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顾思雨的事情解决,闲下来乔绾一又忍不住想江知许。
他说他喜欢她,要追她。
可乔绾一又忍不住想,她和那个时间线的乔绾一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不是,那江知许喜欢的人是谁?
还有自己,到底是喜欢江知许,还是只喜欢那个时间线的江知许,她自己都说不明白。
下午五点多,她看到桌上手机亮了亮,江知许问她晚上聚会要不要来。
还补充一条——
只有他们几个,没有其他人。
尽管不愿承认,但乔绾一无论面对哪个时间线的江知许都无法做到忽视。
如果你特别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很多年,某次在大街上猝不及防看到一个和他十分相像的,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无动于衷。
更何况还是一比一复刻还原。
乔绾一敲字:【在哪儿啊?】
江知许给她发过来一个地址。
晚上赴约,乔绾一到KTV门口,江知许低头站在那里玩打火机。
也是真的奇怪,江知许这人不抽烟,却对打火机情有独钟,之前家里有个小铁柜,里面全是他搜集的各种款式打火机。
看见乔绾一过来,他把打火机收好了,一言不发地把目光投给她,那眼神平静、温柔,像能包容一切的海。
乔绾一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悸,无法忽视的情愫如藤蔓滋长,比盛夏灌木丛还要葳蕤。
“你怎么没进去。”
江知许说:“等你。”
乔绾一心底又柔软了一片,“进去也能等啊。”
“里面人都快齐了。”江知许声音弱下,“谁知道你进去后第一个看的人是谁。”
此话一出,两人突然都默契地不再说话了。
进入包间之后,果然如江知许所说那样,人几乎都齐了,而且只有曲静白洛嘉他们,都是乔绾一认识的。
他俩并排进去,周杰立马和白洛嘉交换一个眼神,曲静拉着乔绾一安利最近的热播剧。
菜上到一半,白洛嘉要了两箱啤酒。
曲静表达几句不满,但挨不住这个年纪的男生对什么都新鲜,说什么也不肯退掉。
无奈下,曲静只好去拉乔绾一,本意是想让她也跟着劝劝,没想到乔绾一却一反常态,伸手给自己也抽了一瓶。
曲静和江知许具是一愣。
“你会喝酒?”
乔绾一抬眼,目光一晃而过,动作娴熟地把酒瓶起开了。
白洛嘉哟了声:“学神会喝吗?”
问完下一秒,乔绾一直接给自己满上,干脆利落仰脖子全喝了。
这下不光江知许,连其他人都不约而同愣住了。
他们一板一眼的学霸在这方面居然这么豪爽?
乔绾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在那个时间线,初入社会,什么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并且没有人帮她一把,那些成就全是她呕心沥血,一点一点拼出来的。
不过几杯酒,压根就算不了什么。
连当初的三分之一都不如、不够看的。
两三瓶下去,下一瓶她刚摸到,酒被人夺走了。
江知许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的:“你喝上瘾了?”
乔绾一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这段时间过得太不顺心了,急切地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干,或者有一个能够让她发泄的途径。
就像现在。
“你还给我……”
“……”江知许把酒放远了,恶狠狠瞪白洛嘉,语气及其不耐,压着邪火,“非得拿酒,你就非得拿!”
这脾气暴的,换平常别的什么事白洛嘉万万不能白挨骂,但今天这事确实他做的不对,白洛嘉一声不吭忍了。
三瓶下去,四肢没一会儿就开始乏力软绵,乔绾一还挺疑惑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太久没喝的缘故?
很快她便感觉连坐都坐不稳当,终于意识到不对——这具身体并没有经历她后来的酒场饭局难免有所不适应。
但现在已经晚了,她喝都喝了。
江知许也看出来了她的不对劲,小姑娘坐在那儿脸全红了,她到底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
不能是另一个江知许教她的吧?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江知许头都要炸了,忍无可忍把她拽起来,压着火:“白洛嘉,我回去再给你算账。”
白洛嘉真想替自己喊声冤枉,江知许冷冷瞪他一眼,几乎是半抱着乔绾一出去了。
快六月份的天,雾蒙蒙的铅灰色,连空气都像被攥在手心里般粘腻潮热。
江知许小心让她坐进车里,乔绾一头晕脑胀,四肢乏力,却还在下意识抵抗:“你干嘛呀……”
“把你卖了。”江知许冷着脸报出地名。
两人磕磕绊绊到家门口,江知许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站稳了:“钥匙呢?”
乔绾一潜意识顺着他的指令去找钥匙,可惜手指不听使唤,好几次都没对准钥匙孔,江知许只好接回来帮她把门打开了。
贸然来访,江知许守好底线规矩,没有直接进去乔绾一房间,只扶她到客厅沙发,拿了个玻璃水杯。
“想喝水吗?”
乔绾一晕乎乎的脑袋里分辨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能感受到旁边存在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想抱住,再亲几口。
这样想着,她控制不住跟随欲念,缓缓靠近。
热源拉近加重,两个人并排坐着,沙发地方本就逼仄,乔绾一身体不稳,右手无意识按到江知许大腿上借力,喝了酒胳膊和手都绵软,在他大腿连撑好几下,像在抚摸一样……
而且这个姿势,少女柔软的身体整个贴进了他的怀中,胸口毫无防备地蹭过他的胳膊,连嘴唇都近在咫尺。
只要他想,低头就能亲到。
下一瞬,江知许猛地推开她,眨眼速度如同开了三倍速,脸色冰冷,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嗯……”
乔绾一猝不及防被他推开,茫然地看向他。
一时之间,时间线在她晕成浆糊的脑子里混乱,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眼前身侧的这个人叫江知许。
并排、客厅、沙发,场景重叠。
心口那团火越烧越旺,那个昳丽容貌在她视线里越发模糊,好像要抓不住他了。
恐惧如潮水将乔绾一吞没,女孩子无措不安地伸出手,声若呢喃:
“老公……”
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除了对方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东西。
杯子掉地上,得亏是中国制造完好无损。少年缓慢回头,就这么一个动作就好像用掉了他的全部力气。江知许一字一顿,嘶哑着嗓子,话音颤抖。
“你刚叫我什么?”
恍惚里嗅到玉米甜羹的味道,久违的熟悉感弥漫滋生,乔绾一眼睛彻底迷蒙了,喃喃道:“老公……你怎么不亲我啊……”
疯了,这世界真他妈疯了。
江知许头要炸了,理智和欲.望撕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方还是自己肖想多年失而复得的白月光姑娘,红着眼尾期期艾艾地喊他“老公”索吻,江知许忍得都快不是男人了。
太要命了,江知许用尽所有理智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做伤害她的行为,简直不把他当人啊。
“乔绾一……”他艰难道,“你离我远点儿……”
尽管知道乔绾一这声“老公”不是在叫自己,而是在叫另一个江知许,但江知许还是控制不住地,喉咙发干,恨不得现在有人当头泼他一身冷水才好。
降降火。
“你坐好。”江知许慌不择路,左腿拌右脚,趔趄了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幸好乔绾一喝多之后只过嘴瘾,其他挺乖,江知许安顿好她,撕了包牛奶端过来让她喝。
乔绾一听话喝完了,江知许接过空杯子放桌上,火没消完。
“困不困?”
“嗯……”乔绾一揉了揉眼睛,嘟囔似的,“好像困了……”
“我扶你去睡觉好不好?”
乔绾一点点头,江知许轻轻扶她起来到房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亲自伺候她睡下,做到这等地步,江知许都想给自己颁个奖。
这是他第一次进女生的房间,干净温馨,和乔绾一身上的气息一样。
怕她睡着半夜不舒服,江知许没敢离开,在她书桌那坐下了。
乔绾一书桌整理的很整齐,纯白色的,素净,像它主人。
书架上摆放的书籍什么类型都有,沈石溪的著作偏多一点,江知许目光缓慢从上面扫过,在某一处停下了。
不是别的,而是一张照片。
而且这个照片角度还很眼熟,虽然画面有些微微曝光,不过不难认出里面是个男生。
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马路边沿低着头看手机。
有点像偷拍,很模糊,但江知许还是仅用几秒就认出来了此人姓甚名谁。
江知许拿在手上又仔细看了看,一些模糊回忆浮现于脑海。
照片里的场景好像是他们高一聚餐的时候,他因为乔绾一也在就跟着去了,待到最后发现她在自己身侧不远处的位置举起了手机,闪光灯晃过,陈嘉礼从自己旁边径直走了过去。
所以江知许理所应当的,认为乔绾一当时是在拍陈嘉礼,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因为照片上的人没有谁比他更熟悉——
是他自己。
也就是说,乔绾一当时拍的人压根就不是陈嘉礼,而是……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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