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进“猫爪物语”的落地窗,照得店内一片暖洋洋。
几只圆滚滚的猫咪懒洋洋地窝在猫爬架上,享受着午后的宁静。
陆麦西,这家猫咖的老板娘,正低头摆弄着一盆新到的兰花。
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即使在这样简单的装扮下,也掩盖不住她清冷的气质。
来往的客人,无论是阳光帅气的大学生,还是西装革履的上班族,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她,却又被她周身散发出的疏离气息逼退。
“叮铃”,门上的风铃声响起,一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温文尔雅。
“麦西,好久不见。”男人温和地笑着,摘下眼镜,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
陆麦西抬起头,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在触及到男人的那一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放下手中的喷壶,淡淡地回应道,“唐先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唐镜岭,这家猫咖的常客,也是陆麦西深藏心底八年的人。
“路过附近,想着有段时间没来看你和这群小家伙了,就进来看看。”
唐镜岭说着,眼神扫过店内,最后落在陆麦西身上,“怎么,不欢迎我?”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陆麦西避开他的目光,走到吧台后,淡淡道,“怎么会,唐先生说笑了,喝点什么?”
“一杯美式,谢谢。”唐镜岭走到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陆麦西背对着他,动作熟练地研磨咖啡豆,冲泡咖啡。
她低垂着眼帘,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唐镜岭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认识陆麦西八年了,从她大学毕业开这家猫咖开始,他就一直是这里的常客。
这些年来,追求陆麦西的人数不胜数,但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一度以为,像她这样清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为谁动心。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陆麦西对他的态度,和对其他人不太一样。
就在这时,一只胖乎乎的橘猫蹭到陆麦西脚边,喵喵叫着,似乎在撒娇。
陆麦西忍不住弯下腰,轻轻抚摸着橘猫的脑袋。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随意地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一则新闻推送——
“金融新贵唐镜岭疑似恋情曝光,与神秘女子……”
“啪嗒——”
陆麦西手中的咖啡杯,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摔在了地上。
陆麦西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手机屏幕的光映照着她惨白的脸色,新闻标题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八年了,她将这份感情藏在心底最深处,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不敢让任何人知晓,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新闻击得粉碎。
唐镜岭注意到她的异样,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陆麦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故作镇定地将手机息屏,放进口袋,“没什么,不小心手滑,把咖啡打翻了。”
“需要我帮忙吗?”唐镜岭说着,作势要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陆麦西慌忙拒绝,弯下身,去清理地上的咖啡渍。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滚烫的咖啡溅到手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唐镜岭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
“麦西,”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陆麦西身形一顿,背对着他,声音低不可闻,“没有。”
“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到你。”唐镜岭语气真诚,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陆麦西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扯出一抹苦笑,“唐先生,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吗?有些事,我不想说,也不必说。”
唐镜岭被她语气中的疏离刺痛,眉头微微蹙起,“麦西,你……”
“唐先生,”陆麦西打断他,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如果你是来喝咖啡的,请随意,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唐镜岭,转身走进了吧台后面的休息室,关上了门。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只有一丝光线从门缝里透进来,映照着满室的凌乱。
地上散落着几本宠物杂志,一个空的猫粮包装袋躺在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猫薄荷香味,昭示着主人的匆忙和失措。
陆麦西背靠着门板缓缓滑落,最终跌坐在地板上,冰凉的地板让她混乱的思绪稍稍平复了些许。
手机屏幕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新闻标题上的“神秘女子”四个字仿佛在嘲笑她多年来的自欺欺人。
是啊,在唐镜岭眼里,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一个开猫咖的“普通朋友”,一个他会在百忙之中偶尔光顾一下的“合作伙伴”。
而他真正的恋人,是那个可以登上新闻头条,和他的名字并列在一起的“神秘女子”。
陆麦西自嘲地笑了笑,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八年,整整八年,她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最深处,像呵护着一株脆弱的兰花,不敢见光,不敢触碰,甚至不敢让它在脑海中肆意生长。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唐镜岭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麦西,你还好吗?”
陆麦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呼吸,站起身,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
镜子里,她的脸色苍白,眼圈泛红,却掩盖不住眉宇间的清冷和倔强。
她不会让唐镜岭看到她的脆弱,绝不。
“我没事,”陆麦西打开门,语气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抱歉,让你担心了。”
唐镜岭站在门外,眉头微蹙,看着眼前这个故作坚强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麦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真的没事吗?新闻上的事……”
“新闻?”陆麦西故作疑惑地挑眉,“什么新闻?我还没来得及看手机。”
唐镜岭看着她装傻的模样,心中更加确定,她一定看到了新闻,也一定知道新闻里的人是他。
“关于我的,”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新闻上说,我……恋爱了。”
陆麦西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真的吗?恭喜你啊,唐先生,终于找到另一半了。”
她语气轻快,仿佛真的在为唐镜岭感到高兴,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滴血。
唐镜岭看着陆麦西,她的脸上依然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麦西……”唐镜岭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陆麦西打断。
“唐先生,很晚了,你不回去,那位‘神秘女子’会担心的。”
陆麦西拿起一旁的抹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唐镜岭沉默了,他知道陆麦西在暗示什么,但他无法解释。
新闻上的事,他也是刚刚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秘女友”。
“麦西,你相信我,新闻上的都是假的,我没有……”
“唐先生,”陆麦西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你的私生活,我无权过问,也不想干涉。”
说完,她绕过唐镜岭,径直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很晚了,唐先生,请便。”
唐镜岭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疏离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最终,唐镜岭还是离开了,带着满心的疑惑和苦涩。
陆麦西看着唐镜岭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决定放弃,却还是忍不住去在意。
也许,这就是爱吧,卑微而绝望。
……
几天后,陆麦西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喝醉了。
她摇摇晃晃地走在街上,脑海里全是唐镜岭的身影。
“唐镜岭,你这个混蛋!”陆麦西对着空气怒吼,“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凭什么我爱了你八年,你却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凭什么你就可以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却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舔舐伤口?!”
陆麦西哭喊着,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和愤懑。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麦西,你喝醉了。”
陆麦西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唐镜岭关切的眼神,心中更加委屈。
“唐镜岭,你为什么要来?你不是有‘神秘女友’了吗?”陆麦西醉眼朦胧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
唐镜岭的心猛地一颤,他终于明白,那天陆麦西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了。
“麦西,你听我说,我没有……”
“你别说了!”陆麦西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推开唐镜岭,“我不想听你解释,你走,你走啊!”
唐镜岭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心中充满了心疼。
“麦西,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陆麦西捂着耳朵,不停地摇头,“你走,你走啊!”
唐镜岭看着她崩溃的模样,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弯下腰,将陆麦西打横抱起,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
陆麦西无力地挣扎了几下,最终放弃了抵抗,将头埋进唐镜岭的胸膛,任由泪水浸湿他的衬衫。
唐镜岭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车厢内一片静谧,只有陆麦西压抑的啜泣声偶尔打破沉默。
唐镜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开着车,目光不时地落在身旁的人儿身上。
陆麦西的酒疯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车子驶入市区,她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唐镜岭把车停在路边,转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
他伸手轻轻地拂去她脸颊上的一缕碎发,指尖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柔软。
陆麦西的眼角还残留着泪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仿佛在梦中也充满了不安。
唐镜岭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击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他胸腔中蔓延开来。
他一直都知道陆麦西对他的心意,但他总是刻意回避,不愿去深究。
他发现,自己对陆麦西并非全然无感。
尤其是,当他看到新闻上那些关于他和“神秘女友”的报道时,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陆麦西会怎么想。
那一刻,他才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已如此在意她的感受。
唐镜岭深吸了一口气,启动车子,朝陆麦西的公寓驶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异常复杂,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深深的不安。
他害怕陆麦西的爱只是一时冲动,害怕她终有一天会像厌倦精美却冰冷的珠宝一样离开自己。
这种不安,让他在面对陆麦西时,总是忍不住想要更多,想要把她牢牢地锁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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