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程源曦和小张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林警官,我们查了学校周边的监控,发现最近一周,每天放学都有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跟着孙晓雅,昨天下午还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跟她搭过话,小卖部老板说,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凶,孙晓雅当时吓得跑开了。”
“男人的样貌能看清吗?”林砚舟问。
“监控角度不好,只能看到他的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小张补充道,“我们已经把监控截图发给技术科了,正在比对人脸库。另外,学校门口的小卖部有个隐蔽的摄像头,可能拍到了更清楚的画面,我们现在过去调取。”
挂了电话,林砚舟看着窗外——操场上,学生们已经被家长接走,只剩下空荡荡的跑道和篮球架。教学楼的窗户依旧敞开着,风一吹,窗帘飘动,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他想起孙晓雅作文里的那句“我真的很害怕”,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王老师,孙晓雅平时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同学?或者有没有提到过哪个老师、家长让她不舒服?”陈嬑继续询问。
王老师想了想,说:“她跟同班的赵琳关系不错,两人经常一起回家。赵琳刚才说,晓雅上周跟她说过,有个‘陌生叔叔’总在放学路上跟着她,还问她家里的情况,晓雅很害怕,让赵琳陪她一起走。”
“赵琳现在在哪?”林砚舟立刻问。
“在教室,我去叫她。”王老师转身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赵琳跟着王老师走进来。她比李萌萌更瘦小,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娃娃:“警察叔叔,警察阿姨,晓雅真的不是自杀的,她跟我说过,她很想爸爸妈妈,想等他们回来带她去游乐园,她不会自杀的。”
“你详细说说那个‘陌生叔叔’的情况。”陈嬑蹲下身,和赵琳平视,“他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跟你说过什么?”
“他总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看不见脸,穿黑色的衣服,手里总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赵琳的声音带着哭腔,“上周三放学,他拦住晓雅,问她奶奶家住在哪个小区,晓雅说不知道,他就很生气,推了晓雅一下,然后就走了。晓雅当时哭了,说以后再也不敢一个人回家了。”
林砚舟的心猛地一紧——上周三,正是孙晓雅交那篇《我的烦恼》作文的日子。看来那个陌生男人的出现,并不是孙晓雅的胡思乱想,而是真实存在的威胁。
此时,技术科的老周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初步勘查报告:“林队,坠落点的橡皮擦上提取到了两个人的DNA,一个是孙晓雅的,另一个是未知男性的;窗户上的指纹除了孙晓雅和李萌萌的,还有一个陌生男性的指纹,和橡皮擦上的未知男性DNA可能匹配。另外,墙壁上的指甲划痕里提取到的皮肤组织,确认是孙晓雅的,说明她坠落前可能有过挣扎。”
陌生男性的DNA和指纹!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林砚舟立刻对陈嬑说:“你留在学校,继续询问赵琳和其他同学,收集更多关于陌生男人的线索;我带技术科去小卖部调取监控,同时联系孙晓雅的奶奶,了解她家里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程源曦和小张在小卖部等着,看到林砚舟,立刻迎上来:“林警官,小卖部的监控拍到了那个男人的侧脸!虽然不清楚,但能看到他左耳后面有个红色的胎记,很明显。”
林砚舟凑到监控屏幕前,画面里,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站在小卖部门口,正对着孙晓雅说话,左耳后面的红色胎记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醒目。孙晓雅低着头,身体紧绷,手里紧紧攥着书包带,说完话就快步跑开了,男人在后面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把这段监控拷贝下来,发给各辖区派出所,让他们协助排查。”林砚舟对小张说,“另外,查一下孙晓雅奶奶家的住址和周边监控,看看这个男人有没有去过那里。”
小张立刻点头,拿着U盘开始拷贝监控。程源曦递给林砚舟一瓶水:“林警官,孙晓雅的奶奶情绪稍微稳定点了,我刚才跟她通了电话,她说家里没得罪过什么人,就是半年前,晓雅的爸爸在工地跟人吵过架,对方好像是个四川的工人,之后就没联系了。”
“那个工人叫什么名字?有联系方式吗?”林砚舟问。
“她奶奶记不清名字了,只知道姓刘,说晓雅爸爸提过一次,对方左耳后面有个胎记。”程源曦的声音顿了顿,“会不会就是监控里的那个男人?”
林砚舟的眼睛瞬间亮了——左耳后的胎记、四川口音、半年前和孙晓雅爸爸有过矛盾,这些线索串联起来,指向性越来越明显。他立刻拿出手机,联系李国:“李队,有重大线索!孙晓雅爸爸半年前在工地和一个姓刘的工人有过冲突,对方左耳后有红色胎记,和监控里跟踪孙晓雅的男人特征吻合,请求立刻排查全市名叫‘刘×’、左耳有胎记的四川籍人员。”
“收到,我马上安排。”李国的声音带着兴奋,“另外,云南警方那边传来消息,张彪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移了藏身地点,暂时没法抓捕,你们专心处理这边的案子,瑞丽的事不用管了。”
挂了电话,林砚舟看着监控屏幕里那个黑色的背影,心里的疑团逐渐清晰。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这个姓刘的工人为什么要跟踪孙晓雅?他和孙晓雅的坠落有没有直接关系?窗户上的指纹和橡皮擦上的DNA,能不能直接锁定他?还有孙晓雅作文里的“有人跟着我”,除了这个男人,还有没有其他人?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小卖部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林砚舟拿着拷贝好的监控U盘,走出小卖部,校园里已经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个警察在现场值守。陈嬑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赵琳说,那个男人上周还在学校附近的公交站出现过,好像在等什么人。另外,孙晓雅的书包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告诉任何人,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字迹很潦草,像是男人写的。”
林砚舟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带着一股狠劲。他把纸条递给技术科的人:“立刻比对指纹和笔迹,看看能不能和那个姓刘的工人联系起来。”
程源曦和小张也走了过来,小张手里拿着一份名单:“林警官,我们查了孙晓雅爸爸工地的人员记录,半年前确实有个叫刘建军的四川籍工人,因为工资问题和孙晓雅爸爸吵过架,后来被工地开除了,登记信息里显示,他左耳后有红色胎记,和监控里的男人特征完全吻合!”
“刘建军!”林砚舟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查他的住址和近期活动轨迹,立刻实施抓捕!”
夜色渐浓,警车的灯光划破夜空,朝着刘建军的暂住地驶去。林砚舟坐在车里,手里攥着孙晓雅的作文本,娟秀的字迹在灯光下格外清晰。他想起那个11岁的女孩,在作文里写下自己的恐惧,却没人真正在意,直到她从四楼坠落,像一片凋零的树叶。
“你说,刘建军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孩子?”陈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可能是报复。”林砚舟的声音低沉,“他被孙晓雅爸爸举报开除,怀恨在心,又找不到孙晓雅爸爸,就把怨气撒在了孩子身上。跟踪、威胁,甚至可能……”他没再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车子停在一个破旧的城中村门口,刘建军的暂住地就在里面。警察们悄悄包围了那间低矮的出租屋,林砚舟一脚踹开房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孙晓雅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灿烂,却被人用红笔在脸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跑了。”陈嬑皱着眉,检查着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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