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知源迎来了月考，平时低调刷题，整天熬夜背书，成绩榜上有名，可还是排到班级的第七名。
卧虎藏龙的知源高级中学，舒洁环顾一周显得格格不入，没有天赋异禀又没有金手指加持，只能摸爬滚打。
下午的第一节是历史课，打了道正式铃林晶晶才进教室，课代表将月考批改的试卷发下来。
梁钰兰盯着舒洁手上的卷子，那表情简直呆了。
“我说舒洁你太厉害了，历史89分，这么高得欸。”
舒洁坐在斜侧凑近过来：“你真的好厉害。”
“你是怎么考得这么好的，真好我旁边坐了个学霸。”
没等舒洁说话，林晶晶开口训斥班上众人，教室里霎时间鸦雀无声，每一个人敢说话。
林晶晶可不是一般的人，毕竟混过年级主任这条队伍，不敢得罪。
她那天说的话很有道理，现在谈恋爱就不能耽误学习，最好就不要找那种痞帅痞帅的男生。
她也把自己朋友经历讲出来，本来是一对很甜蜜的情侣，一个是专科另一个是本科，相处之后才发现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林晶晶还说知源确实不是一个好地方，那你必须要努力考好将成绩提上去远离知源。
最后一节课舒洁转过身枕着半掩着窗外发呆，感觉整个灵魂都被林晶晶所说的话砸得支离破碎。
舒洁想了想，慢吞吞地在政治书上写了一行字，小姑娘字迹青涩，却又清晰明了——
他是我矢志不渝的目标。
窗外落日沉沉，余晖泼洒在教室红绿色方砖的地板上。
“等我攒够了六便士，就去寻找月亮。”
舒洁想起了这句话。
六便士成为了我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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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的转瞬，一个学期已经过半，距离学考不到两个月。
四月天气异常的聒噪，橡皮操场被太阳晒着又烫又软，想必提前进入夏季。
前段日子学校清明节没放假，却给了半天休息的日子。
上午上了第三节课学校便安排搞大打扫除。
下午舒洁和唐果看了个电影后出门溜达，一路溜至校门口。
偌大的马路上只有过往的车辆，偶尔吹来几阵暖风。
坐在像烤火炉的石墩上，舒洁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舒洁要不你去找个男朋友？”
舒洁停下震动的脚，抬眸，不假思索问：“这…是能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
“我都给你物色了一个，你看你整天想着他干啥。”唐果顿了顿，“我可真看不出来他到底哪里的好？”
说实话舒洁也看不出来他哪一点好，成绩坏到极差，但好像他哪一点都好。
不会讲脏话，不像不三不四的朋友一样。
也许是第一眼。
一眼入万年。
“我觉得他哪都好，起码不会抽烟喝酒，哪有像你们说得一样。”
唐果耸了耸肩膀笑，“算了，说不过你，反正你要是想谈恋爱了，找我，我这里有几个好的，保准你满意。”
“那小女子多谢这位贵人了。”舒洁站起身来有模有样学着电视机里宫女见妃子的礼仪，“感谢这位贵人的好礼相送。”
唐果不咸不淡“咳”地一声，低声提醒舒洁：“梁彪在你身后。”
舒洁不以为意：“你别逗我了，他这会应该是在操场看着他同学打篮球。”
“你爱信不信。”
就冲这问话，舒洁回过头，那个身影在拐角朝着这边走过来。
“这会你信了吧。”唐果起身，“你不是想认识他吗？你快过去，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说完，唐果轻力推了下舒洁后背。
“你快去快去，我先走一步。”话落，唐果跑得无影无踪，留舒洁一人在原地。
梁彪朝这走过来，一个声音叫住他，他转身一看。
“你怎么在这？不去看篮球比赛？”
梁彪冷淡道：“有事。”
后面又过来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女生，舒洁没看清楚。
那天风微大，耳边渐渐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舒洁转身往唐果那个方向逃走。
回到班上就听见程杰瑶她们说，梁彪干了件坏事。
“我们刚从学校后面绕过来，转眼看见梁彪。”
“后门？我和唐果刚刚碰见了他。”舒洁站在教室后门，双手插兜。
程杰瑶：“对，他干了件坏事。”
舒洁“嗯”了一声有些好奇，“他，干了什么？”
“梁彪刚刚偷渡，在后门。”
“偷渡。”
“对，没想到吧。”
这个事情够她们笑一会。
舒洁嘴角微微上扬。
过完这几天，不知不觉就到期中考试。
考前的那个下午，吃完饭后舒洁和周娈照样来操场散步。
她去趟厕所怎么也没想到梁彪在那洗手。
他洗完手又洗了把脸，顺带着讲身上的衣服撩起来擦下脸上的水渍。
可见的八块腹肌，水珠顺着他的腰部缓缓落下来。
他低着头，揉了揉乌黑的头发，水滴晃荡落地。
时间似乎停留一秒，舒洁是瞪大着双看着这一切，回过神来才溜进女厕。
她那时耳朵通红，心不断的小鹿乱撞。
过了好一会，调整好心态出了厕所。
舒洁飞快一步扯着唐果的手，小脸满是笑意：“我刚刚进去，看见梁彪啦。”
“看见梁彪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看见他的腹肌了，他把衣服脱了。”舒洁咽了咽口水，声音逐渐缩小。
“行啊，姐妹你可真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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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完过了一天成绩单发了下来，一两天后公布栏就贴上了名单。
课间操，舒洁从二楼下来小跑拉着唐果的手去观看。
人不多，很多人早就看了，等舒洁过来时走廊空荡荡的。
“你看有你的名字。”舒洁指了指排名的下方。
唐果低着眸。
舒洁：“你也好厉害。”
“怎么没有你的名字？”
“这是进步的名单，我退步了，所以没有。”
唐果“哦”了一声：“没事再接再厉，加油。”
”我感觉我可能要被叫去谈话了。”
“咋可能。”
唐果是不相信的，她成绩这么好，不可能的事。
“历史，考个六十多分没脸见“波灵波灵了。”
长廊的那一头两个男生走了过来，黑影印在舒洁身上有些不适。
舒洁抬头，他穿着一身绿色短袖站在舒洁旁边，身后跟着高大脸白的男生。
梁彪用手指轻摸着他那个名字：“你看，我在这。”
闻声，舒洁同男生望了过去。
他那名字耀眼得很。
有那么一刻，舒洁希望他的名字旁边有她。
她想和他并肩前行。
“真厉害，彪哥。”
梁彪发出轻微的哂笑声。
“咳，进步了一两百名，不足挂齿。”
舒洁盯着他很久，男生表情慵懒，半眯着眸子，明显的吊儿郎当。
这会倒是很希望和他出现在同一个光荣榜上。
下次，一定会的…
“走吧，要上课了。”
唐果低声在她耳边说。
晚自习是林晶晶的课，刚期中成绩出来，现在气氛有些微妙。
等到了晚二时林晶晶的脾气暴走，大气不敢出一声。
面对历史成绩林晶晶时不时发起火，顺带着找了几个同学谈话，其中就包括舒洁。
舒洁是晚三出去的。
坐在教室外的长板凳上，舒洁认真听着林晶晶的分析。
“我总感觉你这几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你这回考试分数很低，你怎么了?能跟我交流交流吗？”林晶晶望向她，语气带有几许温和。
见舒洁欲言又止，林晶晶又继续说道：“我也算是半个心理老师，我可以跟你分析分析。”
舒洁到最后把自己心里的那个小秘密告诉了林晶晶。
林晶晶：“我不反对你早恋，你该恋不恋肯定会影响学习……你要勇敢一点，可以找他说清楚……现在距离学考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你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
到晚自习下课同学都走光，最后一缕灯熄灭，谈话结束。
那天舒洁想了很久。
四月底，邱添决定一个重大的消息，不读书了。
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决定。
那天下午的阳光掺上了几分夏季的燥热，教室全是纸页扇风的动静。
体育课刚一解散舒洁和唐果火急火燎赶回教室，应面撞上正要离开的邱添。
邱添把手搭在唐果的肩膀上，语气淡淡的说道：“我要走了，你们替我照顾好程杰瑶。”
舒洁心中五味杂陈，却好像经历了沧海桑田。
“反正我也读不进，趁早走了，跟周爽一样，我去上职高去了……”
邱添那天没有让她们送，自己独自走出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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