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站，人下去了很多，清然松开了清悠，让她能站的更舒服一点。
清悠偶尔会冒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小问题，清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
“……哎呀……真不是我的错，我当时……姐姐，你怎么了？”
清悠说的正起劲时，回头一看，清然脸色黑的吓人。
“没事，小孩子别管。”
清然向前挪了一点点，却在下一秒，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抓起身后那人的手，猛地向前折过去。
“啊！！！！”
那人惨叫一声，顿时，四周的人躲开，形成了以男人为中心的小小的圆。
清悠蒙了，却在看见清然脸色时，顿时明白了。
这是遇上流氓了。
男人躺在地上惨叫着，抓着自己的手腕想要站起来，他回头看向清然，眼里充满了怨恨。
“滚。”
清然薄唇微启，缓缓吐出那个字，下一刻，地铁打开。
男人看了眼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群，自知理亏，趁着地铁门还没关上，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车厢。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清悠拉着清然的衣袖，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悠悠，记住，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清然拉过清悠的手，挤过人群到了另外一边。
“姐姐，你没事吧？”
清悠靠着清然，小心翼翼的说。
清然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思索了几秒道：“悠悠，这次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宁愿步行也不愿意做公共交通工具了吧。”
清悠点点头，她环抱住清然，想安慰她。
“我没事。”
清然紧绷的身子，在清悠的安抚下渐渐放松。
清悠明白，她只是没想到这一点。
从前清悠一直以为清然是不喜欢人多所以才选择步行，今天她才明白，不喜欢人多是一点，更多的，是不想惹麻烦，也不想被麻烦找到。
下一站就是她们要去的地方，清悠牵着清然出了地铁站，给她买了个冰淇淋。
“姐姐不要生气了。”
清然接过冰淇淋，微愣。
随后揉了几下清悠的发，笑了。
她不善言语，只将行动做到极致。
清悠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进延大。
延大的西式氛围很强，教学楼尖顶的设计很像教堂。
路边的银杏树长的很好，油绿的叶子像一把把小扇子。
清悠带着她找到了自己所属专业的阶梯教室，此时人并不多，她拉着清然坐到了一个和讲台很远的位子。
“能看清？”清然问她。
清悠点点头，表示自己带了眼镜。
她有点近视，但不多，属于那种不戴眼镜不影响生活，但是看人都是十级美颜的样子。
所以她看清然，自带了一层模糊滤镜，在她本就清冷淡漠的脸上徒添三分朦胧美。
好像更仙气了呢。
人陆陆续续的来，清然坐在位子上看书，清悠则靠在自家姐姐身上刷手机。
清然看的是清悠的书：《人体解刨学》。
清悠见她看得认真，小声嘀咕着：“你能看懂呀？”
“一点点，有些没实践过，也不是很理解。”
清悠：…………
好吧，她折服在清然的能力之下了。
到了上课时间，清然一直在低头看书，清悠认真听课，偶尔会回答老师提问的问题。
“旁边那个低头的女生，请回答一下这个叫什么。”
老师捧起一块骨，对着清悠旁边的女生扬扬下巴。
清然低头看书，也没意识到老师是在叫她，直到半天也没听见有人回应，她抬起头，看向老师微笑的表情。
清然指了指自己，探身看向清悠另一边的人。
是个男孩子。
那叫的就是她了。
清悠扯着清然的衣服，脸有些红。
“姐姐，我刚刚叫你很多次了。”
“是吗，我没听见。”
两人小声对话的同时，清然眯起眼，仔细的看了眼老师捧着的骨头。
“老师，是盆骨。”
老师点点头，“那你说说，这是男性盆骨还是女性盆骨，可以下来观察。”
清然合上书，推给清悠，走下阶梯来到讲台前，仔细端详着。
“老师，我可以拿一下吗？”
老师点点头，放下盆骨，递给清然一副新的乳胶手套。
清然带上手套，小心翼翼捧起盆骨，掂了掂，又仔细看了看盆骨的模样，道：“老师，这是女性盆骨，年龄大约在20~25岁之间……清然顿了顿道：“好像……生过孩子。”
老师听了她的判断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下次认真听课。”
清然放下盆骨，点点头，回到了座位上。
“姐姐，你学过人体？”
清悠满眼小星星，拉着清然的衣服开始撒娇。
“学过一点点。”
当初学画画，没少研究人体。
一堂课很快结束，在老师温和的声线下，原本无聊的课也变得有趣起来。
清悠有些昏昏欲睡，时不时的点点头。
下了课，清然很自然的被人围了起来。
“悠悠，这是谁呀？”
短发女生凑到清悠旁边，好奇的目光时不时打量着清然，似乎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我姐姐，清然。”
短发女生惊讶状：“可是你们一点也不像哎。”
清悠抿抿嘴，又咬了一下嘴唇：“我比她小了一岁，不是同胎。”
短发女生了然，眼睛始终盯着清然。
清然微微皱眉，她不是很喜欢被人盯着，单手合上书，语气淡淡：“走了。”
见她起身要走，清悠连忙跟上去，回头还不忘和朋友道别。
短发女生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姨母笑。
怎么办，磕到了！！！
下午三点，中雨。
天色灰蒙蒙的，凉意被风吹来，教学楼门口，清然看着天，皱眉。
下雨了，她俩都没伞，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五点钟还和谢椋有约。
清然用舌尖抵了抵腮肉，觉得有些烦。
一阵大风从吹来，雨也被吹进来不少，清悠瑟缩这，将薄纱的外搭拢了拢。
好冷……
清然聪外套内兜里拿出烟，打开烟盒，用嘴巴叼出一根烟。
烟雨朦胧，她精致的五官被烟模糊了一半，琥珀金的眼眸微微眯着，淡漠的眼神染上三分烦躁，纤长白皙得手指夹着一点微光，靠在柱子上，发丝像是泼墨山水一般，散在白色的外套上。
清然目光一瞥，看见清悠瑟缩的模样，小脸微微泛着白。
她看了眼天，略有所思。
清然抬手脱下外套，里面黑色衬衫衬的她愈发清冷。
外套带着些许温热，赶走清悠的寒意。
清悠抬头，看见清然有些烦躁的脸，鼻息间是她身上的玫瑰香味。
还夹杂了淡淡的烟味。
心跳砰砰的快，耳尖发烫，清悠拢了拢外套，靠近了清然一些。
清然见状，换了一只手拿烟，不让烟熏到清悠。
清悠红了脸。
雨势渐烈，清冷的她被烟雾模糊了身影，灰色的世界像因为她而变得不那么单调。是因为她金色的眼眸，还是她鲜艳的嘴唇？
亦或是，她那不被察觉的温柔。
清悠莫名想到了几句歌词。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你看不见我的眼，还是不愿在看到我挣扎的脸，雨下了满天，我与你间隔好远好远。】
“姐姐，可以牵手吗？”
清悠的声音软软的，带了几分试探。
清然将烟熄灭，扔进一旁垃圾桶上的烟盘。
“我手凉。”
“没事，我帮你暖暖。”
她的手牵上清然冰凉的手，清悠看着她白皙的手背，能看见蓝紫色的血管的走向。
微微的骨骼感，修剪干净的指尖，指甲的形状很漂亮。
清悠觉得，清然如果去做美甲，一定美的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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