己吃痛的闷哼了声,而后脚跟又被人腿骨缠住一勾,整个人都被翻身闷重的摔下死死压制住。
他被人指骨突出的手掐住了脖颈摁在地上,自己因为缺氧而导致的呼吸困难,两眼昏黑模糊面部通红。在这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他眼角瞥见谢简似乎往一段距离外扭打在一块的那帮人位置望去,突如其来骂道:
“什么傻逼队员,十几号人连两个人都打不过,尼玛的能让顾禹泽和白铎给他们当粽子包在一起打成肉馅。”
江晟琰:“……”
“……不对,是豆沙馅——”
话音才落,江晟琰攥住人掐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抖,在人分神关注自己下属的一刻,猛地伸手拽住他衣领向下一扯,提膝往上顶进他的腹部,而对方疼的龇牙咧嘴手上脱力一松,立即一肘侧击人的脖颈,“差不多你也快了,我现在就把你扔粽子袋里一块打包。”
谢简肚子与脖子合并作痛,骨肉神经似是被搏击刺激的阵阵刺麻酸胀,他眼见被自己刚压住的人现在就地翻滚,一打转挺起身,蹲在眼前久久凝视,一眼神就似乎将他杀死。
“……”,他没有招了,只能在他下手之前趁机去逮躲在角落的小成员,想以此拿他要挟:“江晟琰,你要是不顾自家人的安危——”
“谢简,我提醒你,你想拿我家的人威胁我还不够资格,束手投降兴许放你一马。”
说着,江晟琰再次滚回去,一脚升空后膝勾住谢简的脖子顺势往下用力一压,他整身全翻转倒地,然后自己旋身而上,攥紧了拳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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