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初河没打算跟她商量。
这真令自己感到难过,上课铃响之前,赵一奕也不好意思再站在那里,回到座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将贴吧里的帖子按了删除。
蒙许瞥了眼宵初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余饶。
余饶十分淡然地翻着上课用的课本书页,根本没受其影响。
教棍儿的课,宵初河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蒙许实在没眼看,那眼神像是牛皮糖,粘在人家身上一点也不收敛。
那股子讨好的劲儿,还看出了些无可奈何的宠溺?!
在宵初河眼中能看到他犯难的神情,还真是头一遭!
一到课下,蒙许想着替他说说话,自己都直犯着急,原本想附和两句也好,但宵初河没想打扰她。
“初哥,你帮了她真不说点什么?”
宵初河沉默。
蒙许明白了不再掺和。
他转了话题:“初哥出马就没有不成的事儿,谅她也不敢不听!”
澄清又有什么用,宵初河一副骚操作,大有一种护短小女友的感觉,论谁都会误会。
蒙许学聪明了,自己看出来了就不说,以免到时他嫌自己话多。
“班长,我想去卫生间,和我一起吧!”
东芃拉余饶起身,走出教室才说:“那校园帖,就议论你跟宵初河的那条帖子删了,你说是为什么删啊?主动删的吗?看来是发的那人心虚。”
“这些天你也挺烦的吧?你和宵初河的事越传越离谱,要说这来龙去脉,你跟那件事情没多大的关系,以后你也少管他,要不然就搅在这种事里自己也委屈。”
“反正这件事算翻篇了,你也不用再担惊受怕,这些暂时还没传到老班耳朵里,截住源头应该不会再被更多人知道了,结局也算还不错吧。”
虽然没有,但是余饶依然能看出徐生蹊有些了解。
只是懒得在乎,上回自己和他顶嘴也是因为宵初河。
估计也是对此不想再管。
或者他认为提醒自己也不会再听。
不过删帖后确实能让她松口气。
她清楚是宵初河让人删的,回想这几天自己刻意避开他,自己做的似乎不太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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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啊!距离产生美,有时真不能过于靠近一个人,太近失去美感以及对你身上的幻想。”
蒙许说完清了清嗓子,把脑袋正产出的幻想黄色废料通通消除掉。
“初哥,女孩子都害羞,而且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试想你作为班长的话也不能轻易承认,他们都在讨论早恋,对于班长这种好学生更是不可能再和初哥你走的太近,要不就是间接把两个人的关系盖了章。”
“继续?”
他一直探着脑袋,挺着脖子不舒服,蒙许换个姿势,输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啊,我认真琢磨了下,不能主攻要被动,把神秘感留足,自然班长会对初哥死心塌地。”
他说完,显出自己就是情感专家,胸有成竹的模样像极了位侃侃而谈的导师。
“我敢保证,这个法子绝对有用。”
“你要给她留有一定的余地和空间。”
以往这种时候,蒙许话里常吐不出象牙,这回说的话倒是真正入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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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化学实验课,以小组为单位。
四个人一组,除了另两位男生,剩下的是宵初河和余饶。
那两人显然成了电灯泡。
言论一起,虽然没有更多的人知晓,但班里不少人仍旧认为两个人有着微妙的关联。
毕竟第一次,宵初河推荐余饶作为班长。
好几次班长对宵初河的态度和其他人不大一样,自然就说明什么,大家心领神会,无需过多解释。
余饶先把这次实验所需的器具全部拿出来。
一一摆在桌面上,看自己课本上该操作的每一道步骤,生怕会出错。
四个人还都站着,宵初河先坐下。
他们的座位都横向连着,两男生默认宵初河的身边是余饶,都让着她。
“班长你坐!”
“对对,方便探讨。”
两人刻意为他们创造出一个良好的氛围和环境,不去打搅。
余饶察觉到这点,上课铃声响起,见谁都没有意愿,其他组同学早已落座。
自己就彻底放弃“挣扎”,缓缓坐定。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铁架台、量筒和摆放齐整的试管……
在等待着老师的“一声令下”,她才能动手开始实验。
这节课的内容倒不是很晦涩难懂,第一步,余饶把酒精灯点上了。
周围空气带上一股灼热。
强调不能主动理会的宵初河,镌刻的冷脸用余光瞥她。
“怎么做啊班长?”
他忽地开口,怠懒地音调徐徐吐出。
“老师让观察火焰的颜色。”
宵初河趴着,下巴搁在桌上观察,余饶的目光也看向那边。
外中内层的火焰颜色变化不同。
这么盯着宵初河目光右移,不自觉地从内层的深蓝色火焰移到她的脸颊。
她很专注,眼睛都不眨的。
生气的时候脸蛋是鼓鼓的,认真时也很可爱,宵初河不自觉把嘴角弯起,自己都没完全意识到。
装他狗屁的高冷,宵初河正想说话。
余饶:“谢谢。”
她感谢的是什么,他早就心知肚明。
从避开到渐渐地靠近,过程也只两天而已。
“我还能找你么?”
“可以。”
宵初河左手手指轻敲桌子的边沿。
多云转晴了。
“但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么?能不能别去打架?”
怎么向她解释呢,自己不是自愿打架。
宵初河轻点头,同意。
“要是有下次该怎么办?”
余饶询问。
“有下次我去操场倒立走路,所有人都看着。”
这个惩戒有点过了。
余饶思索了一阵对他说:“下次的话你就保证上课一次都不能打盹。”
“教棍儿的课也……”
得,看她表情,也逃不过。
宵初河听完瞬间起了精神,在他看来这惩罚比自己刚说的那个都重。
了解些许宵初河,这种方式会屡试不爽。
触到他最不想触碰的一根硬弦。
烫着短卷发头的女化学老师:“实验结果都写下来。”
宵初河记录好结果,用盖子直接盖住,火焰瞬间灭掉。
“好了,接下来的步骤,小组间进行合作。不是让大家聊天是讨论,你们用不完的精力都放在实验本身。”
大约半小时后。
她走下讲台,检验成果。
“我发现有很多同学在这次的实践里,产生很多问题,要记住实践观察和研究比书本上得到的知识更为直观,都记忆到脑里去。”
“像余饶这组,他们做得就很好。用过的物品要万分小心,还得轻拿轻放。”
屋里大家伙都垂头丧气。
稀稀拉拉地回答,拖长了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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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完成课上作业,宵初河又趴了下去。
整体姿态闲适自如,慵懒地侧过脸去,看余饶在做什么。
她还在熟悉刚才的感觉。
默默记忆有误的步骤,正确的又在脑海中想一遍。
这会儿又翻书本看了起来。
看得津津有味的。
“有那么好看?”
“啊?”
余饶不怎么懂他在说什么。
“书?”
她听东芃说过,对宵初河来说看书睡觉讲课睡觉的原因不外乎就一个。
像看无字天书一般。
晦涩难懂所以才听不进看不下,跟吃饭一个道理,无非是挑食了些。
这个吃不下,另一个太难吃。
这种毛病有法治,别惯着就行。
宵初河闲得无聊。
在余饶身上,他似乎懂得什么叫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了。
她正常看书。
他也正大光明地看她。
不比书好看强百倍?
最右侧坐着的两人,几乎毫无存在感。
和宵初河他们完全各做各的,实验的时候,手上的动静也是越来越轻,哪是四人小组,分明是两人小组。
结束后,两个人把共用的酒精灯扑灭。
刚才也只敢在一旁帮忙给递工具。
“班长,我们还这儿缺一个烧杯,你那里有吗?”
见宵初河眼刀飞来的一瞬,躲也躲不开。
他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露出微笑。
当然,他们不能议论,因为以宵初河的秉性,怕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唯独好奇的是,为什么余饶会和宵初河一起。
那样一位安安静静的女生,不像是能和宵初河交朋友的人。
看样子她也挺乐在其中。
除了他那帮小弟,谁见到他不是绕着走,每回课代表都不敢催,收不上作业,在一边等。
不交就直接抱着一摞作业送往办公室。
为的是跟宵初河少接触。
宵初河够凶够狠,大家一致这么认为。
眼神透着股杀意,气场就将人震慑得连骨头都不剩。
拽得二五八万,真不给人留有后路。
最恐惧的是宵初河不定的性子,上一秒称兄道弟,下一秒眼神渗出凉意,活剐了他都有可能。
所以他们常常讨论的是。
“班长这种小白兔真能吃得消么?不会是被他威胁的吧?”
“我咋看见宵初河笑了?”
“瘆得慌,别看。”
“发自内心的笑。”
“依我看,真正掌控者是班长。她才是大佬。”
偷偷观察果然有用。
课上宵初河一脸不值钱地往上贴,结果显而易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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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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