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芃上着课突然叹了口气，头搁在手背上，缓缓说道：“又要搞什么学习小组，这才刚开学一个月啊！题海战术就算了、还要提前感受高二生的魔鬼训练。看来老班对这次月考成绩很不满意……”
而她叹气的原因不止于此。
更是因为宵储。
“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觉得奇怪而已，宵储好像不愿意理我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专注学习我懂，但不至于对我这么冷漠压根不搭理我吧，果然我猜的没错，高二那些漂亮学姐比我优秀得多，像我这种小透明，只能是日常给他递水还行，人家不会放在心上。”
这样似乎有点无理取闹。
他也没必要回应自己什么。
“那小组的话，你决定和谁一组呀？五人小组。你不会想跟宵初河一组吧？”
余饶沉默，她大概了解了，诧异地盯着余饶看了半天，眨着眼睛不能明白其中道理。
余饶想起上次化学作业说：“其实，只要他用心去做的话……”
“我建议算了吧，之前还说不会管他，只要不是他谁都可以。”
东芃解释：“不完全是因为你，我跟他不好相处，无话可说。多尴尬啊。”
余饶点了头，自己既然说过也不能不作数。
自行分组，数学课代表孔尖找到余饶：“我们这里还缺一个人。”
东芃：“那我和班长。”
“一个人。”孔尖特意强调。
东芃嘟着嘴巴，显然不是十分相信。
“真的只有一个了？你不是刚刚找组吗？”
“班长，你加入吗？”孔尖直接眼神越过东芃看向余饶说道。
“我不可以吗？”东芃坚持说道。
“你……剩下两人是英语课代表和学委。”
这意思表达的很明确，怕有人拖后腿。
毕竟是一个组的，好吧，她彻底明白了，也不知道这样的分组有什么意义。
东芃知道拖后腿的人很可能是自己，但也不至于厌恶到这种程度吧。
虽然说是个人意愿，不就是好学生跟好学生一起，差生也没法选择。
“反正我和班长是要在一起。”
“真不太行。”孔尖淡淡说道。
.
宵初河是带着自己跟班过来的。
赵一奕和路恬跑了过来，到宵初河跟前：“要不要我们一起组队啊？就差你了。”
这话是对着宵初河说的，合着没把自己算进去啊。
蒙许站在一旁看热闹似的：“我能加入吗？”
“人数够了。”
他明知故问，蒙许无奈摇头，小声问他初哥：“真要加入这组？班长那边呢？”
宵初河绕过赵一奕，走向孔尖。
孔尖见宵初河来，先表明自己立场：“我们组你可能不太适合。”
委婉但也并不好听。
宵初河笑：“我也没想加入。想讨个人。”
他看了看余饶，虽然晚了一步，却还是发出邀请。
“班长要不要到我们组？”
孔尖强调：“这是学习小组，不是其他小组。”
在篮球上，自己是劣势，但在成绩上他可是优胜者。
孔尖天生一副傲骨，觑视宵初河。
宵初河没气，异常淡定。
余饶问：“你们组少几个人啊？”
“他们应该还没分组呢吧！”孔尖猜测。
这边学委已经在催促。
“分好组了没？就差你们了。”
孔尖抓住机会：“我们组再添一个班长的名字。”
学委记上小组人数之后，算是落定。
赵一奕争取到了跟宵初河一组。
剩下的最后一组是三个人，东芃、短发女生和蒙许一组。
不是自由分组吗，到了最后又是被动成组。
她抱怨说：“那我还不如和宵初河在一组呢，他上次站我便宜来着！”
一说到这里，她就忿忿。
“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
东芃瞪着他：“你分明就是有！还想耍赖啊？”
“我可不会和这种人在一个组！”
蒙许哼道：“我还不想呢！”
“你还不乐意？”东芃觉得他是个大骗子。
占了自己便宜，现在好像是自己没理一样，真的可笑死了。
早知道早些选择了。
事已至此，只能作罢。
.
余饶被分到了孔尖那组。
东芃又和蒙许分在一起，她非常不情愿，说话都懒得说，也不打招呼。
只要他来，她就侧开身子到很远的地方坐着。
“你别和我打招呼！”
“怎么了？打招呼都不可以？”
“我嫌你恶心。”
蒙许用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你对我有偏见！我解释过了你不听。当时情况危急要不我干嘛非那么做？”
“你也解释不清！”说罢，东芃也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彼此不搭理。
孔尖：“讨论难题，不会的不懂的大家都可以交流，我们小组可以列一个计划，共同进步然后比哪组的学习成绩好，差的地方可以补足，你们觉得呢？”
“可以，我赞成。”
“我也没什么问题。”
孔尖轻声：“班长……”
余饶点头。
“那可以了，我一会儿就列计划，如果可以就每天实行。”
孔尖说完以后，背后忽然感到冷飕飕的，直犯哆嗦。
这天也没开空调啊！怎么阴风阵阵的，孔尖侧过脸去看座位后面没人，奇了怪了。
赵一奕一边拿着自己的英语课本，一边用手指着单词问宵初河：“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读呀？”
他目光朝前，直盯着孔尖身后，孔尖霎时全身的汗毛竖起，什么情况？
怔在原地，连脑袋也不敢扭，干巴巴地放空了一阵，才意识到了是有人在注视自己，那种恐怖程度简直可以吓尿。
觉得实在瘆得慌，孔尖下一瞬就跟宵初河来了个尴尬对视。
尴尬到脚趾扣地。
终于找到根源了……
学习小组成立之后，徐生蹊的意思是只要有时间小组都可以聚在一起讨论。
四个人通常采用前后桌模式探讨，孔尖就坐在余饶身边。
这是自习课上，宵初河什么意思？
他还没完全明白，估计是上次说话太难听，还挺记仇的……
是针对自己吗？那个眼神来势汹汹，盯得他直后怕。
完全的恐惧占据整个脑袋。
孔尖不能够思考了。
路恬翻着课本里夹页的小说，正看的津津有味，头也不抬对赵一奕说：“一奕，他好像心思都不在这里。”
“你别白费工夫了。再说这些老师上课都有讲，你不是会吗还问他。”
“想问不可以吗？讲了但我忘了。”
路恬戳穿她的小心思。
“其实我们这样的话，他也不一定就会把注意力转到我们身上啊。”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就那么轻易放弃？做什么都得有始有终。学习的时候还看小说？你不怕被老班看到没收？”
路恬把东西收好，岔开话题：“是好，我是怕你撞南墙而已，到时我可就帮不了你。”
路恬也没有委婉表示，直白说出。
结果她还没说几句话，宵初河直接趴桌睡了。
“刚刚的单词我还没会。”
“路恬会教。”
赵一奕不仅被拒绝，感觉到自己被当作空气。
忽视她。
孔尖一道数学题想了很久，想出了解题思路但和练习册的答案不一致。
“答案错了吧！我算了好几遍都是这个，肯定出了问题。”
“我刚问过老师，答案没错，那就是我们做错了。”
余饶继续算的时候，果然看出了问题。
应该是有一个步骤没对，检查时宵初河走过来：“有一个开方没对。”
余饶：“对就是这里算错。”
孔尖瞥了一眼旁边：“我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
“哦，确实是，一时疏忽。”这会儿他才抬头看过去，“宵初河你怎么到我们小组了？”
“睡好了无聊，过来指导下。”
就他还指导？真的说大话谁不会？虽然说他纠正了错误的地方，但自己刚刚也意识到了，余饶也有过提醒，知道这个并不难啊。
刚睡了一觉，他的声调还是闷闷的。
后音带着一种惫懒。
他俯身对余饶说：“走了。”
怎么还说起小话来了，孔尖对他是无可奈何。
宵初河这人吧，是真的惹不得，初中时把人揍进医院那是常事。
自己不了解自然也不能评判。
也许他真的在理，但确实是那种不要命的主，动不动就用拳头武力解决。
上回打个篮球赛，一起鼓劲加油也逃不过他的力气。
手腕都快把自己的掰折了，这才罢休。
学委刚回教室，也看出来了。
事情都是越传越真的，就算不是也都默认是。
宵初河的反应显然不太正常。
不过徐生蹊也不允许他们在一个组。
所以自己在分配的时候并没多问，直接将人划分开来，也是班主任想看见的结果。
“做完题了？”
“基础选择题做好了，错了一道。”孔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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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有件事要跟你说下，要不要你再找宵储说说？他都不跟我聊天，我是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啊？”
东芃担忧，余饶只好安慰：“他们课业很忙，我也不好说，不用急的。”
“话虽这么说，我不是有点害怕吗，万一趁着这时间有人也向他告白怎么办？总得有个回应，好的不好的我都可以接受，但不能一直这么吊着胃口。”
“诶？要不你跟宵初河说说，他跟宵储不是亲兄弟吗？”
“这事还是你去好了，不是我不想，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行。”
东芃鲜少这样细声细气地说话，那是在恳求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调，余饶不太好拒绝她。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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