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星现在想脱身都难,只能熬到宴会结束离开。
她等池泽铭走了之后才转身回去。
不远处,看到一群名媛围聚在一起。
安予星没心情融入她们的社交圈,淡淡看了一眼,刚要走,却听见一声讥嘲——
“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穿这么寒酸也配来这里。”
林妍手忙脚乱的揉搓着自己的礼服,她的礼服上一团红酒污渍,在人群里显得很窘迫。
此刻,她们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吃掉,太难堪了。
安予星定了定神,原本没什么心情的,可现在忽然来了一丝意味。
从侍者的银盘上端过一杯红酒,来到她们身后,抬手,半杯红酒顺势倾洒在那人的礼服。
女人尖锐的爆鸣声响起,所有人转过头去看。
安予星丢开高脚杯,闲散地拍了拍手,故作惊讶笑了笑:“对不起,我没看见。”
说着,从侍者手里接过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
被浇红酒的女人叫王璨,是个舞蹈演员,出道很早,但一直没什么浪花,一年前忽然进军娱乐圈,拍了一部古偶剧,一夜之间大火起来。
圈子里一直传她傍上大佬了,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大人物。
她脖子戴着一枚硕大的鸽血红,被红酒浇得面子尽毁,气急败坏,但看到是安予星时,也只敢怒不敢言。
“你故意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故意的了。”安予星。
王璨:“她们几个都看见了!”
安予星扫视一圈,其余几个人也都愤愤不平,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她指认。
轻笑了一下:“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可要告你诽谤。”
其余人纷纷低下头,有两个小姐妹去安慰王璨——
“算了,璨璨,没必要跟她计较。”
“就是,别生气的,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得。”
“想想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别因为这事闹得不愉快。”
“......”
安予星走到林妍面前,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对视上她们,“我告诉你们,你们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林妍,就是欺负我安予星。”
“要是不嫌麻烦大的,尽管来招惹我。”
王璨气得胸脯一颤一颤,斜视着安予星,忽然想起什么,笑出了声,一身的怨气烟消云散,带着几分得意。
“安予星是吧,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算是记下了。”
“随便你。”安予星才不在乎。
“别以为攀上池家二公子就了不起了,等过段时间,你见到我也必须低声下气。”王璨狠狠扬眉吐气一番,推开身边的姐妹,扬长而去。
林妍被这句话吓唬住了,她总觉得王璨这个人不简单,担心的看向安予星:“予星...”
安予星:“没事,别放在心上。”
-
池泽铭说得惊喜就是旋转蛋糕。
是挺大的。
需要五个侍者推进来。
人群瞬间沸腾,年轻的女性纷纷拍照打卡。
安予星也被眼前旋转蛋糕略微震撼了一下。
池泽铭说:“喜欢吗?”
安予星迟疑地点了下头,“喜欢。”
人群起哄,高声呼喊,“快许愿!”
头顶的吊灯熄灭,周围黑乎乎,只有旋转蛋糕还亮着暖黄色,烘托着现在浪漫的气氛。
安予星十指交叉摆放在胸前,闭上眼睛许愿,模样十分虔诚。
半分钟过去后。
池泽铭问:“好了吗?”
安予星睁开眼睛,“好了。”
顶灯亮起,乐队又开始伴奏。
接下来是切蛋糕的环节,池泽铭却看着蛋糕,脸色闪过慌乱。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怎么了?”安予星问。
这时,林妍也看过来,“泽铭,怎么了?”
池泽铭紧张地把林妍拉到一旁,小声说着:“戒指丢了。”
“什么?”林妍惊讶,又压低声音问:“怎么会丢了呢?”
“不知道,我明明放到小人的盒子里了,就、就找不见了。”
安予星疑惑看向他们,却见池泽铭忽然转过身来,笑了笑:“没事,你先等等,一会再切蛋糕。”
安予星:“好。”
池泽铭和林妍去了三层翻找。
“要不先调监控看看。”
“行。”
结果后台室给的答案是这处监控坏了,没有拍到有人进去。
林妍安慰道:“先别急,咱们再翻找翻找,会不会是侍者推蛋糕车时不小心撞掉了。”
几个工作人员帮忙一起在三层翻找。
“啊——”
休息室传来尖叫声。
紧接着,一个身着制服的礼仪小姐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其余几人围过去。
有人问:“怎么了?”
礼仪小姐像是见到什么恐怖画面,全身颤抖,指着休息室的方向,“死、死了!”
几人瞳孔放大。
-
游轮刚一靠岸就被封控起来。
警戒线拉起。
几米开外被围堵着水泄不通,交警正在跟围观群众和媒体记者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维护着现场秩序。
远处,红蓝警鸣彻响黑夜,几辆警车风驰电掣赶来,刑侦人员下车绕到警戒线后方。
池泽铭拿了一件羊毛披肩披在安予星纤弱的肩膀上。
“没事,别害怕。”
安予星紧张地问:“你真看清楚了吗?”
“我没见到,工作人员看到了。”
游轮上的人还不能随意走动,安予星坐在卡座上,探出头往外看了看。
蹙眉问道:“怎么惊动市局的人了?”
“什么?”池泽铭没听清。
安予星:“我是说,这件事是不是麻烦大了?市公安局的人也来了。”
因为她看到穿着许以辰了。
穿着蓝色衬衣和警务背心,半挽着袖子。
他的脸色很沉,胸前挂着执法记录仪,闪烁着蓝红光。
中年民警走过来询问,可能今夜注定不能消停,他们的压力很大,自然而然说话脾气也差了些:“这座游轮是你的?”
池泽铭:“是!”
民警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走过来问安予星。
“什么时间上的游轮?”
安予星有些答不上来,不确定地说:“大概是六点半,不对,七点多。”
民警没好脾气停下手中的笔,态度不耐烦地说道:“我告诉你,如果你的陈述有假,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安予星一时哑然。
“沈警官。”
一个声音传过来。
民警转过去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脸上的谄媚笑意挂起:“怎么了许队?”
许以辰走过来,垂眸看了安予星一秒,对视上民警说:
“我的人。”
民警脑子转过弯来,一拍脑门道:“哦哦哦,原来你们认识啊。那这样正好,你来讯问吧。”
安予星看着面前的人,眼神有些忽闪不定,解释着:“我刚才眨眼是因为眼睛疼,我没撒谎,我只是没记住时间。”
“嗯。”许以辰点头。
安予星问出了心中疑惑,“是出了什么事了?”
许以辰脸色沉了沉,走近了些,用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市局那接到举报,这艘游轮上涉嫌毒品交易。”
安予星显然要发出声,好在及时捂住嘴巴,望了望四周,看到没人注意他们,才问:“谁啊?”
“不确定,目前不能打草惊蛇,对方很有可能还涉及枪支。”
难怪这里安排这么多特警,如果只是简单的人命案,大可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安予星抓着披肩的手颤抖,“我听说死者是王璨。”
许以辰看过来。
安予星脸色变得煞白,手不自然抓住了许以辰的胳膊:“她怎么死了,明明上一秒我还见过她,她还活生生的。”
第一次直面死亡,安予星又慌乱又害怕,心都快要嗓子眼跳出来了。
许以辰垂眸掠过胳膊上两只颤抖的手,“你不用害怕,一会儿把话跟民警说清楚。”
他顿了顿,盯着她的眼睛又道:“千万不要有所隐瞒。”
安予星:“那、那你信我吗?”
空气凝滞了几秒,许以辰郑重说:“我信。”
排查完的无关人员陆续下了游轮。
安予星也跟在后面,脸色还苍白,还没有刚才惊魂的一幕反应过来。
跟她并排走下来的是两名男子还有一个穿着淡粉色礼服的女生。
安予星侧目看去,对其中一名男子有点印象,好像是在卡座见过。
可就是这么一对视,男人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面前,一把自制.手.枪已经抵在右侧的太阳穴。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毫无征兆。
人群忽然躁动。
男人朝天空开了一枪,冲周围呵斥道:“都别过来。”
民警也迅速赶来戒备着,也不敢轻举妄动。
“予星!”
池泽铭和林妍慌慌张张地冲来,被警戒线挡在外面。
安予星和一个女孩被他们挟持着。
女孩惊恐万分,想要大叫却被人捂住了嘴。
安予星也好不到哪里,微微颤抖,紧张地看向人群。
许以辰脸色分外凝重,但还在理智的范围内,正用着对讲机与外面人取得联系。
安予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她现在脑袋空空,枪口炙热,稍微动弹一下就是在太阳穴留下灼伤的痕迹。
“予星,你别怕。”池泽铭尽力安抚。
男人高喊道:“别靠近过来,不然我立马开枪。”
赵支队长与许以辰眼神示意。
就在刚才已经用对讲机下达了命令,七点钟方向已经加好了狙击步枪,时刻准备射击。
赵炜试图谈判:“好。我们现在开始撤离,请你不要伤害人质。”
现场所有警察往后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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